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郎,枫郎,枫郎……”

    “啊你看,他醒了,终于醒了。”

    李颂模模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叫他,睁开眼睛时不知道东南西北,只感觉天旋地转。

    “枫郎,你醒啦,感觉怎么样?”床边一女子焦虑跃眉,含情脉脉。

    李颂适才注意,这女子身穿月花织裳,白袖轻纱,头发挽丝凤髻,晶簪玉琢,面容冰清国成,唇脂凝皙。一分菡萏动人间,九分玄女惊上天。此时美人玉容上载满的是,十分担忧十分喜。

    李颂看的认真,唯美窒息,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水清诺?”

    那女子微微一愣,不明所以:“枫郎,你在说什么啊?”

    “大师兄,你是不是被打傻了?不认识姐姐了。”床头另一名女子忿忿不平的抢话道,心想这人醒来一开口怎么叫其他女子的名字。

    “方莫然?”李颂见到她更加惊讶,这女子身穿紫色熏衣,柳腰玲珑,倾城美貌上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神气可爱,一身装束颇有点女侠风范,只是这美丽容颜上,挤满了郁闷和不解。

    “什么啊,大师兄你再这样我就气了。”那紫衣女子气嘟嘟的。

    “哈哈,谁敢这么大胆气我们家的小师妹啊。”这时门外传来一中年人的声音。

    李颂一听声音,慢慢坐起身,旁边叫他枫郎的女子帮他扶起。入眼的是,两位古装美女,一张古铺床以及这间古阁屋,心想这是拍古装电视剧吗。

    不多时,进来的这位中年人,一看就像某门派的武术宗师,他略有白鬓却面容神光,他下巴半指胡须却不露年老仪态,一双锐气的眼神,似乎可以击穿人的内心。他此刻双手放后,面带微笑。

    李颂看清来人,不轻易间一声“师父”脱口而出,不知为何,李颂自己吓了一跳。

    “爹,你看,他就只记得你。”紫衣女子娇气道。

    旁边的白衣女子抿嘴一笑:“难道妹妹也吃师父的醋。”

    “才不是。”紫衣女子撅起嘴。

    那师父红颜大悦,敞笑:“你大师兄之前被偷袭下毒,回来时中毒已深,要不是有避神珠的帮助,他早就魂归西天了,毕竟昏迷已久,刚醒来难免回忆迟缓,休息些时日就好了,你啊,就别在这捣乱了,有你姐姐在,你就先回去吧。”

    “是啊,师父说的是,枫郎安然无恙,已是皆大欢喜,这段时间我来照顾他好了。”白衣女子接过话,看向李颂的目光中满是爱意,李颂呆住了。

    “那好吧。”紫衣女子点点头:“大师兄,以后出去要小心,可让人担心死了,你不知道姐姐这段时间为你哭过多少回了。”

    “春蝶。”白衣女子叫住春蝶,耳根红透,一脸羞色。

    紫衣女子嘻嘻笑道:“好啦,不打扰你们啦。”说完就抱住师父的胳膊往外拉。

    师父哭笑不得:“真是没大没小的。”临走前他对李颂嘱咐道:“秋枫,这段时间好好静养,先不要出门,我会好好查明是谁下的毒手。”

    李颂点头道:“我知道了,师父。”

    师父走后,李颂敲了敲有点迷糊不清的脑袋,一些似乎不属于他的记忆接踵而来。

    他叫宁秋枫,是个弃子,被师父宁山拾得,当时是一个红枫秋季,所以赐名为宁秋枫。师父宁山是云鼎山的掌门人,他宁秋枫则是云鼎山首席大弟子。和师父一起离开的是宁春蝶,比秋枫小一岁,却是云鼎山有名的捣蛋精灵,除了师父和宁秋枫,还有那位白衣姐姐,她谁的话都不爱听。

    而眼前这位佳人,是宁秋枫的心上人,她叫苏子灵,是江城第一商富的千金。她父亲与师父是生死之交,有时她父亲会带她来登山拜访,所以两人很小就认识了,也算是青梅竹马吧,后来两人时隔多年未见,直到长大后,那一见就是一倾心,一个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公子,一个美若天仙,沉鱼落雁的处子,两情相悦,双子自成佳话。

    “我昏迷多久了?”宁秋枫甩了甩头,依然疼痛不已,印象中江城内举行一年一期的比武大会,简称青蓝会,是所有年轻一辈的比武试炼,不论输赢,只为切磋。宁秋枫是其中佼佼者,比完当晚他独自在外,收到一把急速飞刀,依照飞刀上的信息来到一处地方,不小心险入埋伏,身中剧毒,不料数人围攻,战斗时引毒循环过快,身体扛不住就晕过去了,睁开第一眼就看到苏子灵转悲为喜的玉容。

    “有三天了。”苏子灵开启贝齿,声如轻莺。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你和春蝶,你叫水清诺。”宁秋枫为刚刚的失误解释道。

