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秒必争复习的状态突然一脚踩空,顿时整个人都闲得五脊六兽的了。

    在屋里东抓一把西摸一下之后,方驰还是站到了孙问渠门口敲了敲门。

    “没锁。”孙问渠在里面回答。

    方驰推门进去,看到他正坐在桌前,没再光着膀子,穿了件挺宽松的t恤,看样子是准备干活儿。

    “你……”方驰犹豫着,他知道孙问渠干活挺认真的。

    “没事儿,”孙问渠看了他一眼,“你待着吧,不影响我。”

    “我就……”方驰从到床边,一把把想要走开的大胖黄总兜了过来揉着,“我就闲着不知道干什么了。”

    “看我干活儿呗。”孙问渠勾勾嘴角。

    “嗯。”方驰点点头。

    孙问渠继续低头画图,方驰往床上蹭了蹭,靠着墙,扯着挣扎着想跑开的黄总的腿。

    这次回来都没有细看,孙问渠这间屋里又多了几个瓶瓶罐罐的,屋角那个做陶的转台上还有做了一半的一个形状古怪的瓶子。

    这些东西和正低头画图的孙问渠形成了一个让人很舒服的氛围。

    虽然如果盯着孙问渠看时间长了,方驰总觉得自己有点儿蠢蠢欲动,不过眼下这种感觉他还是很享受的。

    很放松。

    不用再去想着还有一堆题没做。

    不用琢磨考试。

    也不需要再压着心里的那些情绪。

    说了。

    尽管还有很多不确定和也许在挺远的前方等着他的无奈。

    但他得到了回应,这已经足够让他放松下来。

    就这么看着孙问渠的侧脸,他什么都没想。

    一直到手机响了,他才回过神,飞快地按下了接听,然后跳下床跑出了房间,他怕吵着孙问渠。

    电话是许舟打来的,语气很欢快:“哎方驰,你是不是回你爷爷那儿了?”

    “是啊,”方驰应了一声,进了自己屋里,“怎么?”

    “我们一帮人正商量呢,说去玩一下,”许舟说,“怎么样,你有时间没?”

    “都有谁?肖一鸣你们叫了没?”方驰第一反应是应该叫上肖一鸣,他现在的情况最需要散心。

    “叫了啊,他也一块儿去,”许舟说,“你没什么事儿吧?”

    这帮人说要来玩已经说了一个学期,现在终于放假了,估计已经兴奋得不行,但孙问渠还在这儿,他又有些犹豫。

    “我还不确定,”方驰想了想,“我问问我爷爷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事儿,一会儿给你电话。”

    “好。”许舟说。

    他回到孙问渠房间里,孙问渠换了个姿势,还是埋头盯着图。

    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开口机会,方驰就没说话,站在他身后等着。

    过了一会儿孙问渠突然回过头:“怎么了?”

    “哦,”方驰揉揉鼻子,“是……我同学打了个电话过来,说一帮人想过来玩。”

    “嗯?”孙问渠看着他,“不挺好么,我看你闲得就差数猫毛了。”

    “不是,”方驰笑了:“我是怕他们来了……挺闹的一帮人,会不会影响你啊?”

    “不会,”孙问渠回答得很干脆,“又不上我屋闹来。”

    “那……”方驰还在犹豫。

    孙问渠放下笔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搂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没事儿的,同学来玩就来玩,你自己不瞎琢磨,也没谁会想什么。”

    “嗯,”方驰点点头,搂紧孙问渠的腰,“我就是……其实也没什么。”

    “本来就没什么。”孙问渠笑笑。

    “我这样是不是挺没出息的?”方驰叹了口气,手在孙问渠背上搓了搓。

    “这跟出息不出息的没什么必然联系,”孙问渠在他脖子上亲了一下,突然很轻地笑了一声,“哎其实也挺有出息的了,就这说两句话都能升旗了。”

    “我……”方驰顿时脸都红了,想撅个屁股又觉得姿势太蠢,只好挺着没动,“我这是太年轻了。”

    “嗯。”孙问渠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但声音里还是带着没压住的笑意。

    “不是,”方驰瞪着他,“你没有过这样的时候么?笑什么笑啊。”

    “没笑,真没笑,”孙问渠松开了他,退后一步在他肩上拍了拍,“韭菜精嘛,是这样的。”

    “什么精?”方驰愣了愣。

    “你亮子叔叔说的,”孙问渠靠在桌边,“韭菜精。”

    “韭菜?韭菜怎么了?”方驰没想明白。

    “韭菜壮阳呗。”孙问渠啧了一声。

    方驰憋了一会儿乐了:“哎,这人要不结巴嘴得多欠啊。”

    “所以老天爷让他结巴了,怕他挨揍。”孙问渠说。

    方驰乐了一会儿之后走到孙问渠跟前儿,凑过去吻住了他,又搂着他往床边推过去。

    “嗯?”孙问渠看着他。

    “亲一会儿,”方驰把他往床上一压,“就亲一会儿,韭菜精嘛。”

    孙问渠笑了起来,躺着没动。

    方驰跟找宝似的在他脸上脖子上一通亲,然后搂着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这情况是不是得吃点儿药啊?”

    孙问渠本来被他亲得挺有感觉的,一听这话顿时笑得什么情绪都没了,边乐边说:“你还吃什么药啊,你一句话就能把我那点儿激情全给败了。”

    “我晚上,”方驰在他身上压着没动,“晚上我睡你这儿,行吗?”

    “嗯,睡呗,”孙问渠推了他一把,“下去,压死爹了。”

    方驰翻了个身平躺到床上,用力叹了口气。

    孙问渠一旦开启工作模式,就能一小时只盯着自己眼前的图,连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方驰眼睁睁看着两只蚊子在他胳膊上停下,只得找了个小喷瓶把奶奶的独家驱蚊水倒进去,往孙问渠四周喷了喷。

    瞪着孙问渠干活也一个多小时了,方驰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爷爷奶奶还在楼下说话,方驰一下来,奶奶就把他拉到了沙发上坐着:“以前一回来就粘着我们,这两次回来就老跟水渠摽一块儿了。”

    “……没啊。”方驰有种又心虚又不好意思的感觉,搂了搂奶奶的肩。

    “年轻人话题多,”爷爷在一边笑笑,“还能总跟老头儿老太太聊天儿么。”

    “我跟你们话题也挺多的,”方驰往下出溜了一点儿,靠在爷爷身上,“没话题的时候我也爱听你们聊。”

    “就会说好听的讨人喜欢。”奶奶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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