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绝望了,但好在最终抓到了宋梅在白渊的汤药里下药的时刻。

    她跳进屋子,抓起一旁的花瓶猛地掼在那老头的脑袋上,宋梅当场晕了。

    她忙不迭的扑上去探白渊的鼻息,然后拔出头上的簪子,低声道:“父皇对不住了。”

    她用簪子刺入白渊的人中,这是一场赌局,她打草惊蛇,已经没什么退路了,如果此番白渊不醒,即便太后和白琛没有取她性命,待惠阳城一破,白朝也就亡了。

    随着一阵急喘和剧咳,白渊睁开了双眼。

    柳词呆了一瞬,只觉得如云破月明,天光乍泄,心中无数压抑的情绪崩堤,禁锢住了她说话的能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扑上去搂住帝王的脖子,喜极而泣。

    与此同时,元武山传来了第一份捷报。

    刘霄屡次在军中泄气,说着要投降的话,黄永一怒之下当着众人的面斩下了刘霄的头颅,并放出话来所有退缩者统统斩杀当场,这一招杀鸡儆猴很是有用,一时士气振奋,再加上姬辽不在,追云野带兵并不算犀利,用了足足三个月终于打回了元武山。

    柳词扶着白渊来到太和殿,刚好听见了这个好消息,白琛抬起头来,他的表情极是滑稽,似是笑容向惊恐转换的僵硬:“父皇......您醒了。”

    接下来局势出现了惊人的逆转,太后听说宋梅也心怀不轨惊得无以复加,对于柳词她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长叹,也不再多加指责。宋梅一把年纪被花瓶砸了脑袋居然中风了,巧之又巧,白琛对于一切是撇了个干净,苦于没有证据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太医院积极救治白渊的同时,大家开始翘首以盼惠阳城的消息。

    苍天有眼,几天之后惠阳城的传书终于来了。

    彼时柳词看着白渊吃了药,人却还不肯走,非要坐在一旁看他批折子,白渊看她眼下乌青一片大为心疼:“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汪海伺候,不会有事的。”

    “是啊公主。”汪海附和道:“您别把身子骨给整垮咯!”

    “我好得很呢!”柳词不以为意:“像我们夜——”她顿了顿改口道:“这点程度还算不了什么!”

    白渊眉头轩起一个小山丘,便是要开始长篇大论的架势,柳词怕他唠叨,挥手敷衍道:“等方青砚回来了我就去休息你放心放心!”

    汪海和白渊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忽的有人来通传说有惠阳的信来了。

    这个消息无疑是振奋人心的,大家都迫不及待的赶到了太和殿,后宫里的女眷们也顾不得什么矜持,团团围了上来。

    捏着那封信白渊的手有些颤抖,他回眸看了一眼柳词,柳词冲他耸了耸肩。

    读信的过程极为漫长,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柳词有些受不了如同等待审判一般的气氛,转身走到了太和殿外。

    “方青砚,你快回来吧。”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她用手背遮住额头,昂首看着一碧如洗的湛蓝的天空。

    “凉国第一武士,也是这次战事的主要统帅姬辽,被斩杀了。”白渊的声音低沉铿锵:“凉军六万在惠阳城六个月被打的一人不剩,惠阳城的百姓们也都保全下来了,简直是奇迹啊!”

    在场的女眷们互相依偎着,纷纷喜极而泣,太后双手合十连连道:“上天保佑,真是上天保佑啊。”

    白渊的脸色却是晦暗的,他放眼看向殿外的柳词,青衣女子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回过身来,风吹动她纤细而散乱的长发,更显得她身形单薄,那略略懵懂的神色让白渊心头一阵刺痛。

    父女二人静静的对视着,白渊动了动嘴唇,没有出声。

    众人在原地雀跃了片刻,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皇帝,这是大喜的事,怎么是这副模样?”太后道。

    “是啊皇上,现在只待他们凯旋归来了。”皇后擦着眼泪微笑。

    “还有个坏消息。”白渊的眉头拧了拧,似是难以启齿:“扬威将军方青砚,以身殉国了。”

    一句话仿佛扼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喉咙,他们的笑容还没有从脸上消散便已经凝固,随着太后而来的良玉郡主第一个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青砚怎么......这怎么可能!”太后震惊到无以复加:“他才二十四岁啊!”

    白渊咬了咬牙,强忍悲痛:“他......死得其所,死的光荣。”

    “青砚他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啊!老天怎么舍得带走他!”皇后亦用帕子拭泪。

    白渊无法回答,一晃神发现柳词从门外一步一步的走进来。

    她面无表情,背着阳光的面孔白如荒原大雪,甚至带着一丝阴枭。

    脚步声咄咄逼人,这样鬼魂一样的柳词让殿内所有人都产生了一丝畏惧,良玉公主的哭声渐弱,只呆呆的看着她走到白渊的面前。

    “阿九......”白渊平生第一次觉得言语匮乏单薄,他刚说出两个字,就被柳词劈手夺过了手中的信。

    她动作几乎算得上是粗暴,信纸在她的手中折皱,发出“哗啦啦”如同求救般的声响,她一语不发的看着信,脸颊微微抽动着。

    “假的。”她轻声说。

    “白纸黑字,怎能有假?”良玉郡主哭的悲切。

    柳词手一松,薄薄的纸张飘落,众人一惊却也无人敢去接那信纸,见她兀自朝着殿外走去,信纸飘落在她脚下,被她冷漠的踩踏,她平静的像是一个人偶,走出太和殿,走到天光下去了。

    没人能够体会到她现在的感觉,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不是痛苦,不是悲伤,不是憎恨和想念,是一种仿佛血肉被掏空的感觉。

    连续数日不眠不休积累的疲惫顷刻间挣脱了束缚,叫嚣着占据了这具躯壳,她觉得再也拖不动这浊世的肉体,眩晕感兜头袭来,神志也被抽离,她脚下一软,猝然栽倒在鹅卵石的小路上。

    作者有话要说:

    方青砚:导演我的盒饭呢?

    导演:盒饭......还在派送!——拦住那群人!这里是片场!不能殴打导演!!

    第49章 悲壮的凯旋

    就像是一根紧绷了很久的弦骤然间断开了。

    柳词这次病来如山倒,凝香只道从前柳词生病受伤几乎只要睡一觉起来她就又精神抖擞了,她一直都是一副打不死压不垮的样子,但这一次......

    她看完了惠阳的来信之后若无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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