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授,周教授……”李颂推一推周元西老人。

    “其他人均是一命呜呼,无力回天,看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四个多小时之前。”程锡道。

    “屋内不乱,被害者无挣扎痕迹,显然是高手一击毙命啊。”方莫然解析道。

    “啥,难道有人跟踪我们?”熊肝接话道。

    “他还有一口气。”李颂手指感觉了下周元西鼻子与脖脉,尝试叫醒他:“周教授?”

    不多时,周元西忽然哼了一声,缓缓睁开浊眼,李颂一喜,“周教授……”

    “他还活着,要不要叫救护车?”方莫然惊呼道。

    “大爷村的,哪来救护车。”

    李颂欲要抬起周元西老人,老人一边嘤嘤的想要说什么。

    “你说什么?”李颂听不清,凑上耳朵问道。

    老人声喉颤抖,吐字不清,李颂更是靠前,极力听清。

    “是是…他们…他们追来了…”

    “他们是谁啊?”李颂不解。

    “你…你体内…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但我…告诉你。”老人说话十分费力,李颂也是听的半字不清,周围都安静下来,只有老人奋力的喘息声。

    “我告诉你,它是…是抵抗蚩尾病毒的…神奇力量,它…不单单…可以百毒不侵,它的潜能是无限的,你需要…用…激发它,用…激发它,小心…不要落入他们手中。”

    “用什么?他们是谁?”李颂惊疑不定,没听明白激发之意。

    “它…它……”老人紧紧抓住李颂的衣袖,撑目圆瞪,痛苦万分,他想说出最后的秘密,却卡在喉咙,没了下文,顿然失去生气,死不瞑目。

    “他…他刚说什么?”熊肝听了半天,没进一字,其他人也是摇摇头。这当中李颂最近,应该知道些什么。

    “他已经不行了,刚刚一直是意念硬撑,早已无救,看来他是要等你来的。”程锡看了看周元西的身体状况。

    “怎么样,你听到什么了?”温以良问道。

    李颂摇摇头,“他说了什么他们,后面声音太小,我难以辨清。”

    这段时间,李颂只知道寻找蚩尾秘密,却不知其中利与害,他所找的这些与蚩尾相关的人,无一幸免于灾难,他在想,嵩明山还去不去了。最可怕的是,背后一直有人跟踪,他们无论去哪都有眼睛看着。是凤翎的人吗?也不一定,据袁教授的意思,政府高层为了封锁消息,不惜代价,暗中派人追杀,而周元西老人所说的他们,是指凤翎,还是指高层,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这个永灿村,李颂又住了几日,他感觉很对不起周元西老人,要不是他冒然出现,兴许周教授在这里度过晚年,无人知晓。李颂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前景实在渺茫,他不是该何去何从。

    “你说,是不是我太自私了。”

    此时李颂站在周元西老人墓前,身旁唯有水清诺陪伴,他心情十分低落。

    “我只不过是个在校大学生,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只因为这个特殊的身体吗?”

    李颂从开始的引以为傲,到后来的不断埋怨,其中波折,他心里计较的很。

    是的,他只想平平淡淡的。

    毕业后,找个好工作,每天按时按点的上下班,工作稳定,事业有成,结婚生子,真的太过平常了。

    十六年前的意外,也许就是一种注定,死了天堂有路,活着地狱无门。

    他被选择了后者。

    “我听有人跟我说,我们一直所认为的注定,其实是你没有勇气打破的命运,无论好的,坏的,它们都会归一,那是因为你最终都会接受。”水清诺于心不忍,不爱说话的她,也不知如何安慰。

    “是吗?”李颂茫然。

    “清诺,你有家人吗?”

    水清诺沉默,玉容闪过一丝忧伤。

    “没事,你不说没关系。”李颂好像问到了痛处。

    “白厄第三年病去了。”水清诺淡淡道。

    “啊,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李颂有点不好意思。

    “已经过去很久了。”水清诺坦然一笑。

    这时,李颂的手机响了,一看是熊肝打来的,李颂接通了电话,电话的另一头一个陌生的声音让他脸色一变。

    “快走,出事了。”

    李颂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与水清诺两人慌慌忙忙跑回住处,这次暗中的那些人终于动手了。

    回到住处后,李颂一开门就看到屋里站满了人。

    有六七个三吻口罩,两个二吻,中间有个矮个子光头,正怒目凶凶的拿着熊肝的手机,而熊肝等人均被绳索绑得实实,肩膀上架着锋利铮亮的刀刃。

    “颂子啊,你他丫还真听话啊。”熊肝一见李颂回来,坐在那哭天叫地的,还破口大骂:“马勒巴子,老子以后一定要设置手机解锁密码。”

    “死胖子,给我安静点。”那矮个子光头不耐烦道,熊肝旁边的三吻,二话不说,动作麻利的一拳击在熊肝腹肚上,熊肝一句“我曹”,疼痛的说不出话来。

    “慢着,你们要干什么?”李颂急了,后面的水清诺也是柳眉一蹙,无从下手。

    矮个子光头一脸邪笑道:“凤军那家伙就是个废物,在九零区那么好的地方,竟然还是让你给逃了,就算你逃的再远帮手再多,我一样一窝给你们端喽。”

