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了娘,我有分寸的。”

    邓玉书不等老娘说完,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剩下的饭,起身回屋去换衣服。

    邓大娘为这老姑娘操碎了心,尤其她一个女孩儿家天天抛头露面的,又老是跟一群男人混在一起,虽然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可还是担心了十几年,不过一想到她这样劳累也就没了脾气,跟着她身后道:

    “现在还早呢,你睡一会再走?”

    “不了娘,东市群殴的案子还没审完,这命案又催得紧,昨儿子乔回来,不知怎么样呢,我得早点去看看。”

    “我说咱们这日子也够好了,你就不要这样拼命,你看子乔多好,按时交班按时休假,出去一阵回来能休好几天……”

    “娘我不累,再说我又不喜欢闲着,在家里没事就听着他们唠唠叨叨的,比我抓人都烦,再说这两年也没什么事,左右都在城里,天天能陪着您,多好,等我像子乔似的十天半月不回家,你又要睡不着了。”

    “哎,你总有理,对了,晚上我炖肉,你叫子乔一起来吃饭。”邓大娘很看好叶子乔,他人憨憨的,跟玉书关系又好,最主要从不沾花惹草的,身边似乎只有邓玉书一个女人,每每提起来都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邓玉书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但跟子乔都有了装作不知道的默契,所以都不理会邓大娘的好意,不过忽然想起自己邀请了瑾瑜,于是说道:

    “对了,我叫了瑾瑜晚上过来吃呢,你要是忙不过来,就去隔壁要个两个菜。”

    邓玉书说着,已经出了门了。

    第5章 齐府(一)

    邓玉书到了衙门先去后院,先把这些懒虫们叫醒,省的一会徐大人开会东倒西歪的,一整个早上谁都不好过。

    叫着叫着就看见叶子乔,就窝在一张长椅上胡乱睡了,邓玉书把他提溜起来,一边看着他洗脸刷牙一边嘱咐他赶紧起来把昨天的事情记录好,一会自己帮他呈给徐大人。

    看着大伙都忙碌起来,邓玉书才终于来到自己案前,这才想起今日有早朝,徐大人来的要晚一些,等他来了,想必又有许多旨意下来,邓玉书看着眼前的一堆卷宗,昨天总算结案两个,今儿不至于挨骂罢。

    想着又去催促叶子乔,他若是写的快自己够时间再给她添两笔盖个章,到时候就找自己说话了,省着他脾气太差或者东拉西扯说些徐大人不爱听的,徐大人又该找他麻烦。

    叶子乔也知道这徐大人看自己不顺眼,平时最不喜欢这些拿笔的工作,此时倒很勤勉,坐在案边一笔一划地写了有大半张纸了。

    邓玉书趁这时间又整理了一遍这几天的案子,看着同僚们陆陆续续到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才换上官服挂上刀,正穿戴着,前面就响起了钟声,邓玉书赶紧往前头去。

    果然,徐治国徐尚书沉着脸坐在上头,邓玉书一边往里走就一边合计,叶子乔这事千万不能提,等下午有空自己再找他说话罢,不然非挨一顿骂不可。这样想着,便跟叶子乔使眼色,叶子乔意会,点点头,表示自己才不往虎口里撞呢。

    “子乔回来了?”谁料徐大人这么记挂着他,头都没抬,先开口问起他来,邓玉书忍不住替他捏一把汗,别是又有什么变故吧!

    “属下在。”

    “昨天的事,怎么样了?”

    “濯州知府让我给大人带了一封书信回来,已经……”

    “我知道了,我问昨天路上的事,怎么样?”

    徐大人说不上叶子乔哪里怪怪的,他长得也算高大威猛,跟自己讨厌的那些娘娘腔一点都不一样,可徐大人也不知为什么,一看见他就想起年幼时那个偷瞄自己的同窗,这肚子里的火就直往头上撞。

    没等叶子乔开口,邓玉书眼看着徐大人这是憋着要撒气呢,赶紧上前一步,说道:

    “启禀大人,子乔昨夜到了京城,因一路追击贼寇,跟在下在清河街相遇,昨夜之事具已在此,请大人过目。”

    “嗯,拿过来看看。”

    徐大人跟叶子乔都松了一口气,徐大人看邓玉书可顺眼多了,甚至可以说,这衙门里大事小事徐大人唯一可以放心交付的人也就属邓玉书了。

    徐大人一边看文书,邓玉书一边看徐大人的脸色。

    叶子乔去濯洲抓人本不是什么大事,去了许多人不过是老徐去给那知府长脸去的,且没有什么差错,断不会让老徐生气,而他这样看不惯子乔,今儿却第一个叫他,想必是昨夜之事被人捅到了朝堂上,现在再看他跟自己怄气似的样子,邓玉书基本可以断定,这次不是子乔惹得,心中又有一点安慰,估计不会有什么大麻烦。

    邓玉书看过了叶子乔的文书,上面将事情交代得很清楚,也没有故意搪塞之处,且邓玉书又加了几句,果然老徐看完脸色也渐渐缓和,邓玉书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个贼人,几十号人追了一路,再加上你,都没抓到?”如果是别人没追到,那一定是他们蒙混过关,但如果是邓玉书没追到,他就要重新考量这个贼人了。

    “是,那人看来不是京城人士,想必是江湖异士,不过此事不在京城发生,属下正想请示大人,是否全力追捕?”

    邓玉书能做这么长时间的捕头,也多亏跟这位大人还算相互欣赏相互照顾,彼此之间也有了一定的默契,徐大人如此关心一件本不属于他们的案子,想必是要特殊对待的了。

    老徐叹了口气,他掌管六扇门多年,多少杀人放火的大案还管不过来,时常的有些同僚来劳动他管这种莫名的小事,他自然也练就了一身“本领”,像这种不在京城以内,又是偶然的突发事件能过就让他过去了。

    偏偏这次那被打劫的官儿是驸马爷的同窗,这驸马也是十分的不识趣,早朝这样严肃的地方竟然就当面问起自己来,偏偏这个驸马是大公主的驸马,皇上一直偏宠大公主,于是也亲自来问他,明明一桩小事,偏偏给变成了不容搪塞的案子。徐治国已经在心里将驸马问候了好几遍。

    “接着追。”

    “是。”

    邓玉书答的干脆,老徐也算松了口起,幸好是邓玉书,眼下案子也多,人手不够,她倒话不多,自己也省了事。

    徐治国除了早晨来这里给大家开会,剩下的时间也不在这里办公,所以这时候将该问的都问完,他也就走了,于是又问道:

    “东市群殴一案可结了?”

    “结了,此事原只邻居口舌,谁知两家都有些家底,便有个泼皮从中挑唆,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就闹得这样大了,咱们府尹也是,想必是两边的好处都收了最后不好裁定,这才闹到咱们这了,好在伤亡有限,两家也有钱,只拘了那泼皮再给伤者赔些钱,此时都听话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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