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睇了一眼便阖目,面寒心冻,掌中攥得渗血。突然,凤眸复睁,乍惊乍喜又见惶惑,连语气都失了镇定。

    “常安,拿玉盒来!”

    转机竟系在他出宫时带着的那只冰镇玉盒上。

    盒里是指甲盖大的一枚蛊,乃年初南疆所贡,名“絷心”,能解百毒,养心脉。

    三年内从宿主体内引出,有百利而无一害;过三年,蛊虫便钻心不出;至多七年,食尽心瓣破体而出。

    苏睿因生来心脉不全,若种此蛊便不可取,取则立死,最多偷生七载。不到万不得已,凤晫不敢用。

    而它救不救得了苏骊,只能听天由命。

    香饼叠叠化灰,蛊虫已然僵死。

    凤晫轻描淡写地说着“絷心”,臂弯却越收越紧。

    苏骊胸腔里好似灌进大片活水,激流鼓荡。可是惯于抽丝剥茧的理智太快归位,眼眸还痴茫着,心就冻醒了。

    突地腰后一刺被起出数枚金针,苏骊下`身节节酸麻差点软进水里,被凤晫顺势搂了。

    后者停住话头,唇亲昵地贴上他肩胛密密缀缀地啮,依稀有言未尽,又如无声敦促。

    两个心跳分明一声应和着一声,苏骊却恍生一股不可言说的涩痛。

    帝心之深,还不够你悟?

    莫非他是另一只神不知鬼不觉侵入你心室的蛊,非得剖了才取得出?

    片刻默默,苏骊背后就热`辣了一片,凤晫颇为不满的打鼻腔一哼。

    “哑了?刚才不是伶牙俐齿吗?”嗓子还带着情`欲沙哑,“存心堵朕的么!”

    苏骊心底一叹,谢罪之辞刚滑到舌尖,就被塞到鼻子底下的物件戳得倒吸回去——是“墨宸”。

    “这你怎么说!?”

    一听声调像动了真怒,苏骊闭口静默,不作狡辩。

    凤晫怒极反笑,“胆子见长啊!”收手啪啪击掌,半池温水悉悉索索,须臾退尽,热泉又汩汩注入。

    苏骊本来兀自不语,垂眸却惊愕的发现自己下头竟半立着!热汤才淹过,一只手就像尾随了他视线刺溜滑至,拈住那物掂了掂。

    苏骊一激灵,来不及挣脱就被紧着一通揉搓,下腹拱火,顿时泌了热汗。

    有些不对劲……但他马上没了思考的余裕。

    那只手掌心暖韧、指腹却生薄茧,力道略重地再三摩弄最敏感处,滋味简直妙得人升仙!何况只要一想那是谁的手,苏骊整个人就快沸了,不自禁地挺腰往魔掌送。没几下,他鼻音发糯,乳尖、阳`物皆已谄媚翘首。

    凤晫腰身再恰到好处地朝前一挪,蹭出一片湿腻声。

    “你用的好药,滋味如何?”他单臂揽着人,热杵反复抵磨门户,偏戏而不入,“跟朕玩火……”尾音也哑了。

    苏骊心猿意马,下`身燠热似燃了火种,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不多时,玉茎便在爱`抚下颤颤顶破水面,含露吐蜜。

    凤晫以拇指牢牢摁住它马眼,一面拿着他精关继续撩拨,一面用一物去撬他的嘴。

    苏骊嘴皮一凉,整整慢了三拍才领悟到那是什么,连忙松开齿关,放那拇指粗的凉玉攻城掠地,吐息乱得溃不成军。

    前面受制,后面空虚,情`欲愈加叫嚣,秘穴不能自己地曲意奉承,漾得沐汤如卷春潮,苏骊半合的睫颤如蝶翅。

    今日那九五之尊待他宠纵无边,怎不催人情生欲动?

    凤晫起初还能好整以暇地欣赏这一番难描难摹的渴态,可不久,凤瞳便深得黢黑,停下动作,蛊惑般向苏骊的耳朵呵气。

    “像方才那样,再喊朕一次……”语中煨着暗火,他挖出墨玉啜住苏骊唇角,仿佛要吮出那一唤。

    “咚”,玉入了水。

    苏骊冷不防清明几分,润湿的眼睫眨了眨,眼神微微闪烁。

    凤晫温存厮磨地等着,等得快凉了,才等来气促音弱的一句——

    “臣……醉了,臣无状。”

    凤晫大怒,合臂夹了他腰臀,极尽跋扈地将身下勃发往那喘合处一突,得水滑之助,大喇喇登堂入室。

    出其不意的一下顶得苏骊气窒,而未感疼痛的后庭已自作主张地欢喜逢迎,把巨物直往里嘬。

    也好。苏骊心道,遂了情`欲。

    谁知凤晫居然端腰掣肘了,冷哼。

    “下面的嘴倒服软,上面的怎么就硬得招人恨!”

    苏骊眼皮一跳,只当没听见,腰臀再坠一分。

    气得凤晫立马拔身,手一拨、腿再一掀,一气呵成地把他调了个个儿,贴面箍着怒视。

    “你这里揣的是块石头吗!?就会跟朕死磕!”他狠戳了苏骊胸膛好几下,“才回来就甩信物!你无状?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罢!是不是还想来一次金蝉脱壳!?咳、你以为朕两年前就奈何不了苏家?要不是放你一马,单…一个暗部也、截得住…咳!”

    惊见他咳出半口血,苏骊才变了色,去夺腕脉却被恼怒甩脱。

    “朕还没算你那笔前账,你倒耍狠耍上瘾了?闷声不响撂挑子!净学苏睿那一套!嫌他一个还不够朕堵心么!?咳咳……”

    苏骊一时错愕。

    苏睿不是人都去了么?怎么……?莫非……!

    先撇开疑窦,他心急提气再抓,终于发觉——他的内力竟回了五六成!

    等捉住君王脉门探清虚实,苏骊的手就抖了。

    “不用诊了!朕死不了。”

    苏骊反而攥得更紧。一颗心起起落落,又是焦灼,又是闷痛。

    想不到解蛊内耗如此之剧!想不出他如何补益了自己。想不通……何至于他要亲力亲为?

    苏骊曾耳闻南疆的蛊千奇百怪,解法也因育蛊人而异,要么易如反掌、要么难于登天,匪夷所思。

    一饮一啄,若要解蛊无伤宿主,那得费多少周折?损他人几何?

    当下再回想常安软硬兼施的一席话,顿觉另有深意。

    心内冰霜顷刻化了一江秋水,满胸口流淌。苏骊双眼微澜,呼吸略促,讷讷不能成言。

    怕自己刻薄寡恩再触怒龙颜,嘲自己气短情长又痴心妄想。

    待他终于开口,不防被凤晫抬手捂了,凤眼隐约拖着一丝倦,语调也软了。

    “掂量好再讲,朕心口还疼,吃不消你。”

    他一松手,苏骊索性不废话,拥上去就是一阵狂风骤雨的吻,唯独手心护住他胸口半点不敢着力。

    凤晫简直予取予求,回应间唇舌缠搅形同交`媾。直把那点子血腥味都搅和得没了,甜了,粘了,才恋恋不舍地分合啄吻……

    超脱未必洒脱,冷情亦未必无情。

    只是苏骊,你想好下场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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