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了店铺才想起来,那块蓝格子布还丢在医馆,晚上可以一并拿回去的。

    为了银钱发愁已经不是一此两次的,只是如此大的金额尚属第一次,我挠了挠头发,愁眉不展。

    人说福至心灵,虽然有些不光彩,但江湖救急也管不着了,看着叽叽喳喳的男人,我往椅背上一靠,一幅慵懒的样子,据骆谷说我这个样子委实是很诱人,清了清嗓子:“本店今天有个活动。”

    所有的男人刷刷都看了过来,我揉了揉眉心接着说:“我今天全程陪一位公子挑衣料,起价是一两,谁出的高就陪谁。”

    虽然这是一个保守的时代,但是美色当前人们还是趋之若鹜,所以说色人之本也。

    立刻就有人跳出来喊价:“我出一两。”

    “我出一两二钱。”

    “我出二两。”

    …………

    价格一路飙升,眼看就要到五两了,屋外有个清亮的声音:“我出一百两。”立刻镇住所有人,大家又齐刷刷往外看去,原来是苏家小公子。

    他一脸沉的走了进来,众人立刻给他让出一条道,我讪讪的笑了笑,介于昨天我俩的交情,让他看到我做这样的事情委实有点不好意思。

    他看到我笑,那脸色越来越沉,绝对是雷阵雨转暴风雨:“我不要挑布料,你陪我到后堂坐着聊天就好。”

    看着他暴风雨转海啸的一张脸,我乖乖的跟了去,背后一片抽气声,我想大众果然都是不纯洁的。

    他在椅子上坐定,我到柜子里去找茶叶,那茶叶可是招待贵宾用的,我茶叶没找到,就听到他抽气的声音,转过头看到他已经站了起来一脸惊慌,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你……你……”

    “我怎么啦?”我四下里看了看,没有什么不妥呀。

    他一下子跑到我面前指着我的背:“你背上全是血,你受伤了?”

    我这才想起来我背上大概染上了血,原来不是大众不纯洁,只有我一个不纯洁。

    我握着他颤抖不止的指头:“没事,你不用这样担心,这是别人的血。”

    他一下子甩开我的手:“谁担心你了,自作多情!”

    我伸手去他的头,又被他一脸嫌恶的躲开了。

    他问:“你去杀人了?”

    我说:“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

    他跳了起来,嘴巴张的老大:“你真的去杀人了。”

    我拉着他坐好了:“你这孩子一惊一乍的,要淡定,我与人近无冤远无仇的,杀什么人啊。”

    他吁了一口气。

    “我昨天不是送你回家吗?回去的路上遇到一个人被马车撞了,我身上的血迹是他的。我送他去医馆治伤,我付不起诊金,所以才有了今天早上那一出。”

    他瞪了我一眼:“这样,你要把自己卖给人家。”

    这个误会大了,我连忙申明:“说话这么难听,也就是陪人家买买东西。”偷偷的看他脸色,还好,只是多云转,我立刻狗腿的说:“能和你商量件事不?”

    他点点头。

    我说“我还是先给你倒杯茶吧!”

    他一拍桌子:“谁要喝这里的茶。”

    有钱就是大爷,没办法,我说:“能借五两银子不?我一定还,每个月从我薪水里扣,一个月扣一两,五个月就扣完了。”

    他不解的看了我一眼:“我不是花了100两把你包下来了。”

    我打哈哈道:“这个,这个不是权宜之计吗?我要是知道你来,绝对不会这样干的。那个……那个不作数,不作数。”

    他掏出钱袋递给我:“你自己拿吧,我也不知道哪个是五两的。”

    我倒了出来,有几块碎银子,还有一把金豆豆,真是有钱啊,我拣了两块碎银子,找了戳子称了称恰好是两个二两五的,我说:“正好,你要看看不?”

