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凤艳一个眼刀憋了回去。
    “他要让咱这小店开不下去啊,要让你哥没工作啊,这可怎么办哪,就因为你的事,咱家都要散了啊……这店可是你爸一辈子的心血啊,你怎么忍心啊,老二……”
    “怎、怎么会……”潮生惊呆了,海老先生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种下作的威胁不应该是一个军人能够做的出来的。
    何凤艳见他被说动了点,连忙再接再厉,“老二啊,你就可怜可怜我跟你爸吧,我俩不容易啊,没有生恩也有养恩,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够了!”
    江良突然怒吼了一声,何凤艳不敢相信地看着老伴,这个窝囊了一辈子的男人什么时候敢这么跟她说过话?
    江良把烟管往桌上一扔,发出了重重的响声,他面带怒意地看着老伴:“海将军说的明明是,要是能让他俩分手,他就提拔百川当办公室主任,以后还没准能升副局长,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了对付咱俩呢?再怎么样你也不能骗孩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事我居然写了整整一章,照这进度要是明天包子浮不出来怎么办?啊啊啊,感觉会被砸死啊。
    不然就加更吧,毕竟我是这样一个有原则的人。(求赞,要32个)
    一开始留邮箱的我都发了的,后来留的没有发,123言情是不允许这个的,我一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就已经公告过,即使再留邮箱我也不会发了,请大家入群。如果之前你有收到过我的邮件,但是这次没有收到的,可以回复我原来的邮件,我会给你们发这次的。
    不是我对后来的朋友不好,只是最近风头实在太紧,最近我都不敢写肉了,前几天123言情有个言情大神因为肉被抓了的事大家知道的。。。虽然我是小透明,但还是想避避风头,请大家谅解,鞠躬,对不起……
    正文 孽海潮生 第74章
    被戳穿的何凤艳一张老皮涨得通红,瞪着江良恼羞成怒地说:“你个死老头子,你插什么嘴呀!老二能走回正道,还能让百川升职,这多好的事啊,你搅和个什么劲啊!”
    江万彤对母亲失望至极,“妈!您怎么能拿这事骗人,太过分了!”
    潮生原本还觉得她对自己多少有些关心,让他和海东麟分手是为了他的将来考虑,却没想到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大哥的利益!
    自己真是天真的可以,怎么还能对她抱有一丝希望呢?明知她的眼中除了大哥和俊俊就再没有第三个人了。
    “妈,大哥是否能升职,得看他自己的能力,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你们就算接受不了这段感情,我也不会让它不会成为任何人的交易!”
    何凤艳虽然生气,可她现在有求于潮生,不好发作,只能再次换上慈母的脸色笑着劝他:“哎呀,老二你不能这么说呀,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就当妈求求你了,跟那男的分了吧,你大哥升了职,咱一家子都沾光啊,说出去多有面子啊,你跟男人搞一块的事要让人听见,咱全家出门都得低着头。”
    潮生悲哀地望着这个养育了自己二十多年的“母亲”,人说生恩不如养恩大,他是真心实意地将她当成亲生母亲,可在她心里呢?自己的地位也许比不上大哥的一根指头?在她看来,自己的一切都是为大哥服务的,这才是他存在的价值。
    多说无益,潮生按下心里的不快,对连声叹气的江良说:“爸,我学校还有事,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们。”
    说完就转身要走出家门,江万彤连忙追上去,“哥,你等等我,我去拿了箱子就跟你走!为了大哥升职,先是让我嫁给那个不学无术的小黄毛,现在还要算计你和海先生的爱情,说到底,咱俩在这个家里的唯一作用就是给大哥铺路的,这样的家呆着还有什么意思!”
    妹妹的一番话激怒了何凤艳,她指着女儿破口大骂:“我就不该剩下你个死丫头,还有你,老二,养你这么多年不但没有知恩图报,还总跟我对着干!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兄妹俩对望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极度失望,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他们立足的位置,留下只能永远被母亲当成工具。没有任何犹豫,潮生帮妹妹取出了行李,两人走到了大门前。
    何凤艳觉得不解气,跟出来接着骂:“你们两个忘恩负义的,我养你们这么大还不如养两条狗!一个跑洋鬼子那一个搞男人,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有多大出息!”
