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容阿呆也落落大方,既不卑微,也不捧高脚。

    床外头突然没了动静,容七冒死将头稍微伸出些,这一瞧不得了,只瞧见一双眸子与她正相望,那眼

    睛他太熟悉了,容七险些没吓得大叫出来,再也不作妖了,乖乖地退回去不敢再放肆。

    莫不是小孩发现她了?

    容七也尽量摒着自己的呼吸,这样等了好一会儿,吉祥方弯下身子对她道:

    “他已经走了。”

    容七心想,这丫鬟真不是一般的聪慧啊。

    可惜经了她这么狼狈不堪的一出,想要树立什么主子该有的,高大威猛形象是不能够了。

    这般到了夜里,吉祥也悉心照顾了她洗漱宽衣,事无巨且耐心的很,容七是越发喜欢这个丫鬟了,于

    是有多嘴问了句:

    “绿荷的伤寒是哪时染上的?”

    吉祥的手顿了顿,抬起眸子来看她,有些担忧:

    “许就是这两日的事情。我且叫她好好休养着,她却总不放心您,这才特地托了我前来。旁人都说你

    们主仆二人关系亲密情同手足,吉祥原本还不信呢,毕竟主子和奴才,大抵总隔了层鸿沟的,今日一

    瞧,这才心悦诚服呢。”

    容七低头一笑:

    “我这主子不像个主子样,平日里可没少给她添麻烦,这丫头一直都勤劳勇敢,能力也不错,可惜偏

    偏跟了我,颇有些大材小用的意思,我这二姐啊,在这事儿上办的可不厚道。 ”

    吉祥心中讶然,原来绿荷与容七的关系当着还不错?自己那番客套话说来也就算了,哪想容七将这茬

    给接了过去,这也逼得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

    “哪能呢,绿荷平日里也常在我等奴仆面前称赞您,说您是个实打实地好主子。”

    “哦?她平日里说我什么?”

    “还能说什么?自然说您随性自在,独树一帜。”

    这话不假,亦是吉祥自己心中对容七的描述。

    “这样啊...” 容七又笑了一声,随后又不说什么。

    夜已深,无论主子还是奴才,也该睡下了。吉祥为她打点好一切,本欲在地板上通铺照顾着她,容七

    却大度摆摆手让她回房。

    吉祥心念着如意与绿荷那边,也不再推辞,客客气气地同容七道了别,信步来到兰子越所在的景贤苑

    。

    如意见她来了,握着她手有些许抱怨:

    “我始终觉得那丫头看着便不是什么好人,倘若怀有异心不知打着什么算盘如何?明日再瞧着她了,

    我可再不念什么情分,只管和她明说,叫她别来了。”

    吉祥如意这两个小丫鬟虽是极好的友人,但性子却大不同,相较于如意略微有些冲动的性子,吉祥却

    要冷静沉稳些,她虽觉得如意的话并不无道理,但也不能就此妄下断言,想了想,她才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咱们也不能公然同她撕了脸皮,你且等我明日去试探试探,且看看她是真的在

    装可怜呢,还是其他?”

    如意道:“也行!”

    第二日,当绿荷再约定的时间到达景贤苑时,吉祥估摸着自己也该开口了,于是便和她多说了几句,

    并未立即离开,说着说着,她那冗长的铺垫才刚完成,面前人已经一脸委屈瞧着她:

    “姐姐莫不是在怀疑我居心不良?以为我对表少爷怀疑其他居心?既是如此,那我以后便不来了,免

    得惹了姐姐伤心。若我真对表少爷有什么坏心思,那我还能等到今日?表少爷这一天天地好转起来,

    你却反倒来怪罪我。”

    她这梨花带泪委屈模样,吉祥瞧着也总归不忍心,况且绿荷所言不假,兰子越的病情的确在这几日突

    飞猛进,他的手脚虽再无治愈的希望,但兰子越的言语功能却在慢慢好转,眼神也日渐清明,昨日还

    完整地说了个‘水’字,这般进步神速,委实不假。

    吉祥知道自己找不到理由来反驳她,只好移了话题道:

    “我并非怀疑你对表少爷有什么坏心,却是担心三小姐,这伤寒的借口终究抵不了多久,我能替你一

    时,但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

    绿荷脸色微变:“我知道的,多谢姐姐提醒,这事儿...我还得自己把握好。表少爷病情好转,恐不

    时便会被送回家,我的时日也不多了....”

    “时日?” 吉祥微叹。

    绿荷这方回了神来,朝她粲然一笑:“自然是我与他相处的时日。怕也没有几日了,权情姐姐再多担

    待些,为了留最后个念想。”

    话说到这儿,吉祥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只盼这最后几日啊,可不能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

    吉祥走后,绿荷也擦干了眼角遗漏的泪滴进了屋子,兰子越方才喝了药已经睡觉,面色相较于前几日

    好了许多。

    而在他房间中的某个角落中,藏有一方长款约寸半的漆奁,打开一看,里头竟全是大大小小粗细,长

    短不一的银针,绿荷面无表情地拾起其中一根较长的银针,兰子越许是感受到了什么突然醒了过来,

    瞧见床边坐着的人时瞳孔一张,随即靠近肩窝处突然一阵刺痛传来,兰子越现在已经能说些含含糊糊

    的话,也能喊痛了,绿荷神色微妙瞪他一脸,警告他:

    “不准动,若没有我日日为你施针,你以为你能恢复的如此快?”

    兰子越果然瑟缩了下,有些可怜地看着她,这时又一根短些的针刺到了他眉间,此处最为疼痛,可兰

    子越这次总算聪明了一次,并未挣扎呜咽只是默默忍着,因为他晓得若是他这样做了,等待他的将是

    又一番难忍的痛苦。

    他的眼中早已没了当初那个飞扬跋扈的兰家少爷曾有的嚣张,大抵是经过了大难之人,少了些张狂,

    多了些恐惧,又是以这么一副身子,兰子越也晓得了,自己早已成了旁人砧板上待宰的一条肥鱼,哪

    里由得他再说什么呢?

    可绿荷又为何要救他?

    许是他将心中疑惑全然寄托在了眸中,绿荷瞪他一眼后,有些自言自语地道:

    “我为了救你这张嘴花了多大的精力这才让你有了重新开口说话的机会...也不过是为了..”

    为了什么?她想要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这丫鬟真正想要的又是什么?

    可惜绿荷说到这儿又住了口,为他施完了最后一根针,眼神恢复了凌厉:

    “你最好在明日便给我醒来。”

    兰子越瑟缩地躲了下,感受到绿荷粗鲁地将他被子盖上,又将那东西原封不动地放回了原处。

    “吉祥?” 容宝金挑眉看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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