    “人家可比你好多了,正大光明。”李颂讽冷嘲热讽,他所说的应该就是那个大耳朵。

    光头“哈哈”大笑,“他只不过是个窜地老鼠,靠着坑蒙拐骗,不如我直截了当,要不念着他资格老越,做交易有两把刷子,早被大人给处理了,今个儿我把你带回去,好好受功领赏。”

    “难不成周教授是你杀的?”李颂愤怒。

    光头一副不知情:“什么周教授?老子刚来。”

    “光头,你别得意,我可是警察,快把我放了,不然我代警抓捕你。”方莫然恼羞成怒。

    光头奸诈一笑:“警察?看这人色不错,也一并带回去给兄弟们享用享用,还没吃过女警,不知道味道如何。”

    “你……”方莫然气得牙痒痒,花容上怎一个气字了得,她恨不得拿起大炮对着光头炮轰三十分钟,何时遭过这种罪,却是绑在那动弹不得。

    “小子,没时间给你考虑,你和他们之间任选,趁我心情不错,不然的话……”矮个子光头森然笑道。。

    “好,你放了他们,我跟你们走。”李颂当机立断。

    “颂子你他丫的是不是脑袋给门挤了,别管我们,你先走!”熊肝喝道。

    “他妈的,这小子贼不老实。”光头气骂道。

    几个三吻的人逮起熊肝就打,下手十分狠辣,加上熊肝原本伤势还没好,这么一来,刚愈合的伤口又被打破了血管,白色绷带上逐渐印出红色,熊肝痛苦难忍,依旧紧口不叫。

    “你们给我住手!我跟你们走。”李颂几乎吼破喉咙。

    “这才对嘛,早决定你好我好大家好。”光头手一挥,几个三吻停下暴打,带着绳子欲绑李颂。

    水清诺抓住李颂胳膊,摇头示意“不要。”

    李颂回头低声道:“没事,我自有逃计。”

    “走喽。”李颂被绑了手腕,光头撤退人员,为防止有人救援,一把刀刃靠近李颂脖子分毫。

    “你们谁都不许跟来,否则我的刀子不长眼。”光头走前警告道。

    水清诺站在门口,目光冰冷的看着凤翎人退后,要是李颂出事,她即可瞬间出剑,杀了这帮狗杂碎。她想要跟过去,又回到房间为他们解开了绳索。

    “你们呆着别动,我去去就来。”水清诺出去了。

    方莫然见到伤势不轻的熊肝,对程锡和温以良说道:“我也过去,你们看着他。”

    “你出去没事吧。”程锡不放心。

    “没事,我可是警察。”方莫然胸有成竹,掏出一把手枪,匆匆出了门。

    光头带着李颂步伐紧跟的来到不远郊外边,那里停着几辆私家车。李颂他们住在永灿村周围附近的旅馆,平常行人不多,但为了避免引起注意,凤组的人选择在相对隐蔽的地方靠车。

    一路上,李颂摸了摸口袋,一直等待机会。

    “等一下。”李颂忽然叫道。

    “干什么?”光头回过头。

    “我想…上个厕所。”李颂勉强道。

    “别废话,赶紧先上车。”光头置之不理,硬是要准备拉李颂上车。

    李颂见势不好,猛然顶头一撞,一抓住他的三吻口罩,被撞个措手不及,李颂一边趁时逃脱,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雷声一吼:“别过来,这是b级一等朵耆母。”

    对方立马站住脚,几人三米外围堵李颂的路。

    “你小子吓唬谁呢。”光头半信半疑。

    “再靠前,我就打开了。”李颂怒道。

    “你开啊,有种开啊,这方圆几十里,一个村的人全被你感染了,那你就罪大恶极了。”光头嗤笑。

    李颂犹豫了一下,眼神渐渐阴冷起来,既然无处可逃,不如就此了结。

    他迅速拨掉瓶盖,一个顺势,将瓶内液体倒入口中,一道刺鼻干沙流入咽喉,李颂咕咕全部入肚。

    “他妈的,不要命了。”光头等人吓得急速闪开。

    这时水清诺冷玉冰霜的赶将上来,小清剑一出鞘,剑光在他们几人中星火电掣。凤组一帮人手忙脚乱,被水清诺打得落花流水,甚至比大耳朵凤军还要惨,因为这次水清诺真的是怒了,几乎到了极限。光头遇敌不过,忙叫人撤退,不料一柱凌气在眼前划过,他整只手臂瞬间砍断。

    喝完病毒的李颂,情况十分糟糕。他感觉体内有股灼热的火焰在穿击肠胃,脸上由青变紫到煞白,背后热汗直冒,全身机体像被抽干了血,不断抽搐。李颂蜷缩在地上痛不欲生,乌邃的瞳孔频频颤抖。

    “李颂!”刚赶到的方莫然惊慌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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