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他也会找赫连傒,亡国之恨、杀兄之仇,他不能不报。

    楚衣轻知道他胸中志向,绝不是抄几册经书就能磨平的,他也从未曾想过要他放弃复国,他只是希望,这个弟弟心中的恨可以少一些,他本来也是风骨奇高的人啊。

    晋枢机将自己校好的经文给哥哥,楚衣轻看他的确是很用心的将错误都找出来,连正确的都在旁边改好,又将错了的那句重抄了十遍。他是没有要求晋枢机这样做的,所以看到的时候,也觉得这孩子懂事。

    晋枢机低下头,从托盘里将那根戒尺捧给哥哥,心中也来不及想刚才见的那些刨板子的人是在做什么。楚衣轻坐在木椅上,轻轻摩挲着戒尺的纹路,晋枢机想到幼时上书,先生打哥哥们手板时的样子,又想到自己如今已长高了,便也不等哥哥吩咐,自己掀了下摆在他脚边跪下,低着头高高举起了双手。

    楚衣轻用戒尺将他右手拨到一边去,晋枢机知道是因为哥哥心疼他还要练剑写字,楚衣轻将他左手拉到自己胸前,晋枢机将手掌伸得平平的,却又闭上了眼睛。

    楚衣轻知道这些小孩都是怕打手板的,小时候小夜不听话,被罚打手板就问他,吃宽面面还是细面面,宽面面就是戒尺,细面面就是戒条,只要打过一次,准保好多天都不肯吃面了。不过,重华却是没人这么打过吧。

    他想到这里,却将他手腕握住,晋枢机身子一怔,掌上立刻挨了一板子。

    楚衣轻提笔写道,“认错。”

    晋枢机还没想到说什么,手上又挨了一下。

    “重华知错了,重华以后会用心写。”晋枢机心中一阵酸涩,“自己忘了抄书,大哥将他抄好的送给自己被先生打手板的时候,也是这么说吧。”原来,这板子打在手心上是这么疼,火辣辣的。

    “三。重华知错了。”晋枢机数着。

    楚衣轻手板向来打得重,只三下,手上便是三道檩子了。再打下去,便是二重伤。

    “哥,打我的指头吧。”晋枢机道。

    楚衣轻不理他,又是摞着檩子的一道板子。打手指,就算并拢着也是很容易打坏的。

    又是两下。

    晋枢机是真的疼了。

    掌心烧得发烫,感觉连肉里都是又麻又辣的,晋枢机不是不能忍痛的人,可是被哥哥打,究竟是不一样的,想着还有七下,就这么一个手掌,可怎么挨呢,“哥,换右手吧。”

    “啪!”这一下板子竟是格外重。

    晋枢机不敢再求,只好咬牙撑着,本已做好了再挨几下狠拍的准备,却听到楚衣轻将戒尺放在了桌上。

    晋枢机偷偷张开眼,看楚衣轻从衣袖里探出润润的药膏来,替他从掌根到指尖匀匀的涂上,晋枢机心道,这应该是不打了吧。楚衣轻却不理他,只是小心地替他擦药。

    晋枢机是很会撒娇的人,可一则不知道究竟待会还会不会被揍,二则,也不习惯在哥哥面前太腻着,便只伸直了手要他替自己涂,楚衣轻斜了他一眼,目光中倒很是心疼,晋枢机起先不解,可楚衣轻臂上加劲,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才知道,原来是不用跪了。

    晋枢机也有些尴尬,尤其是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将手伸到哥哥跟前去,楚衣轻用两根拇指指侧替他手掌推着药膏,就推到指根处,晋枢机就缩了手,“哥,指头没打。”

    楚衣轻知他难为情,也不勉强,只留下了药膏,提笔写道,“饶你一次,且闭门思过,剩下的,十日后来领。”

    晋枢机面上一片彤云,楚衣轻却已将药膏塞到他另一只手里了。

    十日后去领余责,进了哥哥房里,却不见人影。桌上放着一尺、一瓶、一书。

    晋枢机脸的烫起来,不敢看那药瓶戒尺,只拿起那本书,原来是南本的《大盘涅槃经》,他顺势翻开,却见扉页里夹了六七片极为精致的柳叶做书签。他捻起一枚细细看时,却突然想起那一日哥哥将那柳枝上的嫩叶细细摘下来的情形。

    “哥——”晋枢机放下书,出门去寻楚衣轻,却正碰上景衫薄,“我哥呢?”

    景衫薄看着他的目光怪怪的,“二师兄十天前就出去了,你不知道?”

    “我——我在房里抄经。”晋枢机道。

    “我自然知道,你每天的饭还是我要厨房送的呢。”景衫薄回他。

    “我哥——”晋枢机还想再问,卫衿冷道,“你不必问,二师兄说,去看两位故人。”

    “你来了。”商衾寒抬头。

    楚衣轻站在门口,将一张信笺用真气平平推过来,纸上只有一行字,“把两个弟弟还给我。”

    “昭列——”

    ——完

    大家先买这一千字,今晚回来继续更,剩下的算我送给大家的~

    抱~

    其实二师兄是个挺入世的人,骂小孩子也挺大家长的。因为已经写过神仙一样的禹落了,所以这次写个不太一样的神仙师兄吧,呵呵~

    我还满萌自家哥哥带着脾气的训:是皮松了吧,好好替你紧一紧,小夜小晋这种孩子,就该被好好紧紧皮,哈哈~

    然后突然想起,屁股被打肿的话,皮不是自然就是紧紧地绷在肉上嘛,中国话的智慧啊,叹~

    今天回家晚了,不知道还有人在吗?安~

    第48章 四十六、过渡

    “属下参见侯爷。”商承弼赢得的矿藏外,四面枝杈上飞下十二个黑衣人,单膝跪地向晋枢机行礼。

    晋枢机随意倚在一株槐树上,玩弄着发梢,“查得如何?”

    其中一名男子上前道,“回侯爷的话,这座矿的确是曾经采过的,而且,至少已采过十年。”

    晋枢机微笑,“那正好,我们就参他于家一本,暗自采金,通敌卖国。”他嘴上说着,心中却道,“商承弼啊商承弼,你果然在瞒着我。你不想和于家撕破脸,我偏要跟他们斗一斗。”

    另一名男子上前,“侯爷英明。我们在于家密室找到了赫连石的文书。”

    晋枢机心道,于家是抚国之臣,又一向小心谨慎,岂会通敌。他用衣袖卷了文书,原来是一封赫连石向于并成贺寿的祝文,“这个不用递了,护国公声望,赫连石就算有寿礼奉上也不算过分,倒显得我们小题大做,诬陷忠良。”他说到这里又问,“钱庄的生意怎样?”

    “自从王公公带着侯爷送的松鹤齐龄佩来咱们元亨钱庄取了五千金子,朝中的文武大臣自然闻弦歌而知雅意,平常的百姓人家又贪图咱们利钱高,只短短两月,已开了三家分号了。”黑衣人答道。

    “分号不必再开了,皇上知道元亨是我的产业,不要太张扬。”晋枢机吩咐。

    “是。”属下人答应。

    晋枢机目光扫过另外一名黑衣人,那黑衣人连忙上前递上一本账簿,“这是四十家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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