    潮生和江万彤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何凤艳却没有停止咒骂,直到忍无可忍的江良冲出门来把老伴拉回去。兄妹俩渐走渐远,没有了发泄对象的何凤艳就只好把气都撒到了老伴的头上:“你个老不死的!要你插什么嘴!以后哪里还有这么好的机会让百川当处长了,你个死老头子害了儿子一辈子啊!”
    “够了!害了百川一辈子的不是我也不是别人,是你这个疯婆子!我看潮生和彤彤走得对,再在这个家呆下去,迟早被你这个妈给逼疯!”
    懦弱了一辈子的江良第一次对老婆怒目相对,何凤艳不禁愣了愣,然后就冲上来要和老伴动手。江良平时让着她,可今天她对两个儿女的态度实在让他心寒,他几十年的隐忍居然只换来这个女人越发严重的偏心和自私。这次他没有任她打骂,而是抓着她拖进了屋里。
    “百川就是让你给宠坏的,这下好了,潮生和彤彤也让你气走了,是不是还想把我也赶走,啊?”
    江良到底是个男人,结婚三十多年,他第一次拿出了一家之主的威严,何凤艳不得不收敛了脾气,愤愤地进了房间,只是嘴里依然碎碎念似的骂个不停。
    潮生送江万彤回学校,兄妹俩并排坐在公交车上,彤彤问他:“哥,你真的想清楚了?要和海先生这么过下去?”
    在别人面前,潮生总是表现得那么笃定和坚强,把所有的苦都憋在心里,可是面对妹妹,潮生却有了倾诉的玉望,他仰头靠在座位上,转过脸望着车窗外不停穿梭的车流和人流,轻轻地说:“我曾经是这么想的……”
    “啊?那现在呢?”彤彤一看哥哥的表情就知道他们的感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顺利。
    “我也不知道,也许,我和他都需要好好地冷静一下……”
    江万彤没有继续追问,她在这方面完全空白,当不了哥哥的爱情顾问,只好换个方式安慰他:“哥哥,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我觉得海先生对你也是认真的,所以我刚才才会在爸妈面前支持你。就像你说的,无论有多困难总要尽力去试试,这样老了才不会后悔。所以哥哥,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不要管结局如何,就算没有成功,你还有我呢!”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有歧义,于是皱着眉头想了想,却还是找不到一个更恰当的说法,只好俏皮地吐着舌头说:“反正就是说我永远挺你,你懂的,哥。”
    潮生摸着妹妹的头欣慰地笑了笑,不知不觉间,小丫头已经长大了,不再是跟在他屁股后面挂着两行泪水哭泣的江万彤了,甚至还会反过来安慰他这个当哥哥的。
    “谢谢,我会的。”
    妹妹说的对,与其考虑将来有多少困难险阻,不如勇敢地面对眼前存在的问题,不要逃避,那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江万彤的话让潮生心里好过了些,也冲淡了母亲给他带来的失落感。潮生走在街上,不想回学校更不想回家,只好去店里转转,找岩子聊聊天。
    这是一个让他无法平静的日子,就在他要转乘公交车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来电再次打乱了他的计划。
    那是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是他曾经最爱的、想要与其共度一生却以无比残忍的方式切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纽带的女人。
    看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潮生的心里是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的平静,就好像那些热烈的爱情和沉重的伤害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电话的那头,是一个仅仅能够叫得上来名字的人。
    他接起电话,却没有开口,他相等对方先说明来意,可是等了一会,却只听见了轻轻的啜泣声。
    他不知道任佳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又为什么不说话,只是轻轻哭泣,可关于她的一切都已经与他无关,他不想听也不想过问。
    潮生等了一会,任佳雯还是没有开口,于是他就打算挂断电话,就在这个时候,对方带着哭腔的虚弱声音响了起来:“潮生……你……你还好吗?”
    只是短短几个月,他们已经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就连最普通的问候都做不到。
    “还好。你……有什么事吗?”他本想问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却觉得这个问题纯属多余,如果她过得好,又何必给自己打电话。
    “潮生,你、现在有空吗?我……我想见见你……”
    他能听出任佳雯的语气有些尴尬,应该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对他说出了这些话,可他却没有丝毫犹豫地拒绝了:“我想我们不太合适见面,如果没事的话,我挂了。”
    “不要,潮生!”任佳雯急了起来,连忙哀求他不要挂上电话,“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潮生皱了皱眉,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和任佳雯扯上什么关系,要不然海明也不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对付他,虽然对方言辞恳切,带着女性特有的柔弱无依,让他多少有些不忍,可还是硬了硬心肠,当机立断地拒绝了:“佳雯,我想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对你所说的重要事情也没什么兴趣,就这样吧。”
    说罢,便打算按下挂断键。
    就在他的手机即将触摸到屏幕的时候,任佳雯突然喊了起来:“是关于海东麟的!”
