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深秋离我们渐渐远去,一阵阵西北风嗖嗖地刮来,说明了初冬的来临。时间就是这般的不等人,哪怕你再觉得只是一转眼的功夫,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自从上次陈加林把单家燕送进女生寝室后——足足过去了一个月之久,就再也没有见到单家燕的身影了,好几次他以为是单家燕故意不见他,甚至闯进了女生寝室,但事实的结果是单家燕真的失踪了。

    据单家燕寝室的室友说,上次回来只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从那以后,她们就再也没见过她,整个人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陈加林东奔西走,凡是单家燕平常可能去的地方,他都去找了个遍,似乎他的心中还抱有一丝幻想,还怀着一份憧憬。但经过了一个月的折磨后,陈加林已经变得心志消沉,整日拿着剩下的一百万吃喝玩乐,完全颓废在了一种虚幻的世界当中。

    对于女人,陈加林确实还是第一次那么认真的付出一份感情,但正因为如此,他才会陷得如此之深。

    “来,兄弟,陪兄弟我喝上一杯!”陈加林举起杯子对着身旁的蔡达夫喊道。

    “今晚我们喝多了,少喝点吧!”蔡达夫说。

    “你是不是兄弟?”陈加林吼道,“如果是,就把这杯酒给喝了。”与此同时,陈加林将摆在蔡达夫面前的一杯酒端给了蔡达夫。

    蔡达夫也有些醉意地接过了酒杯,无奈地二话不说一口便将杯中的酒给干了。

    “好样的。”说着,陈加林也一口干了杯中的白酒。

    在这嘈杂的酒吧里,各色人物皆有,可谓是鱼龙混杂。而在两人的桌面上摆满了一杯杯各色酒品,让人看到都为之一怔,还以为是两个品酒大师在考察这间酒吧呢!

    说实话,蔡达夫最近的心情也确实不太好,因为每次下课,都会有一文质彬彬的人背靠在停在教学楼前广场上的兰博基尼车门上,等候着梁颖。他一旦见到梁颖,便立刻穷追了上来,但梁颖却一直都没理会,而后那人便一边开着车一边跟在梁颖的身旁,并不时探出一个头来和梁颖说着什么。每次都不足一百米,梁颖便停下脚步,那男人赶紧下车搀扶着她上了车,然后一阵轰鸣便驶离了校园。

    蔡达夫自己也觉得奇怪,每次看到梁颖和那个人走后,他的心都会有一种莫名的痛,如刀割也如蚁食,疑惑是一种百般的无奈和空洞。但就像之前说的那样,蔡达夫的爱情观太过纯洁,太过原始,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这其中所蕴含的危机,岂不知一股强大的难以自拔的思想正在他的心底滋生开来。

    “兄弟,”陈加林苦恼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叫你来喝酒吗?”

    蔡达夫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还记得我们才来时我遇见的那个女人吗?”

    “当然记得,你后来不是说你爱上她了吗?”蔡达夫说,“对了,你帮她还清那二十万的债了吗?”

    陈加林沉闷地抿了一口酒,微闭着双眼点了点头。

    “什么?”蔡达夫显得很惊讶,“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钱?”

    “这是个秘密,”陈加林一口将杯中剩下的酒喝了个精光,然后又拿起酒瓶往杯子里倒酒,继而又含糊地说,“不过这件事你不要给别人说,你知我知就可以了。但我向你保证,我不偷也不强,钱来得很干净。”

    “哦。”

    “来,先喝酒,”陈加林端起酒杯,醉意肆起地说,“喝了这杯酒我再和你说我为什么会叫你来陪我度过这艰难的一夜。”

    蔡达夫端起酒杯,与陈加林一干而尽。

    “你是我唯一可以说心里话的人,”陈加林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知道。”

    “知道今天是11月11日吗?”

    “当然知道了,我还没糊涂到连日期都忘记的地步。”

    “那你还和我装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难道今天是你生日?”

