在主墙面前的是一条长桌,长桌最两边的桌沿往桌面卷成了一个弧形,就像飞檐一般,还刻着菊花的图案。长桌上摆放着一个香炉,香炉旁的铁盘里放着一把白色的线香,香炉的前面正放着白色的冥烛。

    长桌左右往下依次摆放着七套桌椅,桌椅全部铺上了白布。整个地板也被换上了白色的地毯,四周墙壁的壁顶上用白色的绸布缀成了弧形,整个主堂的壁顶都同样的缀着弧形。

    整个无极园主堂的大概布置就是这个样子了。

    主堂外面的路上也铺着白色的地毯,周围的花圃上洒满了白色的花瓣,远远地看去就像下了一场花瓣雨。梁茗笙的寝殿在主堂的左侧,此时墙外围已经全部被挂上了白绸布和白色花球。由于梁茗笙和李流清在里面休息,所以阴算不敢带人去布置。

    无极园的主堂就是灵堂,所以阴算带着众人主要布置了无极园,其余的地方只是在地上铺上了白色地毯,在花圃上洒满了白色的花瓣,竖起了白色的招魂幡而已。

    整个春糜园就在一夜之间铺满了白霜,园中的所有人也被要求穿上了白色的丧服。

    就在阴算悄无声息的布置着这一切时,梁茗笙的寝殿正上演着诡异的一幕。

    梁茗笙抱着李流清坐在浴桶里,为李流清擦拭着身子,梁茗笙的脸紧紧地贴着李流清的额头,她的神情很是悲伤:“你说,明天我要把你怎么办呢?难道要我真的亲手杀了你吗?”

    梁茗笙一边说话一边为李流清擦拭着身体,她用澡巾细细的擦拭着李流清的每一寸肌肤,偶尔她会看着李流清失神,然后疯一样狂热的吻着李流清的嘴唇。

    就这样磨蹭了很久的时间,梁茗笙终于为李流清洗完了澡,她将李流清的身体擦拭干,然后将她抱到了床上,为她一件一件穿着嫁衣,李流清的表情很温和,没有半点被弄醒的迹象。

    “清儿,这是我亲手为你制作的嫁衣,我就知道,你穿起来一定会很好看的,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这件嫁衣是用天山冰蚕吐的丝织成的,上面所有的刺绣都是我用银仙和金线绣成的,在这上面我总共绣了九十九只火孔雀,这是流清阁至高无上的荣耀,我拿来与你共享。这件嫁衣的每一处边沿我都用银仙给你绣着‘白头到老’的梵文,嫁衣的里衬被我用金线绣满了密密麻麻的佛经,我把我所有的福气都绣进了这件嫁衣中送给你了。”

    说到这,梁茗笙的嗓子有些干,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可是,我没想到,我把我所有的福气赠给你,你却把所有的痛苦留给了我。在你面前,我已经没有尊严可言了,这剩下的唯一一点尊严我就留着吧,所以我不会像所有弃妇一样去追问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知道,我不可能杀了你,但是我会杀了灵儿,我会让你看着灵儿死,然后体会无能为力的感觉,就像我看着你背叛我一样无能为力一样。”

    “我会把你囚禁在我的密室里,让你接触不到任何人,只有我。只有这样你才不能再次背叛我。我对你总是太仁慈了,艾笙曾经问过我,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你,我爱你爱的这么痛苦这么累,争着要往我床上爬的人那么多,我为什么就非得选择你?艾笙不懂,能遇上一个我爱的人对我来说是有多么弥足珍贵,就算看着你我都会觉得开心,而开心对我来说太稀有了,所以我宁愿遍体鳞伤也要追求你。如果有下辈子,我还要选择我爱的人,有一个爱的人,真的……好开心。”

    梁茗笙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天已经泛着鱼肚白了,她也刚好为李流清穿完了衣服和鞋子。

    她将李流清抱到梳妆镜前为她束发,梁茗笙不会束发,只是简单地为李流清梳顺溜了头发,然后为她戴上了头冠,光是这样李流清就已经很美了。

    李流清天生丽质,并不需要脂粉来遮瑕,所以梁茗笙就简单的给她画了个眉,在唇上涂了点胭脂。在梁茗笙还不是阁主的时候,她也曾服饰过老阁主,为老阁主化过妆,所以这描眉的手艺一点也不差,她给李流清花了一对远山黛,使李流清看上去更加仙气飘飘。

    估摸着蒙汗药的药性要过去了,梁茗笙唤醒了李流清,李流清刚睁开眼,梁茗笙便点住了她的穴道。李流清看着梁茗笙,猜不透梁茗笙要做什么,她看着镜子里穿着一身红嫁衣的自己,有些面红耳赤。这是李流清看过的最美的自己了,而这些,都不知道梁茗笙是什么时候为她准备好的。当然,李流清也深知梁茗笙今日有些不正常,可是她被点住了穴道根本无法询问缘由。

    看到了李流清眼中的疑惑,梁茗笙对她神秘一笑,说道:“别着急,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说罢,她在李流清的唇上留下一个吻。

    李流清只好看着梁茗笙,等待着梁茗笙说的“等一会儿”。

    鸡鸣三声,朝阳初升,在一阵鞭炮声中,梁茗笙将李流清抱出了寝殿。

    李流清看着满院白霜,十分不解,她不知道为什么梁茗笙在今天为自己穿上了嫁衣,也不知道为什么无极园是这副样子。

    梁茗笙看着李流清有些失色的面孔,心里觉得痛快极了,她故意凑在李流清的耳旁轻声说道:“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么?今日是我们的成婚之日,我说过要给你一个独一无二的婚礼的,你看这个婚礼是不是独一无二呢?”

    梁茗笙的面孔有些阴森,李流清忽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了,今日也许有大事要发生,这种心悸的感觉除了上次相父无故死亡出现后,这是第二次。李流清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她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梁茗笙,期望她能把自己的穴道给解了。

    然而梁茗笙这次是铁了心肠的要好好整一下李流清,所以她只是笑而不语。

    李流清着急的瞪着梁茗笙,然而梁茗笙却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任她瞪干了眼睛,梁茗笙始终没有看她一眼。

    梁茗笙将李流清带到了主堂,搂着她坐在了主座上,她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事发生。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流清阁的三大护法和一些主要管事的悉数到达了主堂,她们看到梁茗笙光明正大的在这种场合抱着李流清后简直是惊掉了下巴。她们接到的法旨说的是今日是阁主大婚,可是看大这白花花的灵堂后,她们都心知肚明了一些事。

    就在整个主堂的人都到齐之后,一位暗卫从外面匆匆赶来,对着梁茗笙磕了一个头:“阁主,灵儿孽障已带到,属下特来请示阁主将她如何处置?”

    终于等到了她要等的人,梁茗笙喜上眉梢,她挥了挥袖,“将她给本座押上来!”

    暗卫退下去,将灵儿带了上来,此时灵儿被五花大绑绑着,她一上来就看见了梁茗笙抱着穿着嫁衣的李流清坐在主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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