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笑笑,“换换口味。”

    “成。”马亮把账结了,站了起来。

    胡媛媛想吃烤肉,三个人开着车在街上没有目标地转悠着,感觉转了半个县城了也没找着烤肉店。

    “哎你怎么不开那辆,”孙问渠缩在后座上,“这破车也没个空调,冻死了。”

    “给,给他一个。”马亮坐在副驾,从胡媛媛腿上拿了一个暖宝宝回手递了了他。

    “这么小。”孙问渠拿过来在脸上耳朵上贴了一会儿。

    暖宝宝的温度还成,贴在耳朵上时,有点儿方驰的手捂着的错觉。

    “要不你给大侄子打个电话问问吧,”胡媛媛偏了偏头,“不是本地人么,应该知道吧。”

    “嗯。”孙问渠拿出了手机。

    “他就等这,这句呢。”马亮说。

    “那继续转。”孙问渠把手机又放回了兜里。

    马亮乐了,正笑呢,孙问渠的手机在兜里响了。

    孙问渠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亲儿子。

    “喂?”他接起电话。

    “在吃饭了吗?”方驰说话有些含糊,像是嘴里吃着东西。

    “没呢,没找着地儿,”孙问渠看了看窗外,“你回了?”

    “嗯,刚回。”方驰说。

    “吃饭了?”孙问渠又问。

    “没,”方驰吧唧了一下嘴,“巧克力花生糊。”

    “……你什么意思。”孙问渠说。

    “馋你。”方驰笑了。

    “你牛逼了是吧。”孙问渠啧了一声。

    “爷爷炒了芝麻,明天给你弄点儿芝麻糊吧,巧克力胖人。”方驰说。

    “那你还吃?”孙问渠说。

    “我这样一条野狗的运动量不是你一条蛇能比的,”方驰说,“我一直以为你到冬天了会冬眠呢。”

    孙问渠乐了:“野狗,我跟你打听个事儿。”

    “说。”方驰听声音又喝了一口巧克力,呼噜呼噜地弄出很大声音。

    “你们县城哪儿有烤肉?”孙问渠看着窗外,“我连大盘鸡都看见了,就是没烤肉。”

    “汽车站那儿就有,”方驰说,“金什么什么还是韩什么什么的烤肉城。”

    “汽车站,你们等我那儿就是汽车站吧?”孙问渠跟胡媛媛说。

    “是,”马亮一拍腿,“这通绕的。”

    “知道路吧?”方驰问。

    “嗯,你亮子叔叔是人脑导航。”孙问渠笑笑。

    “那……”方驰顿了顿,“你去吃饭吧。”

    “没到地方呢。”孙问渠抱着暖宝宝。

    “哦,”方驰应了一声,那边传来了奶奶的声音,“我吃饭了。”

    “去吃吧。”孙问渠说。

    “你……你跟马亮……子叔叔,明天什么时候回?”方驰问,“奶奶刚说你们中午回来吃饭?”

    “嗯,你马亮子叔叔特别想吃你爷爷做的菜,我跟他宣传好几回了。”孙问渠笑着说。

    “那……”方驰顿了顿,“那……”

    “嗯?”孙问渠抬眼看到马亮转过了头,正看着他。

    “认识路吗?要不要我去接。”方驰说。

    “认识啊,”孙问渠一听就乐了,“就那几步路还能不认识啊?”

    “哦。”方驰没再说话。

    “那你接我们吧,快到了我给你电话。”孙问渠说。

    “好,”方驰笑笑,“那我去吃饭了。”

    “嗯,”孙问渠挂掉电话,看着马亮,“想说什么?”

    “人高,高考呢要。”马亮说。

    “我知道,”孙问渠把手机放回兜里,“初六他就回学校了。”

    第43章

    县城的烤肉店味道一般,不过强在便宜实惠,一顿顶两顿。

    吃完饭胡媛媛回了酒店,孙问渠跟马亮找了个小咖啡馆聊到九点,咖啡馆关门了他俩才又慢慢晃回了酒店。

    孙问渠洗了个澡,躺到床上发愣。

    马亮这次来找他,不仅仅是来乡下玩,也不仅仅是要跟他说那套壶,虽然是玩笑口气,但孙问渠知道马亮是还想让他过去帮忙,或者谈好了还想合伙。

    做陶这事儿,严格说起来,马亮的风格更有老爸的亲传的范儿,合规矩,讲传统,要有根儿。

    而孙问渠让老爸不满意的除去他在老爸眼里莫名其妙的执着和叛逆之外,就是有天份却没有按着老爸的风格来。

    老爸强逼着他的那些琴棋书画,并没能完美地体现在陶上。

    想法太多,忘了根本。

    这是老爸常说的。

    孙问渠没有辩驳,却也没有服从。

    根本是什么,他跟老爸有着完全不同的理解。

    在他这里,根本这东西说得矫情些就是随心,我喜欢,我做,我觉得它这样美,它就这样。

    这本来不关对错,但在老爸那里就是怎么也说不通的事。

    老爸也不太关心他的想法,就算他想说,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契机。

    马亮理解他,也欣赏他的东西,被逐出师门单干之后马亮说过,我们一起,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我们可以面对完全不同的人。

    但那时孙问渠没有方向,做陶对于他来说就是恶梦,碰都不想碰。

    于是马亮很多年都没有再提过,最近也许是因为这套壶,让马亮有再次有了这样的想法。

    孙问渠没有像以前那样明确拒绝。

    只是也没有轻易答应,虽然他对陶的想法没变,但要真这么做下去,他曾经痴迷又避之不及的东西一旦要成为他的方向,就不是一个想法这么简单了。

    这一夜孙问渠睡得不太踏实,不如在方驰家那个房间里睡得安心,村里安静的时候能听见雪花落地的声音,宁神静心。

    县城就没那种感觉了,比城里更嘈杂纷乱,一大早货车从街道跟打仗似地开过,震得床都哆嗦。

    孙问渠愣是给震得五分钟之内就清醒得跟没睡过一样了。

    拿过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发现昨天半夜两点多的时候方驰给他发了两条语音过来。

    大半夜的没睡?

    孙问渠皱皱眉,点开了听了。

    第一条没有人说话,仔细听能听到细细的呼噜呼噜的声音。

    “什么玩意儿?”孙问渠又听了听第二条。

    这回有人说话了,是方驰带着鼻音有些迷迷糊糊的声音:“听到了没,黄总总的呼噜,它打呼噜了。”

    孙问渠听乐了,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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