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人。一圈圈染了鲜血的绷带解下,撒了止血药,又重新的缠上了新的。她会包扎伤口,但她始终不是那妙手回春的医者,纵然有些许的不甘,还是得假以他人手她才能放心的下啊。想了想,她又道:“去把叶姑娘请过来。”

    ☆、**

    殷云容可真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受伤后带来的福利,嫌弃那些笨手笨脚的小丫环,倒是让谢容华亲自端茶送水好生服侍着。她是乐着享受,可是那些随侍的小丫头们可都是提心吊胆的儿,他们眼中的殿下是如何的高贵凛然不可侵犯,现在倒做起下人们该负担的事情来。总不能跟殿下直说,便去找长烟告状了。

    长烟先是去叶梧桐那儿探探口风,叶梧桐倒是坦荡,直接说了已经无大碍。得到这句话,长烟便像是领了圣旨一般,雄赳赳气昂昂的去殷云容那儿,打算同她讲明白了。门半掩着,里头传出来几声动静听不真切,她也没有多想直接推门而入。眼前所显现的场景唬地她面色发红,猛地关上门,退后几步安慰着自己那扑通乱跳的小心脏。本该在书房里头看折子的殿下,怎么会出现在了这里,还被殷云容她压在身下?

    “长烟姐姐,你的脸怎么这般红?是生病了?”一个梳着双髻的小丫环端着黑乎乎的药碗迎面走来,诧异的开口问道。

    “没事。”长烟咳嗽了一声,把手背在身后,一板一眼的说道,“你先别进去,殿下她们在休息。”

    长烟的一来一去带出了不小的动静,殷云容只是眯着眼侧了侧身子,继续低头看着谢容华那张面庞。有师姐在,她根本不担心这伤口。只是借着这事情,可以增加与谢容华的共处时间了吧?谢容华的眉心有细纹,多半是因为一些忧虑烦恼的事情而凝结的。她闭着眼,面容舒展不再是平日里头那副紧绷的样子,可是多多少少还是能够看出一抹倦色来。这位殿下哪里像是自己这般胸无大志,她胸中怀着的是天下啊,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够占得她心中的几分地?殷云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她们两个人之间甚少有这种宁静的氛围,通常就是一言不合,气的心肝儿疼的场面。

    “几时了?”谢容华的眼睫颤了颤,不过眸子倒未睁开。

    “申时了吧。”殷云容轻声地回答道。

    “我觉得我近些日子随你学的懒惰了。”轻哼一声,回答道。

    “你不妨更懒一些。”

    “有些时候,我也想着过些清闲的日子,可是身侧那虎视眈眈的,那满怀殷切希望的,都逼着你不得不向前走去。”谢容华叹息一声,坐起身来。她的目光投向了外侧,那儿竹帘正轻微的晃动,从外头吹来的风,带着香炉里头的轻烟舞动。“走了这么久,那一日应该快来了吧。我父皇一直说我是帝王之资,可却把皇位传给了我那平庸的弟弟;我那亲弟弟则视我如毒蛇猛兽,逼着我去取他那位置,你说可笑不可笑?”

    “这江山于你而言,真的如此重要么?”殷云容望着她,认真地问道。

    “不重要,却也重要。”谢容华如是说。

    “嗯。”殷云容微微的颔首,那么便让我用万里江山,换你一笑。

    一时间屋中沉寂下来。

    殷云容也坐起,手环着谢容华的腰,下巴则是抵在了她的肩膀上。她吹了吹谢容华耳廓边的发丝,软声笑道:“等你成为天下至尊,那些老儿势必会劝你填充后宫。你不会因为那些美人儿而抛弃了我吧?”

    “不会。”谢容华应了一声,殷云容只是无聊之极的调笑,而她则像是许下了一个重诺般严肃认真。等她完成了大业,就把瑾儿接回来。她已经有了后嗣,那什么后宫佳丽三千,又与她何干?

    “笃笃笃——”轻轻的敲门声传了进来,将她们两人间那位温馨且暧昧的气氛彻底地惊没了。里头没有动静,长烟就觉得尴尬了,心中不由暗骂来访的人。门未拴紧,她也不敢像方才那样直接闯进去,生怕会见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什么事情?”许久之后,才从里头传来了殿下的声音。

    “段公子来访,说有重要的事情同殿下您商议。”长烟答道。

    “好。”谢容华应了一声后便没有其他动静了,长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字到底是见还是不见呢?按照殿下往日里的行为猜测,必定是会见的,可是如今里头还有一个殷云容,恐怕是难以轻易脱身呐。那位主对段祯的敌意可不是一点两点了,几乎要达到除之而后快的地步了吧?

    果不其然,里面又传出了一声冷笑。“大事商议?一个纨绔子弟能有什么事情?再者,赵君尧是吃白饭的么?他的相位是摆设么?什么事情不能够和他商议?你赶紧叫那段祯有多远滚多远。”这喊声像是吃了炸药一般,一点儿都不像是重伤在身的虚弱病人。长烟腹诽了几句,想来自家殿下是出不来了,她一甩袖子哼了一声,打算用这幅态度去对段祯了。

    谢容华的神情很是无奈,她的腰被殷云容箍得紧紧的。上一回的事情还以为是那样平淡的过去了,没想到这人还记在了心里头,留到了现在一并爆发出来了。她也觉得殷云容说得对,那段祯整一个头脑简单的莽夫,能够有什么大事可以商议。谢容华没有吭声,殷云容兀自在那儿生闷气,她觉得自己对这位殿下的占有欲越来越强烈了。环着谢容华猛地向后拉扯,再一个翻身,就压在了谢容华的上头。

    “你肩膀上的伤——”

    “我没事!”殷云容断然道。为了验证自己说的话,她还伸手将谢容华的双手压倒了头顶,眸光则是紧盯着那因为这个动作而起伏的胸。那原本蛰伏在了深处的猛兽即将苏醒,她的眸子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引人深入,摄人心神。这样的姿势让谢容华觉得有些难受和不堪,她略微的挣扎了一下,换来的只是殷云容更大的手劲。

    “你想做什么?”谢容华无奈了,她不想让殷云容的伤口重新挣裂。

    “你说呢?”殷云容唇边泛起了一抹危险的笑意,她舔了舔下唇,眸子中闪过了一抹沉暗之色,“我真想杀了那段祯。”

    “你可别轻举妄动。”谢容华皱了皱眉。这段祯是镇国公的独子,若他出了事,还不知道会搅出什么动静来。她是为了大局着想,可是这话落到了正在气头上的殷云容耳中,便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怎么,你——”她俯下身,贴着谢容华,冷笑着开口。

    对于她的一切话语都已经熟知,谢容华实在不想从她口中听到一些令人难以承受的话来。双手被压制着,她闭上了眸子,耳根子有一丝微红,只能够用吻来封住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了。她这一主动,殷云容那压制着的欲念也重新翻涌了起来。

    竹子在风中簌簌抖动,影子则带出了一片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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