    陈加林摇了摇头。

    “莫非今天是什么节日?”

    “达夫,你就别逗我笑了。”陈加林哈哈大笑地说,“你在我面前还装得那么单纯,那我就替你说了吧,今天是光棍节。”

    “光棍节?还有这么个节日啊?”

    “有情人节,就当然有光棍节了。”

    蔡达夫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来。

    “好了,言归正传,”陈加林又开始往两人的杯子中倒酒了,“之前我和你说了我帮那娘们还了二十万的高利贷,可没想她拿着那二十万去还款时,又被对方绑架,绑匪打电话给我说,让我准备两百万,如果不准备,就撕票。”

    “什么?两百万?”蔡达夫诧异地看着陈加林,但眼神已经没那么有神了,略显颓废,不过他的喊声还是惊扰了周围一些人的注意。

    “没错,就是两百万。”陈加林又一口喝去了半杯酒,醉意蒙浓地说。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蔡达夫的兴趣完全被陈加林给勾了起来。

    “后来嘛!”陈加林摇晃着剩有半杯酒的杯子,眼珠子不停地盯着晃荡的晶莹剔透的液体,然后说,“后来我弄到了那两百万,然后把她赎了出来。”

    “啥?”蔡达夫以为是自己喝醉了,没有听清楚,将头探到了陈加林的面前,用着强调的语气重复问道,“你说你弄到那两百万去救她了?”

    陈加林依旧玩弄着他手中的白酒,没有回答蔡达夫的话,但却微微点了点头。

    “你从哪儿弄到的那两百万?”蔡达夫显然震惊了。

    陈加林一口喝了杯中剩下的酒,然后放下酒杯靠在了沙发上,闭着双眼,有气无力地说:“是梁颖给的。”

    “你说的是我们班的梁颖?”

    陈加林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蔡达夫,然后又闭上了双眼。“除了她,我还能认识几个梁颖?”

    “她为什么拿那两百万给你?”

    “不只是两百万,”陈加林慢吞吞地说,“确切点说是三百万,但她给我钱的前提是要我先和她签一份合同——对——签了一份合同。”说完,陈加林便起了呼噜,睡了过去。

    事实上蔡达夫也是醉得不行,刚才只是被陈加林暂时勾起了精神,这会儿也几乎是要昏昏欲睡,但见陈加林睡了过去,他赶紧将其摇了起来。

    “也不早了,要睡就回去睡吧。”

    陈加林被蔡达夫摇晃起来后,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刚才我是说到哪儿了?”

    “你说……”蔡达夫刚开口,然后又停了下来,立刻摇摆着脑袋,似乎是在驱赶醉意,待定下神来后,又接着说,“你刚才说你和梁颖签订了一份合同?什么合同?”

    “我哪儿知道是什么合同?”陈加林显然有些想睡觉了,“当时只顾着那三百万了。”

    “可……”

    还没等蔡达夫说下去,陈加林赶紧打断了蔡达夫的话,抢过话说:“好了,不要再说这事儿了,我现在醉了,我要去洗个桑拿,你陪我吧!”

    “洗什么?”蔡达夫侧过耳朵问道。

    “就是洗澡。”

    “我不想去。”

    “难道不给哥一个面子?”

    蔡达夫几乎醉得就快没有了思维,于是用仅剩下的那么点儿思绪想到:“不就是去洗个澡吗?不去他一定会生气的。”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蔡达夫将手往桌上一拍,说话道:“走,那就去洗桑拿。”

    两个酒醉之人,之后是怎么到的桑拿房,又是怎么睡下的,各自身旁又是怎么睡下一个女人的,估计两人都无从知晓。但我想说的是,蔡达夫的内心开始渐渐狂躁起来,内心的那股纯净正在逐渐被城市中的污浊所侵蚀,而最后蔡达夫的命运又该如何,他与娟子和梁颖之间又该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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