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走马观花都是过去的场景,充满了混乱的甜蜜与狰狞,让他心力交瘁。

    他其实可以问问过去的朋友,付月是不是有个弟弟,然而一想到他和付月之间那笔扯不清的烂账,当初认识他俩的朋友估计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还是不去打扰老朋友们的平静生活了吧。

    现在回头想想也是悲哀,他对付月的了解,竟然仅限于这个人叫付月,深深爱着他,这两个浅薄的层面上。

    谁说爱情令人盲目的?桑德真想给那位哲学家敬一杯酒,太特么精确了。

    ☆、chapter2-08

    岳沣一连三天没有来店里报道。

    桑德懒得打电话问他什么情况,他这几天也有点忙,有个lmpb的朋友需要他过去帮帮忙,他实在没有精力应付目的不纯的小鬼。

    来来被他拜托给了楼下面馆的老板娘,老板娘把小金毛搂在怀里,从自己发带里抽出条蝴蝶结给它绑上,把它往柜台一扔,当吉祥物了。

    桑德每天回家接宠物,就看到自己小金毛被各种客人摸摸抱抱强行拍照,小眼珠在闪光灯下迷离得像醉酒。

    带回家里小金毛累得不想动,瘫在他身上不肯走。桑德把他放窝里自生自灭,自己也是一沾枕头就着。

    第四天他干脆利落地把岳沣的那份申请书改了,细节处让他自己补,再给lmpb的朋友审过一遍,估计差不多能通过了。下午把其他客人送走,他给岳沣打了第一个电话。

    普通民众还是喜欢把通讯器叫电话,以怀念消逝没多久的科技。

    岳沣一开始没接,隔了一会儿才给他回过来,声音压得很低:“桑德先生,刚才我在工作,不方便接通讯,有什么事吗?”

    桑德道:“你的申请表改好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过来拿一下吧。”

    岳沣措不及防:“改好了?这么快?”

    桑德反而笑了:“不快了,这份申请表我改了一周多,平时一份表格我改一两天也就差不多了。”

    “那好吧……我会去拿的。”岳沣听起来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礼貌地道了谢,承诺最近一定抽时间过去拿。

    桑德不在意他的忙碌,事实上,以岳沣的身份,不忙才不正常,也不知道他前段时间怎么抽出时间去他店里与他聊天的。

    不过很奇怪,他至今都不知道岳沣到底是做什么职业的,对方没有提,自己也从来没有问。在他们的交谈中,岳沣从来不会谈论自己学习的专业和从事的职业,桑德一开始以为对方是为了保密,后来才发现除此之外,岳沣也在有意避开这个话题。

    他们似乎都不是很了解彼此。

    日子一如既往地过着,唯一的变化大约是小金毛长大了些,抱起来沉甸甸的。桑德给来来买了个电子项圈,再也懒得抱它,每天溜着它上下班,顺便借以调戏姑娘们。

    岳沣似乎就此失踪,自上次通话后一直没来店里,大约有半个月的时间。

    桑德一开始还惦记着,后来忙起来,就把这件事忘到脑后。

    直到初冬的那一天,他围着顾客送的长围巾从店里出来时,看到了站在店门口的岳沣。

    大半个月不见,对方似乎瘦了些,脸上的肉清减下去,原本肉乎乎的萌感不见了,乌溜溜的眼珠在那张清秀的脸上显得有些微不协调。他穿着羊绒衫和休闲裤,外面套了件驼色的毛呢外套,大敞着,头发蓬乱,看上去竟然有些消瘦。

    桑德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工作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全变了样,那个看上去腼腆的少年似乎多了几分成年人的锐利与阴沉。

    “桑德先生,好久不见了。”岳沣主动打招呼,脸上笑容浮起,眼睛里还是温润的光。

    桑德点点头笑道:“是啊,工作很忙?”

    “有一点。”

    “我都准备关门啦,既然你来了,那我把改好的申请表拿给你。”桑德折身回了店里。

    来来见到久违的朋友,跑过去绕着岳沣的裤腿汪汪叫着,毛茸茸的尾巴甩来甩去。

    岳沣蹲下去,摸着它的脑袋:“来来想我了吗?”

    来来冲他汪汪叫着,蹲在地上乖乖被他摸,还用脑袋蹭他的手心。

    “我也想你。”岳沣低下头亲了亲它的额头,招手让它一起进店里去。

    桑德已经把修改好的申请表文件打印出来,并把原件一起递给他:“你看一下吧。我把申请理由着重放在你的个人精神创伤上,lmpb的评审官们总是对这类人心怀同情。你最好再补充一些细节事件进去加深一下影响。还有,你和你姐之间的温情相处也被我放大了,这对博取同情有好处。鉴于你姐姐的案件中,你姐姐的立场是非正义性的,这在评审中占据的比重非常大,所以我无法保证你的这份申请真的能通过。我已经尽力了,lmpb的评审程序非常复杂,并且十分严格,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岳沣翻着他拿过来的文件,果然比最初的稿子更专业且描述更具有煽动性。

    “好的,我会考虑的。谢谢您,桑德先生,您真是帮了我大忙。”

    桑德摇头:“这没什么,既然我无法说服你放弃这次谋杀,那我只能尽量减少你受刑的可能。”

    “您是一位好人。”岳沣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很柔和,“一直以来是我给您添麻烦了。如果不介意的话,今晚我可以请您一起吃晚饭吗?”

    桑德本想拒绝,但岳沣眼中的请求太真诚,来来又绕着他来回打转,他的心软了下来,点头答应:“好吧。”

    岳沣很高兴,扑过去抱住他:“谢谢!”

    桑德有些不适应这个怀抱,尴尬地笑了笑,挣开了他:“走吧。”

    岳沣带他去了一个很别致的小酒馆,木制吧台和桌椅上摆放着古朴的艺术品,人们三三两两地在小桌前围坐着小声聊天,吧台的酒保穿着很随意,调酒的手法却十分老练,笑着和倚在吧台的客人们聊着天。

    岳沣点了杯苦艾酒,桑德要了杯扎啤,岳沣又补了一些店里的特色小吃,两人寻了个角落坐下去,服务生不一会儿把小吃送来了,还体贴地把附近宾馆的名片塞在盘子底下。

    岳沣有些窘:“这个……这个我们不需要。”

    服务生朝他们眨眼:“那可说不准,留着以备不时只需呗。”

    说完就走了。

    岳沣:“……”

    桑德倒是很自然地抽出名片看了看,嘴角挂着笑:“哦,都是附近的,考虑挺周到啊。”

    岳沣:“……”

    桑德把名片塞兜里,正经道:“说不定用得着。”

    岳沣:“……”

    桑德端起酒来喝,指着盘里的小吃问:“你不是说请我吃饭?就吃这个啊?”

    “这个……虽然看起来有点简陋,但是很好吃的,我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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