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让哥,不是叫你等我们一起下来吗?你怎么一个人先走啦?”

    原来是周庭让的室友赵明和林涛下来了。

    “嗨,都这么晚了,你们明儿还有课呢,就别送我了,我自己一个人能回去。”

    “你东西这么多,一个人怎么拿得动?还是我们一起帮你扛回家吧。”

    “不用,真不用,我有小摩托呢,能弄回去,你们快上去吧,早点儿休息。”

    “庭让哥……”

    “行啦,不就是不住一起了么,又不是见不着了,咱天天校园里还能碰面呢。”

    “可是……”赵明一脸愤愤不平,却又不敢随意发泄,怕惹周庭让伤心,所以只是咕哝了一句,“要走也不是你走啊……”

    周庭让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了赵明的抱怨,但也没往心里去,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子洲他不是本地人,不住宿舍就没地儿可去了,我这不s城还有家么,回家住就行了呗,就是每天跑跑学校,又不远,不碍事儿的。”

    “庭让哥啊,”一向保持中立的林涛也终于看不下去了,“那小子都对你这样了你还替他考虑?你怎么就硬不起心肠来呢?”

    “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错,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人生负责,我也像他一样不懂事过,所以理解他是怎么想的。你们呢,就别担心我了,哥经历过的事儿多了,这都不算什么,倒是你们,回去以后也别把寝室气氛弄得太僵了,就顺其自然吧,以后慢慢长大了,这些事儿都会看开的。”

    “哥你就是太善良了,才容易被人欺负!”

    “那为了不受人欺负就要变得不善良吗?”

    “呃……”

    “我说过了,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人生负责,这么想,就不会计较那么多了。”

    “哥你这境界,咱们还得修炼多少年才能达到啊……”

    “行了,别贫了,快上去吧,我这就回去了,你,别看书看太晚,你,别玩游戏玩太晚,都早点睡,听到了吗?”

    “嗯。那哥你回去小心一点啊,以后咱经常一起吃饭。”

    “没问题。”

    周庭让将两个包和箱子挨个栓到了摩托车的后座上固定好,然后向站在宿舍门口的赵明和林涛挥了挥手,戴上了安全盔。

    “哎等等——”

    赵明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个箭步冲到周庭让旁边,示意他赶紧把头盔取下来。

    “怎么啦?”

    “庭让哥,有件事,我还是想告诉你,给你提个醒儿。”

    “什么事?”

    赵明环顾了下四周,确定没人靠近,便虚着嗓子悄悄在周庭让耳边说道。

    “萧子洲故意陷害你那件事,跟另一个人有关。”

    “啊?”

    周庭让也开始感了些兴趣,毕竟这件事从头到尾怎么发生的周庭让至今还蒙在鼓里。

    “今天下午,有个人来寝室找萧子洲,我们在门外偷听到,那件事,是那个人指使萧子洲做的。”

    “谁?”

    “那个人叫……敖钧之……你认识吗?”

    周庭让突然瞳孔放大,手里的头盔差点没拿稳,就那样愣在那里没接话。

    赵明看周庭让没表情,还以为他没想得起来,所以又继续补充了一些信息。

    “今天萧子洲洗澡的时候,我在他桌上看到那个人给他的名片。那个叫敖钧之的,是z银行的信吅贷风险总监,哥,你是不是以前得罪过他啊?我感觉那个人八成是报仇来了。”

    z银行……

    原来敖钧之是z银行的高层……

    怪不得火锅店食物掺假的消息是从z银行传出来的,怪不得那天去贷吅款就差最后一步了却没贷到,怪不得萧子洲会突然设计陷害……

    原来这一切,都跟敖钧之有关。

    想到这里,周庭让手心开始冒汗。

    “庭让哥,你没事吧?”

    “没事,我知道了,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你们就别管了。”

    “好……那哥你平时一定要多注意,别又让人暗算了。”

    “嗯。”

    重新戴上头盔,周庭让发动引擎,一溜烟消失在了校园里。

    而从刚刚开始一直躲在阴影里的敖钧之,听到不远处赵明和林涛为周庭让打抱不平,心也纠作一团,不明白周庭让为什么可以这么处事不惊,这样的善良和宽容,已经到了让人抓狂的地步,因此敖钧之更加确信,这种豁达,这种仁慈,是周庭让与生俱来的,磨练也好,装也好,都无法改变一个人骨子里最初的品性,纵使他年少轻狂,崇尚武力,混迹社会,但那也纯粹是环境所迫,风气所染,并不代表他不恪守底线,所以,当年那件残酷的事,一定非他所为。

    后来赵明凑到周庭让耳边说了些什么敖钧之不得而知,只能看周庭让骑车离开以后,赶紧去取车然后直接飚向火锅店。

    将摩托车停到一楼,周庭让取下头盔放好,刚要伸手去卸后座上的大包小包,袋子上突然就多了一双手。

    惊得抬头一看,周庭让下一秒眼神立刻黯淡下来。

    “你来干什么。”

    听得出来周庭让对自己十分抵触,明显藏着一股怒气没发,敖钧之只能不说话,默默的帮周庭让卸下一个一个行李。

    “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周庭让实在是摸不透敖钧之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行为,真的如噩梦一般挥之不去,又不可预测。

    敖钧之还是保持沉默,将袋子扛在了肩上,准备搬到二楼去。

    ——磅!

    周庭让愤怒的一推,敖钧之肩上的袋子重重的摔到地上,激起了一层灰尘。

    “敖钧之,你要毁了我也好,弄死我也好,我都认了。是个男的就正面冲我来,搞这些假惺惺的只会让我鄙视你。”

    冷冽的丢下一句话,周庭让不屑的瞟了敖钧之一眼,重新扛起地上的袋子就要上楼。

    “我知道不是你。”

    突然,背后响起敖钧之的声音。

    周庭让停住了脚步,在敖钧之看不见的光影里狠狠咬住了嘴唇。

    “不是你,对不对?”

    敖钧之再一次向周庭让发起命题,要的只是一个确切的答案,无奈这个答案,周庭让给不了。

    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周庭让耸了耸肩上的袋子,继续往楼梯上走。

    “你为什么不敢说!为什么别人都把你诋毁成那样了你还是不愿意把真相说出来!为什么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你你一点都不反抗!你一直死守着不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秘密……

    敖钧之用的字眼,深深的刺吅激了周庭让的神经。

    是啊,这么多年的辛酸,这么多年的孤独,都是为了坚守一个秘密。

    那个秘密,是信念,是支柱,所以力量强大,没有东西可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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