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们的‘小着急’;这样的两全事情,交给外人难免有错漏,还是关系单位彼此知根知底的,踏实。

    薛骁璔很快就得到儿子回话,事情已经解决,并说稍后会约薛昌华会面领他去看场地。心中石头落了地,痛快的连说话口气都足了,一个劲儿夸儿子,真给做父亲的提气长脸。他这边为之急得火上房的事,儿子那边接手过去,转脸就摆弄顺了。

    薛昌华获悉最头疼的事如此快得就有着落,当然是赶早不赶晚,先打电话与堂弟约会面的地点时间。

    顾寒江倚坐在桌沿处,垂手在便签纸logo上敲了一下,薛中泽会意,报了雷金纳德的名号位置,让堂哥午后到酒店大堂来找他。不消嘱咐,龙强大厦是不适合与不相干者会面闲谈的场地。

    驱车返回雷金纳德酒店途中,薛中泽问后面抱臂端坐的领导:“您怎么心血来潮地揽这种琐碎事?”——顾寒江抬手往他头顶胡噜了几把:“不瞒你说,我正琢磨着怎么促进翁婿和睦呢,这么好的机会打灯笼都难找。这事你就别沾手了,踏实把酒店、研究室这两处事情经营好就行。这两处阵地是多少人打破头都挣不到的,你可得给我维护周全了。哎,你从早会到刚才出门,一直在琢磨什么,现在能透露了吗?”

    车子拐上朝阳的方向,薛中泽抬手拉下遮阳板:“大同小异。您忙的是庭院除草,我也不能闲着,总得把开门出行这第一步迈出去。我是对当初那种鼠摸狗盗的做派腻味透了,唧唧索索、畏首畏尾,又想偷汉子又想立牌坊。所以我琢摸着,这次既然要出门,就名正言顺;即使不让人用八抬大轿恭迎,也不能在事后又被人以照顾某方面影响为名,再逼着我做‘携鲍掩腐’。”一番牢骚说完,连闷头驾车的大林都被逗笑了

    顾寒江肯定的点点头,心间感慨:孩子真是长大了,足以替自己分担责任。今后很长时段内,他们一大批人要把全部精力放到金研院及特商会方面;对于划为“后宅”的事务基本是推为其次。恰又是‘后宅形势’容易横生枝节分散精力,故而,务求要快而准的‘一烙铁烫得平平整整,再无起伏’。

    薛老爷子之于薛中泽的意义,顾寒江是极其明确的,因此才要亲力亲为的操作,信手摘花般把后宅内务一举肃清。看似架炮打蚊子大材小用,实际是一举多得的功效。

    刚到午间时分,大堂服务台打来电话:有两位先生来找薛sir,称是事先预约好的。顾寒江听罢就招呼大林开车等在酒店门外,然后由薛中泽陪着下楼,以便为两边做引荐。走出公寓电梯尚未转进酒店大厅,薛中泽就开口确定说,老爷子亲自陪薛昌华过来了。顾寒江闻言暗喜,如此倒是正中下怀。

    薛氏叔侄一进酒店大门,就不可避免被晃得眼花缭乱。高大轩敞富丽堂皇的装饰,光可鉴人的地面,以及衣着笔挺含笑接待的工作人员··对于寻常巷陌中生活的人,无形间就结成了一种压迫气场,使人不自觉收束自己,去适应甚至是迎合进这个环境中。

    由于当前职级缘故,薛中泽一经走进大堂,沿途都有人驻足问好。眼看着自己儿子衣装挺括光洁亮丽的出现,周围人都对之毕恭毕敬的,薛骁璔心间的激动欢喜,身为父亲教子成龙的骄傲,更是澎湃欢腾。

    顾寒江抢在薛中泽之前迎上去,挽住老爷子温颜问候,又与薛昌华寒暄握手;他笑着劝老人:“先别急呢,跟对方都说定了,等人家午休后过去见个面就成,总不好让人家撂下饭碗来和咱们说话吧。”然后很随意的搀着老爷子先到大堂吧落座。

    服务员献茶后,顾寒江温和询问叔侄二人是怎么过来的?薛昌华回答:小余师弟负责采购音响设备,他们叔侄就便搭了一段顺路车。临别时师弟还关照:若要去的地方不好倒车,就打电话联系,他掉头回来先送爷儿俩过去。

    顾寒江提着杯中的茶袋,涮着茶色,声音不疾不徐:“那··昌华就给这位师弟打电话交代一声,不必再麻烦他,让人家踏实办事吧,咱们有代步车。”这一关照立即获得薛骁璔的赞同,连称还是领导想的周到,催着薛昌华去一旁联系。

    薛昌华起身离座去向一旁后,系统部的虞颂方恰又走过来。“真巧,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呢。顾总能准许我把小薛借走说两句话吗?是那天邵经理给的图像分析结果的事。”话说至此彼此都已明白,顾寒江垂目默许的同时,温和表情间已浮起领导专有的冷肃,凉飕飕的向薛中泽示意:你先去吧。

    待薛中泽送走同事转回来想参与‘讨论’,领导早已把出行安排确定好:由他顺便带叔侄二人去办事;薛中泽不可能在工作时间离岗,且还要等侯同事下午过来送材料,因此想当然的做留守。如此安置把薛老爷子感动得不行,一再感慨说:何以敢当,何以敢当啊。

    过来给薛中泽送材料的人是常缨,所谓‘送资料’,既是组员签到也是工作递送。常缨在警备强化训练的成绩很是出色,顾寒江亲自挑中,特别派给英飏这类国宝级科研人员做司机扈从。薛中泽对此分派,当然是举双手赞同的。

    顾寒江对于猫儿的潜伏脱身能力是有把握的,却更加明白薛中泽与英飏的交情比重程度。倘若真遇到狠戾对手,直接拿英飏下手,相比于瞄准放倒受过特训的人,得手几率要大很多。而薛中泽也绝不会扔下受伤搭档单独脱逃;那就必然会中了对手“围点打援”的埋伏。把常缨加进来,无形间如同加了多重连环保障。便于薛中泽以助理、学生身份,专心着手各类专业性工作;反之遇有极度危险时,也能与薛中泽形成有力配合。

    常缨拎来的密码箱中,专业文件、加密磁盘、成型样本,英飏亲自整理的部分学术笔记,以及曾由薛中泽亲手整合的数据底稿;都是涉及当前高密金属学科尚未进行解密的数据。务求要专人专送亲手交接。

    曾经的好搭档,又成了同一战壕的战友,实在是让人兴奋的事!薛中泽想留常缨去喝两杯庆贺,常缨憨厚的笑着拒绝了。入队时签有严格纪律条款规定:工作时间内,尤其是在英工身边工作期间,是绝对禁酒禁烟。

    常缨在薛中泽手心里敲着开箱密码,嘴里则说着毫不相干的话题:“等这次‘出差’回来,喝酒庆祝的机会有的是呢。你欠我一顿饭,赖不掉的。奏说哈咧,额还其请东家,奏嘞。(就说完了,我还去接老板,走了啊。)”——薛中泽嘴角上噙着一丝笑,挥挥手:“奏卓。(走吧)”

    临近下午下班时,薛家叔侄由顾寒江带着原车返回。薛中泽从老人满脸兴奋表情,就知道事情办的圆满顺利。

    顾寒江说既然老人家已经驾临门前,莫如请老人到楼上,亲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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