    “知道啦,你受伤太严重了,好好休息吧。”苏子灵没有怪罪的意思,听是梦见了自己,内心甚是欣喜。

    “恩。”宁秋枫抓住苏子灵的玉手,苏子灵顿时红脸霏霏,看的宁秋枫心头动荡。

    几天后,宁秋枫一人在后院拳脚施展,所谓一分劲道十年功,宁秋枫每使出一拳,都有林叶随着他沙沙作响,身边的落叶翩翩起舞,看似动作简单明了,却有翻江倒海之力,阳光下武动浩瀚,精光闪耀,一幅有如泰山翻海,令人陶醉。显然,宁秋枫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刚下床的时候站立不稳,体质虚弱,为了尽快恢复力量,他每到时候,都会来到往常的地方练武。心想时间差不多了,宁秋枫收功吐纳。

    “好!”

    宁秋枫刚结束,不远处的凉亭中,坐着两名女子,其中一位站起鼓掌叫好。

    “你们怎么来了。”宁秋枫练武聚神,不易打扰,自然不知苏子灵和宁春蝶何时到场。

    “姐姐想你了,所以我带她来了啊。”宁春蝶俏皮眨眼。

    “春蝶,不要乱说。”苏子灵低头嘤咛一声,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

    宁秋枫呵呵一笑,这丫头总是口无遮拦,心儿不坏,但在她面前都不能和苏子灵好好在一起了。

    “是师父要找你,顺便…我要回去啦。”苏子灵嫣然一笑,大家闺秀不方便在外太久,会有闲话,所以过来与某人道个别。

    “好,我送送你。”宁秋枫一口答应。三人并肩而行,径直下山,那有人等着担轿。为了安全起见,宁秋枫派三名云鼎山弟子,保护送回。

    宁秋枫回到师父休室,敲响门面,一声“进来吧。”宁秋枫推门而入,恭恭敬敬:“师父,你找我?”

    “恩,为师好像知道幕后黑手了。”宁山道。

    宁秋枫面色一凛,便问:“师父怎么说?”其实这几日他心中有些数,只是不确定。

    “据为师查阅推断,你被下的是骨形香,乃北方寒属奇毒,这毒性不大,算不上顶级毒药。可一旦中毒,毒性入骨三分,即可化骨无形。任你武功再高,难以逼出,反而成就利害,幸亏我镇山之宝避神珠神奇功效,你才免遭一死,此毒药不应本地人所用,奇毒自有奇用法,用到不当也会害了自己,恐怕用毒之人在过北方。”宁山想想就后怕,秋枫是他最爱的弟子,一起生活十八年之余,没有血缘却胜过血缘,自来当作亲生儿子对待,秋枫中毒那天他火冒三丈,一口咬定是某个庄某个人合谋计划,嚷着就要带全山弟子去讨伐,事后还是冷静下来,虽然有避神珠在手,但不想与天下为敌,暗中不少势力对云鼎山虎视眈眈,怎可一意莽撞。救好宁秋枫后,他亲自动身盘查,在后山的鼎书阁中彻夜翻寻,这书阁里藏有云鼎山开创以来传承下各种医学,武功,奇人异事等书籍。

    “师父怀疑的是,星泽庄?”宁秋枫若有所思。

    “恩,他们与我云鼎山处处针锋相对,不排除他。这事很蹊跷,选择真是时候,在你上台当天下手,比武时难免会有竞争斗角,这样一来,他们都会成为云鼎山怀疑的对象,掩人耳目的好计策。再说以你的身手,想要逃跑,城内可以留住你的,屈指可数,显然是谋略已久啊。”宁山摸了摸胡须思虑道:“据说青蓝会前几天,诸葛家来过客人,具体是谁无人知晓,就算我们之间瓜葛微小,但也小心为上。”宁山顿了顿,补充道:“除此外,还有一个第零会。”

    “第零会?”宁秋枫诧异,不过是个小帮会,怎令师父提名重视。

    “不要小看这个帮会,当年他可是拥有比肩云鼎山的实力,只因藏匿勾结魔族后裔,才被江湖各大势力联手挫败,虽然如今凋零不堪,依为师看来,连遭数门派围杀攻破,至今屹立不倒定是有原因的,他们隐忍偷生,想必是在隐藏什么。”宁山道,“不管怎样,我们小心便是。”

    “弟子明白。”宁秋枫遵命。

    就在这时,门外有弟子通报:“师父,大师兄,星泽庄前来拜访。”

    宁山嗤之一笑,“黄鼠狼给鸡拜年,刚说到星泽庄他就来了。秋枫,那次你重伤不能参加青蓝武会,早已被江湖披露,此番有人前来,恐怕是为打探你的伤势,你暂且等候,待为师去看。”

    “是,师父。”宁秋枫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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