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直到他感到自己已经虚脱无力到连呕吐的力气也使不出时,才由面池中把脸抬起来。一抬眼,看到镜子里,道格朗就在他身后,他吓到不能呼吸,猛地转过身。

    “你做——”

    话还没说完,他的一只手腕就被道格朗紧紧地抓在了手里。

    “放开,放开,你做什么?”

    道格朗抓住他的手腕,上上下下翻动着,瞧了个仔细。贺清文大声吼着,用力挣扎,可怎么也逃不开道格朗的禁锢,随后,道格朗握着他的手腕向上一扯,贺清文的身体便又离近了他一步。

    紧接着,又是一阵撕扯,道格朗强行将他带回到床上,用领带缠住了他的胳膊,拴在床头。

    贺清文颤抖着瘦弱的身体,使尽力气怎么也挣不开,甚至连喊叫都觉得是一种浪费。

    又要开始了吗?

    贺清文嘘喘着气,“道格朗,你觉得这么做,有意思吗?”

    呵,不,他差点忘了,这是道格朗的嗜好,以折磨他为乐,身体上的,精神上的,他问得多此一举。

    然而道格朗却一反常态,他返回到房间外间,开始向贺清文刚刚呆过的地方抛去垫子还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只要是他的手触及得到的,直到那些东西堆满了那个角落,之后才返回来,低首欺在他的身上,吼道,“从今天开始,不许你再呆在那个地方,听见没有?”

    “呃——”

    “听见没有——”道格朗用力地捂住他的头,像是要以这种方法,强行把命令塞进他的脑子里。

    贺清文的头似要被他捏碎了般,勒得发痛,道格朗却还在一遍一遍疯狂地吼着。

    “道格朗,松手,松手——”

    道格朗终于将手慢慢松了开来,他大口喘着气,俯看身下的贺清文,“不准你再呆在角落里,不准,听见了吗?不准!”

    ?

    ☆、放弃

    ?  他们无声,彼此面对,良久,贺清文才微微回过神,凄然轻笑,“道格朗,你怕了?”

    道格朗怔愣,稍后,慢慢从贺清文的身上爬起来,然后背过去,用手指狠狠地拢了几下头发。

    怕?对,他是怕,他原以为可以掌控一切,但却发觉近来事事都难如他所料。

    就像何重,他该死,却不应该是这种死法,这种背离了他的意愿,超脱了他的掌控的死法。他甚至为此而感到有些惧怕,惧怕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会以同样的方式,消失掉——

    “道格朗,放开我。”

    道格朗深深地吸了口气,没有动。

    “道格朗,一个人若是想死的话,会有很多种办法,比如,咬烂自己的舌头。”

    道格朗猛地回头,发现贺清文正用毫无生气的眼神望着他,一时间他竟乱了方寸。

    “diven,你若是敢那么做,我就会让你身边所有的人,都跟着你一起陪葬。”

    呵,所有人,他还有什么人,除了他母亲,他还有谁?当然,如果他算的话。

    贺清文冷哼,“也包括你?”

    道格朗将手握成拳,关节咯咯作响,咬着牙回道,“对,也包括我。”他微挪着身,重新挨在贺清文的身边,“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diven,我是不会让你独自上路的。”

    这算什么,誓言吗?听着真叫人感动,只不过,道格朗的誓言说得太多了,他早已分不清真假。

    贺清文把这些话当成道格朗的自说自话,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以相信。

    “道格朗,或许这些话,塞丽娜更喜欢听吧。”

    道格朗愣了一下,倏地压下身,“diven,塞丽娜只是——”

    “只是什么?道格朗,你们的戏还没演够吗?”

    贺清文无力地说着,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错开了道格朗的目光,瞧向屋顶。

    “演戏?diven,你的意思是我一直都在欺骗你?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做戏?”

    “道格朗,我只是你的一个玩物,你大可不必,为一个玩物浪费那么多的心力。”

    “玩物?”道格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哼哼地笑道,“玩物,玩物!很好!diven,你可以忽视长久以来我对你的付出,对你的爱,也可以忽视在你昏迷的那漫长的四个月里我的寸步不离,现在,你自贱只是我道格朗的一个玩物,那好啊,作为一个玩物你就应该有一个玩物的自觉,你听好,贺清文,你——是我道格朗,用金钱买来的,你身上的每一个部位,从头发到指甲都是属于我的,只有我,只有我,可以任意使用,玩弄,蹂/躏,想怎样就怎样,其他人,包括你自己,都没有权力,损害它们一分、一毫,你——听明白了吗?”

    道格朗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样,在狠狠地剜割着贺清文的心。

    没错,这才是事态最本来的面目,他们,就是这样的关系,一个落魄的卖方与一个阔绰的买主,什么爱,什么宠,都是道格朗一时性起的施舍,他高兴时就会给你一片天,让你在他建造的巨大的笼中飞行,不高兴时就会一脚将你踹入地狱,让你永世不得翻身,这才是现实。

    纵使残忍,他也要看清,即使伤得体无完肤,也不要被华丽和虚伪的外表所欺骗。

    贺清文闭上眼睛,没有作任何回答。

    道格朗压下身,“好,现在,我要使用我的所有物,diven,我不会再因你的反抗和身体上的不适而停手了。”说罢,他的手已朝着衣服的下摆伸了过去。

    火热的手掌触碰着冰凉的肌肤,引起贺清文的一阵轻颤,那种久违而又令他恐惧的触感一波一波地侵袭着他的身体,他反射性地想要躲避,可他的腰却被一双有力的手紧紧地勒住。

    这就是逞口舌之快,不懂得婉转,不懂得取悦饲主的下场,难怪他会落败,相比之下,塞丽娜真的是占了所有的优势。

    手掌很快滑到了大腿的尽头,贺清文觉得自己僵硬得就像是一块石头。

    “道格朗,不——”

    “diven,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说过,无论你怎么反抗都没有用,因为我不再需要在乎一个玩物的感受,更不再需要给予尊重。”

    “道格朗,你什么时候给予过我尊重?”

    “是你不要的!”道格朗突然大吼,“贺清文,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这一切,我现在给予塞丽娜所有的一切,都是曾经想要给你的,是你,是你通通都不要的!”

    道格朗收紧了手里的力道,猛地一扯,长袍睡衣被横向撕开了一个口子,贺清文的只觉得下身一凉,正打算咬牙承受,可道格朗却猛然站起了身,离开了床。

    “够了!够了!我真的已经受够了!”道格朗捂着头,低声吼着,像一只野兽,用尽最后的力气哀嚎,“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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