    他一手托着下巴就这样看着我忙碌:“我看了也不认识,就这样吧。”

    “败家。”我回了一句,“你今天怎么来的,不会又是偷偷溜来的吧。”

    他一嘟嘴:“谁说我是偷偷溜来的,我……我……”

    “我什么我,还不快回去,顶着这张脸在大街上乱走,万一出个什么事,怎么办。”

    他突然凑了过来,贼兮兮的笑:“你是不是担心我啊!”

    我点点头,捏捏他手感超好的脸蛋:“你做的哪件事让人省心了。”

    他站了起来说:“那我回去了。”

    看他突然变得这么乖,我还真有点不适应,陪着他走出去,想了想:“那个,我找个人送你回去吧。”

    他回头对着我一笑,真是烟花灿烂:“我带了小厮的,自己回去。”

    因为我彻夜未归,骆谷不放心过来看我,当时我已经换了件干净衣服,她看我好端端的就什么都没有问,顺便蹭了顿免费午餐,我严重怀疑她本就不是担心我。

    吃晚饭,我拉着她去了医馆,顺便把钱交了,钱果然是个好东西,无良大夫不仅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而且还给我和骆谷一人倒了一杯茶,我着实有点受宠若惊。

    那男人还没有醒,但据大夫说他的状况不坏,应该就快苏醒了,我勒令骆谷在医馆看着,一个人回去工作了,其实昨天实在太累了,导致我趴在柜台上睡了一下午,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外面都在收摊了,回家吃饭睡觉了。

    我做好今日的账目,又算了算仓库的余货,才关铺门离开。

    无良大夫虽然人品不怎样,但是医术还可以,我到了的时候那男人果然醒了,正一脸无辜的看着我,又转头看向骆谷,骆谷点点头,那男人又转向我,竟然怯生生的唤了一声:“娘子。”

    我顿时吓得跳到一丈开外,骆谷一脸从容镇定地看着我,一看就知道她是罪魁祸首,那男子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像小猫咪一样极是可怜,我怎么会觉得他和林默像呢?林默的眼神从来是犀利,看着我的时候也多半是似笑非笑,有一度让我觉得他是嘲笑讥讽我,习惯了才知道他就是那副模样。

    我期期艾艾试探的问了句:“你叫什么?”

    他低下头:“我不记得了,他们都说你是我娘子。”

    我狠狠瞪了一眼骆谷,上前一步:“你再好好想想,你家在哪里?”

    他摇摇头,一双眸子像浸在水银里的黑宝石:“我想不起来,一想头就疼。”

    我心中一跳,竟然有几分不舍:“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不要想了。”

    他竟然甜甜一笑:“娘子真好。”

    我**皮疙瘩掉了满地,拉着骆谷就出去了,我在她手臂上狠狠恰了一把,她像杀猪一样嚎了起来,我恶狠狠的说:“骆谷,你个死女人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骆谷揉着手臂很无辜的说:“我能跟他说什么,还不是你自己和大夫说,他是你相公的。”

    我急得原地打转:“那只是权益之计,你懂不,权益之计。”

    骆谷撇了我一眼:“什么权益之计,你毁了人家的清白还不负责,你不对他负责,以后让他出去怎么做人,而且他现在记不起以前的事了,你不对他负责,你要他流落街头啊。”

    骆谷说的义正言辞,没有丝毫的破绽,让我想反驳而无从下手,但是我仍不死心:“万一他嫁人了,万了他是逃犯?”

    骆谷凑过来,诡笑嘻嘻的说:“我检查过了,他手上的守砂好好的,证明他还没嫁人。至于你说那个什么逃犯,本不可能成立,人家一漂亮的小男生怎么就能是逃犯呢。”

    虽然我觉得骆谷的第二条理由完全是她臆想出来的,没有任何据,但是据现状,我除了把他领回去没有别的办法。

    骆谷又凑了过来:“其实白捡个这么漂亮的相公真的很划算,你不是不喜欢王叔家的儿子吗?这个我看着就不错,以后他就是我女婿了。”

    我恨恨的瞪了她一脸,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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