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身体有什麽东西要挣脱出来,爆发出来!

    最後一式跃空下劈,我在空中停留的时间很长,感觉自己似乎是一只搏击长空飞越苍穹的鹰,手中的剑极写意的挥了出去

    ,尘沙草叶受这一剑劲气的激荡,团团滚滚的翻涌起来。

    “好!”有人由衷地赞了一句。

    我轻飘飘,又极稳当的落在了地上,回过头就看到辉月和星华两个,立在远远的回廊下看著我。

    我有点不大好意思,掸掸有些乱了的袍子,看著他们慢慢走近。

    “飞天真的进步神速。”辉月目光温柔似水。他穿白色真是无人能及,好一派晓月清风的雅致。星华看起来精神也是真好

    ,根本不象是熬过夜的样子。

    我不大好意思。

    身体的感觉很奇怪,象是充满了力量。

    从来没有这样精力充沛而且又觉得非常舒畅。

    他们说的力量……难道就是逐渐盈满身体,越来越强的感觉吗?

    辉月没怎麽说话,倒是星华喋喋不休,後来塞了一本册子给我。

    我翻了翻,暴汗……上面那种扭扭弯弯的字我一个都不认得。

    “剑谱啦。”他大大咧咧地说:“你现在力量和身体都算是恢复了不少,基本的剑法也练熟了,可以开始练你以前的剑法

    了。”

    我满脸黑线:“我看不懂……这上面的字。”

    他愣了愣:“啊?”

    “我一个字都不认得。”

    他搔头,表情象是很苦恼:“可是我要去帝都办公了……没法儿再教你。”

    辉月想了想,说道:“也不怕。飞天回去,让舟总管跟你慢慢对著书讲演一下好了,他本身也是剑术高手,不会有问题。

    不过这上面的剑法不是他那一种……他是以轻灵诡异见长,你是以力量爲主,不过单是演练招式他应该不成问题。”

    我哦了一声。

    舟总管吗?

    好象……很久很久没见他了。

    辉月这间客舍住了一个多月,突然要走,真有点舍不得。

    也没有什麽好收拾,把那个装著双盈剑的盒子抱了,我跟辉月道别,谢谢他这一个月的照顾,他只是微笑。

    完事儿坐了岳西总管备的车马回去。

    其实我觉得我现在一路小跑回去搞不好更快。但是……基于我从前已经贯彻了二十一年的懒人原则“能坐著不站能躺著不

    坐”,我还是坐著辉月家的马车回去的。

    车子驶离的时候,我掀开帘子往回看。

    这条街和我第一次跑来的时候一样。

    我在这里象傻子一样站著,还遇到了杨公子。

    那时候很无助,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现在……汗,好象还是不知道路在往什麽方向走。

    不过……

    跟那时候比,我失去了一些,也得到了一些。

    我不知道是失去的大,还是得来的大。

    放下帘子,闷闷地向後靠著,百无聊赖,把那个应该是剑谱的东西翻开来看,一个字都不懂。

    打开盒子看那把叫做双盈的剑。

    虽然是外行,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把剑真的很漂亮。

    剑身雪亮银光闪烁,剑柄做得十分古雅精致。我慢慢的摸了一下。

    飞天以前的剑吗?

    突然身子轻轻一跳。

    好象有轻微的电流瞬间通过了身体。

    好奇怪的感觉。我试著再摸一下,果然,那感觉再一次袭遍全身,比刚才还要强一些。

    有些眼花头晕,刹那间好象许许多多的色相掠过眼前。

    奇异的感觉,但是不算……不算难受。

    我索性一把握住了剑柄。

    耳边“轰”然声响,眼前万花齐飞般的一闪,我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大力引得向前仆了下去。

    一片漆黑。

    我手忙脚乱的爬起身,四周黑寂寂的,没有光,没有声音,一团死寂!

    好奇怪……

    都看不到自己的存在,真的伸手不见五指!

    也感觉不到自己的重量,呼吸视力听觉嗅觉都是一片空寂,整个人没个著落之处,难受得胸口气血翻腾!

    忽然远处有微光闪烁,我心中一喜,不管是什麽,都比这种死沈沈的虚空要好多了。好象身体也感觉到心中的渴望,轻轻的,向前飞移,那光越来越近。

    等到了那光的跟前,我突然一呆

    那光晕中包著一个人,睁大了眼看著我这个方向,却象是什麽也没有看到。

    那张脸好生熟悉,漂亮的眼美丽的唇,是杨公子杨行云!他身上鲜血淋漓,脸色惨白,嘴唇青紫。

    我瞪大了眼,看他身上那汩汩流血的伤口。

    那道伤口的位置长短深浅……

    明明是已经成爲了痕迹的一道伤口?却爲什麽会这样重又流出血来?

    心中恐慌得要命,急著想上去掩盖那道伤,堵住那流血,可是我却一动也不能动,身子象是被牢牢捆著,一丝一毫也动不了。

    忽然听到了声音,一个冷厉的声音说:“杨行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我愕然回头,一个男人站在我身後,大红衣甲扣著五彩的面具!那是?

    心中狂跳!

    那是飞天!那是没有变身前的飞天!我认得那面具,我认得那声音,我认得那身形!

    这是过去!已经成爲了过去的过去!爲什麽?爲什麽我会看到这些?

    飞天的样子极怪,面具扣得歪斜,头发凌乱,衣袍散皱,下摆被撕破的空隙处,腿间竟然……

    有血污和白浊!

    我张大了口,可是叫不出声音。

    明显是被人侵犯过的飞天!被刺伤承受他的怒气的杨公子!

    这是怎麽一回事?

    这是幻象?还是现实?

    这是怎麽一回事!

    “你的剑法……竟然一剑杀我不死?”杨公子摇摇晃晃撑起身体,竟然一步一步挨近了飞天。

    “舍不得杀我麽?”杨公子脸上那个笑容妖豔绽开,在血腥中耀人眼目:“你居然会下不了手?不记得谁让你衆叛亲离?不记得我刚才做了些什麽?”

    飞天的双盈剑缓缓提了起来,眼里那沈重的凝滞不化的寒意与杀气,看得我气都吸不进。

    “飞天!”

    辉月?

    我呆呆地看著眼前这一切。

    辉月从背後拦腰抱著飞天,那从来都闲逸安静的脸上,竟然是一片气急败坏:“不能杀他!杀了他没人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飞天脸上什麽表情,我看不到。

    我只看到那一双眼。

    就是铁石般坚硬的东西,在那样悲凉愤怒的眼光下,也要碎裂成片片吧。

    “清白?”他的声音冷冷的,低低的:“我还有清白?你看看我,我还有清白?辉月……这样的我,你还有什麽好眷顾?明明你也……并不在意我。”

    辉月声音哽咽:“飞天……飞天,听我一句,别杀他!”

    飞天的声音象是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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