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注1】”低低吟了几句,凤眸涩暗,“……所以你救他时就鼓了这么首曲子?”嗓门忽然高了点,“你只道求不得,可你当真跟朕求过吗!?”

    苏骊懵了。

    “你既然奏得出那支曲,为什么不亲口对朕掏一回心!?”凤晫一字一字吐在他唇上,既咄咄逼人,又有点无可奈何,不禁咬他一口,“朕只说一次!刚才朕允你的,作数。你还有何求?只要你开口,朕必不叫你憾恨!君无戏言。”

    咫尺相贴的嘴唇从半途就开始颤,颤得凤晫最后一句都柔了,和一个轻吻一起飘落……颤的又何止是唇?

    话都叫他说尽,诺也被他许尽。就算来日难料,又怎么阻得了人醉情今朝?

    一吻罢,苏骊潮润着双眸就往对方阳`物上跨,被凤晫用膝盖顶了。

    “苏骊!”

    苏骊就势靠坐在他膝头,指着他心口一个细如牛毛的针眼,轻道:“我求的,你已经给了。”又撇唇一哂,“心血为引,我早该想到……”

    南疆的蛊多为留情,欲解蛊,必要情人心血作引。原来,“絷心”也是一只痴情蛊。

    见对方敛眸不答,神色耿耿,苏骊莞尔道:“会很痛。”

    没头没脑地叫凤晫一噎,“……无妨。”

    “但我舍不得……”趁凤眸一热,苏骊蓦地滑下,堪堪相接,湿嗒嗒的蠢动,“这里…更想要,你倒让我渴着么?”最后只有口形动,声息俱匿。

    凤晫喉结微颤,哑声嗤:“……先前灌了两回还不满?这是采补成精了?”

    了字音杳,彼此已万分默契地楔住。

    吞口死咬住硬得铁钎似的肉刃贪婪吮`吸,甬道里膏腻油足,直把人往欲壑里拖!

    凤晫险些刹不住,腮帮子咬绷了一斜锋。苏骊环住他青筋暴起的脖颈,低谑。

    “两回就采空了?…!”

    榫头立马一记狠钉,损人的嘴也被气咻咻堵了住。

    苏骊牢牢攀着他肩颈热切回吻,秘穴真成精了一般咽蠕鲸吸,极尽挑`逗之能。

    凤晫却强捺下节奏,进缓三息、退缓三息,在这浓情炽欲的当口,恁来了个不解风情。

    撩得苏骊渴痒难当,分唇见他憋出一面孔欲生吞活剥的狰狞,才受宠若惊的领会到那缕柔情,又噗的笑喷,双双破功,嗯哼着一气榫到了底。

    刹那鸷猛情急。一个燥动、一个激吞,杀伐般钝贯紧索、往來拼击,恨不能切肤剔骨、糅为一体,摩擦、贴合的皮肉全都着了火熔烧似的烫。

    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追赶着成了一个。恍如对方那颗心跳进了自己腔里,而自己的心也蹦去了对面。

    渐渐地,阳锋一改如狼似虎的猛攻,暗合了鼓动一槌复一槌地深打,纵横强悍,每一下都撞得两个胸膛一同甘美震颤。

    肏中最要命的地方时,苏骊骤然失声,咽喉窒息般翻仰。

    凤晫张嘴衔住那处脆弱的抽搐,嘶哑迭催:“叫朕、苏骊!…叫出来!”

    肉杵捣药也似对准了那里再三再四研磨,把条幽径垦得熟透,带出的浮沤浊汁潺湲淫画,淌得股间一片狼藉。

    苏骊的汗水从前额一直汪到脚底,声息已然破碎,半掩的湿睫下却寻衅一闪,出手如电地一拧凤晫胸前肿突,穴里媚肉搐搐然跟着死绞,登时叫他狼狈得丢了口精。

    天子恼羞成怒,暗骂一声妖孽,抄起他腿股猛地翻身放倒,沉了腰穷凶极恶地操干。

    一时间爽得苏骊大叫,出离高亢,浑身遽颤着拼命抬臀往刀口上撞,孽根哆哆嗦嗦淫涕长流,区区数十回合便抽紧了春囊迸得浊沫四溅。

    凤晫隐忍地品尝楔连处波打般的战栗,堪堪耐住未泄,念他久旷受不得就拔了,那一根已紫粗亢猛得骇人。

    余韵中的苏骊懒洋洋瞄了一眼,舔舔唇吃进自己的一点腥。

    凤眼中如碎了块黑玛瑙,映入他不经意的荡逸媚浪,及那双唇缓慢的张合——

    凤晫,渎·进·来!

    明明没有声音,却轰隆隆响得他脑中一嗡。

    当下再扯起苏骊两条腿,用力一折,巨硕龟`头噗滋撑开软口,一记深投,碾着他旖旎鼻音疾摐急刺,鞭挞一样大开大阖,侵得他抖似筛糠……

    龙精掷进去时,苏骊简直都融化了,魂魄出窍,眸散虚空。

    “……在看什么?”凤晫气喘着问。

    脸上落指,苏骊赫然回神,方觉颜面洇了一片湿。看清那情`欲蒸腾却难掩关切的俊颜,怔然接道:“看你……”

    “…又欺君。”

    凤晫弯下腰以吻封缄,内贯竖柱登时邃得苏骊喉音颤鸣,泪溢纷纷。

    前者不餍足地继续索欢,后者痴噫着应了。

    室外星星点点,又飘起了细雪。

    室内纵情缱绻,喘乱一室罗帷……

    贪欢里,夜色阑珊。再醒时,朝夕难辨。

    夜明珠光中,人熨帖,心音也缠绵。

    两人憩在一张宽榻上,拥盖着一被暖得人猛犯困的狐裘。而池边那块精工细织的贡品绒毡已被翻滚糟蹋成了一叶咸菜,涂满糜烂。

    苏骊眯开眼惺忪地看,竟想不起做了几回。只记得光地上就有两回,之后还滚进了池子里浮沉,欲仙又欲死……

    微一动即咝咝抽气,全身上下无不酸软,更要命的是,后面居然还胀胀嗛着!

    那东西眠兽似的乍醒,一个抖擞,又硬了!

    苏骊暗地咋舌,想脱开,可已醒的凤晫掌住他下腹便往怀里一收——深耸得他两股战战,才模糊吟一声“不…呜!”一边乳珠就落入指尖狎戏,气息骤乱,瞌睡虫飞个精光,下`体又焚起来。

    然后,就由不得他了。

    “寤寐无为,辗转伏枕”【注2】……什么意思,释给朕听。

    …………

    鬼话!你跑个天高地远,雁毛也不见一根……寤寐无为的是朕,辗转伏枕的也是朕!

    …………

    就一张嘴硬……狡童,还要不要?……哧,你下面溢得一塌糊涂……

    …………

    再叫一声……叫了就让你去……

    …………

    …驹儿,信朕……别走……

    …………

    凤晫一把嗓子磁得好似叫魂。

    几度临到巅峰即止,缓过了再战,九浅一深、鳗行蛭步,抽拔揩磨、动而不施……细嚼慢咽地将苏骊一遍又一遍拆吃入腹,直磨得他求死求生,声音彻底喑了。

    所谓荡魄销魂,不过如是。

    注1:出自《诗经·陈风·泽陂》,借作苏骊救苏睿时鼓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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