    潮生的心里咯噔一下,思索了良久,问道:“你在哪?”
    ――――――――――――――――
    城中心的一家咖啡馆内,一对青年男女相对而坐,两个人都是面容姣好,身材出众,让这家店所有的服务生都以为他们是令人艳羡的一对。
    可如果仔细去看,就会发现两人之间的气氛完全没有相恋中的男女该有的甜蜜亲近,反而疏离淡漠,就像中间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墙。
    几个月不见的任佳雯,没有了曾经的神采动人,脸上带着淡淡的憔悴和忧伤,而上面未干的泪痕更加重了这种感觉。
    其实当初如果她提出分手,虽然会心痛,潮生还是会坦然接受,毕竟他知道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可海明绝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跟着这样花心轻浮的男人是无法长久的,这也是他当初极力反对的原因,而现在的任佳雯恰好印证了他的猜想。
    潮生的心里没有半点报复的快感,只有满满的唏嘘和感叹,在这段四年的感情里,他同样也犯了错,是他的懦弱、纵容和犹豫不决导致了女友最终走上了歪路。
    “你……还好吗?”他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任佳雯点点头,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低着头看着面前的酒水单。
    穿着淡色制服的服务生走过来,礼貌地问道:“请问先生小姐想要点什么?”
    “我要一杯绿茶,给这位小姐上一杯冰咖啡吧。”潮生还记得任佳雯的喜好,随口就说了出来。
    任佳雯却连忙对服务生说:“不,不要咖啡,要牛奶,热的。”
    “好的,请稍等。”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能喝……冰的……”潮生抱歉地说。
    任佳雯知道他误会了什么,咬着下唇思索了一会,艰难地张开了口,“不,你误会了,不是那个,是我、我、我怀孕了……”
    !!!
    怀孕?
    潮生的反应在情理之中,任佳雯自嘲地笑了笑,觉得无地自容,“是海明的。”
    果然是他的,潮生收回了惊讶的神色,低声说了一句:“这样啊……”
    “潮生,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海明说,你现在和他三叔在一起,是真的吗?”时至今日,任佳雯还是对潮生变成了同志这件事感到难以置信,毕竟在交往的这么多年里,这个男人从未表现出任何这方面的倾向。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来打听他和海东麟的事?
    潮生苦笑了下,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任佳雯,想要知道她找自己出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自从任佳雯和海明发生关系后,接二连三的打击就让她变得彷徨不安,也更加后悔为什么给了海明可乘之机。回去的时候,她越想越觉得奇怪,照说自己的酒量不算差,为什么一杯不到就会醉成那样?而且为什么海明会没事?为什么第二天潮生会这么凑巧地出现在酒店的门口,直接就撞上了她和海明相拥走出的一幕?
    作为一个医生,任佳雯对药物有着特殊的直觉,但是当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完全没有心思去想这个,等到第二天身体好了点,脑子也清醒了,才急忙想去给自己抽血做化验。
    化验的结果是她的血液里含有轻量的pnlv64,这是一种可以导致肌肉松弛和头晕的化学元素,可是经过一天的新陈代谢,检查出来的含量十分轻微,跟普通酒精残留在人体里的量十分接近。
    可任佳雯知道没有这么简单,她喝的那杯酒不会让他的体、内在第二天还含有这么多量的pnlv64!她觉得肯定是海明在里面捣鬼,于是她找了一个机会套海明的话,没想到海明完全没有中套,就好像对此完全不知情。
    她也曾经去询问过酒店的工作人员,甚至花了不少钱找了一个服务生来了解情况,却还没有任何头绪。直到两个月前,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这个消息把任佳雯彻底给震傻了,这段时间里她只和海明发生过关系,而且那一晚他还是带了套的,虽说带套也不是百分百安全,可是那个几率低得微乎其微,怎么会一次就中招!
    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那天的必韵套有问题!海明绝不会做这种蠢事,那么又是谁呢?而且那人还知道海明必定会进那个房间,早早地就把一切都准备好,就等着他们上套。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酒店的问题很大,于是上网查找了一个它的资料,发现它属于宋氏连锁酒店集团,看到这里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海明曾经说过,宋氏的独子宋珏跟海东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
    “不可能,他怎么会做这种事!”听完这些的潮生激动地站了起来,语气严厉地否决了任佳雯的话。
    知道对方很难相信这些话,就连她自己,在开始的时候也觉得这个想法很荒唐,海东麟没有理由做这么无聊的事。可是在她听海明说,海东麟钟意潮生,并且两人已经在一起的时候,突然醍醐灌顶般地把所有事情都串联了起来。
    “我知道这件事听上去很荒谬,可是你想想,这件事的结果是什么?海明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孩子,哼,他躲都来不及。这一切的唯一结果就是海东麟得到了你!”
    潮生颓然坐在沙发上,他的面前是任佳雯带来的化验单,同是学医的,他怎么会看不出里面的异常。如果事情真像任佳雯说的,那么做这件事的人真是太可怕了,每一个步骤都在他的完全掌控之中,他们这些人就跟提线木偶一样只能按照他的计划行事。不仅如此,他把这些事做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几乎没有留下任何马脚。
    他突然想起那天要去帝都医科大参加的医学研讨会,明明应该是井教授去的,却因为林老先生在前一天把他请去,所以才换成了自己。而且,就连那个研讨会,也是挂着赞助商“林氏制药”的牌子!
    他还想起了那天快要走到酒店时,那个突然冲出来撞上他的人,当时他就觉得奇怪,这人怎么直直就往自己这边冲过来了,就好像是故意一般,然后他帮他捡地上掉落的水果,这才耽误了行程,让他刚好碰到了任佳雯和海明走出来的那一幕……
    还有为什么海东麟会在那里,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出现,给了他一双如同救赎般的温暖的手,导致他沦陷在他所给予的柔情中,一冲动就把自己交了出去。
    潮生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他踏入了一个海东麟所编织的网,并且被无数劲韧的蛛丝粘住,跌入永不见天日的深渊。
    这并不是简单的阴谋,这是在随意操控他们的人生!
    潮生被脑中无数闪过的念头吓得神情慌乱、呼吸急促,他问任佳雯:“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任佳雯看着不知所措的潮生,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对他,她心底多少是有些愧疚的,她不应该再伤害他。可是她摸着小腹,想起里面还有一个不被人承认的孩子,还是硬起心肠,决定隐瞒真实的想法。
    两个月前她就得知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也隐约知道了这事和海东麟脱不了关系,从那时候起,她就恨上了海东麟。可是连海明都对这个三叔敬畏三分,更可况是势单力薄的她?那时候,任佳雯决定认命,与其报复始作俑者,不如好好地打算打算,用这个孩子为自己博取更多的权利,比如――嫁入海家。
    海明也许是爱她的,可她知道海明绝不会娶她,如果把孩子的事告诉他,对方的第一想法必然是让自己打掉。任佳雯决定隐瞒孩子的事情,孤注一掷。等孩子大了,海家就不得不承认这个曾长孙的存在,到时候她再表现得优秀一些,嫁进海家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她倒是认为,也许海东麟这一举动没准还是帮了自己,恨意也少了很多。
    她静静地养着身体,盼着孩子赶快长大,期间她和海明一直有联系,她表现得就像一个最温柔贤惠的情人,完美得让海明即使被亲人严密监视着还总是惦念着她。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她肚子里的胎儿很健康,她甚至已经看见了成为海家第三代长媳的风光画面。
    可就在这个时候,噩耗传来,海明因为玩忽职守被看管了起来,由于涉及的金额较大,情节严重,极有可能被判刑!
    这对她无疑于晴天霹雳,打碎了她对未来的一切期许。如果海明坐牢,那还有谁会重视她的孩子?海家就算承认这个孩子,顶多也是给一笔抚养费让他自生自灭。而且海明言之凿凿地认为这事是海东麟下的黑手,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是他干的,可是见识过他的手段的任佳雯对此深信不疑。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救出海明,而且唯一有可能说动海东麟的,就只有江潮生,所以就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任佳雯神情悲伤,不一会就落下泪来,脑子里本就乱成一团的潮生更加乱了手脚,不知自己这个问题触动到了任佳雯的哪根神经。
    “潮生,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没脸见你。可是、可是,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
    潮生一头雾水,完全不知这其中有何逻辑关系。
    任佳雯的肩膀因为哭泣轻轻耸动着,“海东麟因为海明陷害你的事动了怒,用了计策让海明卷进一场拨款失踪案里,很有可能会被判刑!所以我求求你,能不能让海东麟把海明放出来,要不然,我的孩子……孩子……”
    任佳雯泣不成声,潮生却对她的话感到怀疑,别说海东麟有没有权利把海明放出来,就是国家拨款这件事上,他不认为海东麟有这么大的本事去干涉。
    所以他虽然安慰着任佳雯,却没有答应她的请求,“我觉得海明这事情未必是海东麟干的,如果海明没有做错,自会有人还他一个清白,你刚才所说的事,我会好好想想的,如果真的是海东麟……那、那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会和他谈谈的,我只能提前对你说一声抱歉,把你牵扯了进来……”
    任佳雯今天之所以会找上潮生,就是认定了以这个男人的心软,肯定会答应她的要求。却没想到虽然他已经被自己说动,相信了海东麟的所为所谓,并只对她表示同情,并没有要帮她的意思。
    那个连自己打个喷嚏都会紧张好半天的男人,果然不在了……
    任佳雯悲哀地想,她高估了她在潮生心里的地位,也低估了自己给他带来的伤害。她和他,已经彻底成了陌路人。
    可无论如何,作为一个母亲,她要为肚子里的孩子做最后一搏!
    任佳雯突然握住了潮生的手,抽泣着说:“不,潮生,你一定要帮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孩子,我不会厚着脸皮来找你的!求求你了潮生,帮帮我!帮帮这个孩子!!求求海东麟吧,求求他吧!!!”
    潮生像触电般猛地抽回了手,“对不起,佳雯,我……我相信海东麟……”
    “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幼稚!”见他不为所动,任佳雯激动地站了起来,“到现在你相信他,那个男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他就是个恶魔!”
    “佳雯!!我不许你这么说他!”虽然任佳雯的话给了潮生很大的打击,让他对海东麟这个男人感到恐惧,可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
    “为什么不能说!他害了我一辈子!一辈子!!”任佳雯完全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引来了周围人探究的目光,咖啡店里的服务生也正在往这边赶来。
    潮生无法接受她的说法,站起来同任佳雯对峙,“我是天真幼稚,可是佳雯!难道你就不是吗?为什么要把过错全部推到别人的身上?即使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你难道就没有责任吗?我劝过你多少次,不要总想着想着一步登天,不要和海明这样的人逢场作戏,不然迟早玩火,你敢说如果不是你自以为可以玩暧昧就得到一切,给了海明得寸进尺的机会,会发生那样的事吗?”
    任佳雯被他说得哑口无言,除了抽泣,说不出任何话来。这时服务员已经赶到,抱歉地对他们说:“两位对不起,请你们不要这么大声可以吗?会影响到其他客人?”
    潮生对她说:“对不起,打扰你们做生意了,结账吧,我们打算走了。”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两人走出了咖啡馆,潮生为任佳雯拦下一辆车,像他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体贴细心地为她用手挡住了头顶,生怕她撞到,只是这次,不再是出于爱情,仅仅是对一个孕妇最基本的尊重和保护。
    关上门前,任佳雯看他的神□□言又止,潮生的话让她无地自容,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海东麟只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这是事实。
    潮生想要立刻转身离开,可任佳雯的悲恸与绝望让他到底没忍下心,俯□对她说:“你说的事,我会向海东麟求证的,不过一切还是要看海明,如果他真的是无辜的,就不会有事。”
    任佳雯还想说什么,潮生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接着说:“你……好好保重……”
    然后就给了司机一个出发的手势,司机会意,一踩油门,把任佳雯的声音淹没在了发动机的轰鸣中。
    任佳雯急忙探出车窗想看看潮生,却发现对方已经转身,只留给了她一个背影。以前,他都会默默地在她身后注视着她,无论她什么时候转身,都能看见潮生带着关切的温暖笑意。
    “小姐,你没事吧?”司机诧异地问道。
    任佳雯的泪水汹涌而下,悼念的究竟是曾经单纯爱做梦的自己,还是永远无法挽回的爱情。
    送别了任佳雯,潮生再次迷茫地站在了路旁,他无法否认,自己已经被任佳雯所说服,相信了海东麟的确做了那样的事情。在今天之前,他认为海东麟只是有些偏执,造成了他强烈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可是现在他才发现,这个男人从来没有把别人当成和自己一样的生命,倒像是没有知觉的傀儡或者木偶,可以让他随意操控。
    这种对生命的漠视让他感到恐惧和心寒,他该怎样面对这样一个枕边人?
    他在动摇,无论是他对海东麟的爱还是相伴度过一生的决心。因为他已经分辨不清,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那些和海东麟相处的片段是否是对方刻意为之,对生命缺少起码尊重的海东麟又是否真的爱他。
    海东麟的电话如期而至,潮生随意编造了一个去探望舅舅的谎言就挂上了电话。
    虽然只是临时捏造的借口,可他的双腿却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杨岸青的家门口。按下门铃,传来的是阳阳清脆响亮的嗓音:“谁啊!爸爸,我来开门,我来开门!”
    然后他就看见了一张脸上贴着创可贴的小脸出现了视线了。
    阳阳兴奋地跳了上来,潮生连忙接住他,发现这皮猴子有沉了几分。
    “是哥哥!爸,是哥哥!!”
    阳阳扭头冲厨房里正在洗完的杨岸青喊了一声,后者探出了头,看见潮生有点惊讶地说:“怎么没打个电话就过来了?搞突然袭击啊。”
    看着小舅舅和阳阳,潮生阴霾了一整天的心终于有了一丝亮光,“阳阳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杨岸青洗好碗,擦着手走出来,在儿子脑袋上摸了一把,“皮的呗,踢球摔的。”
    “哥哥,我的球技越来越帅了!现在是全校第一!”阳阳骄傲地挺起胸脯,脸上的伤仿佛是他英雄的勋章,实力的证明。
    他爹毫不留情地打击他,“是是,总共就十来个小屁孩踢个半场,还分低年级和高年级组,这给你得意的。”
    阳阳不服气,小嘴一撅就顶了回去,“我就是厉害,爸爸你连颠球都不会!”
    杨岸青觉得自己父亲的威严受到了挑战,一拍阳阳的脑袋就把他赶回房间去做作业了,“不做完不许出来!”
    潮生看着阳阳有些失落的小身影,和不断回头望向他的哀怨眼神笑了起来,不过这时,他的肚子极不配合地发出了“咕噜”声。
    “你不会还没吃饭吧?”
    潮生有点不好意思,他中午那顿就没吃完,下午开始接二连三地出事,他就把吃饭这事给彻底忘记了,现在身体对他提出了抗议才想起来。
    杨岸青有点自责,他以为潮生是吃完来的,刚才也忘了问他一句,连忙说:“我去给你下个面,你等着啊。”
    潮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点头答应了。
    杨岸青知道自己厨艺不精,所以在面条上加了几勺做好的排骨汤,还煎了个鸡蛋又烫了几片菜叶,出锅的时候又在上面盖了几块排骨,让一碗普通的清汤面变得丰富起来,只是卖相虽好,味道如何就只有吃的人才知道了。
    他把面端到潮生面前,“赶紧吃吧,这都几点了还没吃饭,你怎么这么糊涂。”
    潮生是真的饿了,拿起筷子就要下口,可当着排骨的肉香味飘进鼻腔的时候,熟悉的恶心感又涌了上来,潮生皱皱眉,想要把胃里的不适强行压下去。
    杨岸青还以为自己做的不好吃,难为情地说:“我的厨艺,你知道的……就这样了……”
    “不不、是我最近胃口不好,闻着肉味就有点难受。”
    “闻着肉味难受?”杨岸青疑惑地看着他,这毛病……他也有过一阵,不过那是特殊时候的特殊毛病。
    潮生强迫自己屏住呼吸,然后把面送进了嘴里,第一口面下肚之后,恶心的感觉非但没有减缓,反而更加厉害了,胃里跟翻江倒海似的搅得他实在忍不住,肚子里明明是空的,却怎么也抑制不住要呕吐的感觉。
    潮生感觉那东西已经到了嗓子眼,再也忍不住,拉开凳子就跑去了厨房。
    杨岸青被他的样子吓到赶紧跟了进去,发现他的大外甥正趴在水池边大吐特吐,却没吐出什么东西来。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这样子和他当年实在是太像了。他试探着问他:“潮生,你这样多久了?”
    吐了一阵,潮生感觉舒服了点,于是漱了漱口,说:“有一个月了,我中医西医都查了,都说胃里没毛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的话更加重了杨岸青的忧虑,他换上一幅严肃的神色说:“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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