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离开火车站,我忍不住把头探出窗外冲着马路上大吼了一声。

    “我他妈真快疯了。”

    我的是实话,自从接了桑岚和季雅云的生意,我的生活就全被打『乱』了。怪事一桩接着一桩,我竭尽全力去寻求真相,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好容易碰上高人,无论是顾羊倌还是段乘风,都因为各自的禁忌不能明确解答我心里的疑『惑』。

    这个莫名其妙杀出的‘段四『毛』’更狠,一脚就把我踢进了更深的『迷』雾沼泽……

    赵奇叹了口气,:

    “兄弟,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只能做人难,做男人更难。”

    “同意。”

    两饶声音同样干涩,倒是很有点难兄难弟的意思。

    赵奇也算是经历过邪事了,听我把那去董家庄、以及当晚发生的事一。没半分迟疑的告诉我,从我家床底下挖出的无头尸,的确套着一件白『色』的长袍。

    因为尸体的特殊『性』,就近停放在了西城第四人民医院。

    我想了想,给刘瞎子打了个电话,然后对赵奇,时间还早,先去猪鼻巷接上刘炳去董家庄看看。毕竟那里才是事发的源头。

    到了猪鼻巷,瞎子正站在巷口,低着头玩手机。

    我猛的伸出手一拍车喇叭。

    “我艹!”

    刘瞎子吓得一蹦,扭过脸就要骂人,看到是我,举起手机冲我做了个投掷shou liu dan的动作。

    刘瞎子上了车,把墨镜往下一勾,盯着我和赵奇看了看,靠进座椅,呻`『吟』了一声:

    “两位这是倒霉催的组合啊?你们这是作死去?作死不要紧,拉上我干嘛啊?”

    我:“瞎子,我是真没招了。”

    “出什么事了?”瞎子问。

    我把这些发生的事和找他的原因一,他倒是没多大反应,边摆弄手机边:

    “尸体肯定是人为埋进去的。地煞位嘛,意思,我去帮你看看,顺手破了它就行了。”

    车刚开进董家庄,刘瞎子就抬起头,猛地摘下了墨镜,两眼死盯着窗外。

    下了车,他立刻拿出罗盘,一言不发的盯着罗盘看了一会儿,捧着罗盘就往村里走。

    因为上大学后我几乎不怎么回来住,所以没怎么带朋友来过董家庄。

    刘瞎子却径直走到村尾,在我家院外停下了脚步。

    “瞎子,看出什么了?”

    刘瞎子摆摆手,示意我先别问,捧着罗盘绕着院子走了一圈,让我开门。

    我拿出季雅云还给我的钥匙打开了大门。

    三人走进院里,刘瞎子盯着罗盘看了一阵,收起罗盘,从包里拿出一把锈迹斑斑的拐角形铜器。

    “那是什么?”赵奇声问我。

    “是寻龙尺,也叫地灵尺,是专门用来探测水脉地势的。”我呼吸不自主的有些急促。

    瞎子的风水术是业内公认的高明,就连段乘风也要给他五分面子。

    他这把寻龙尺我只见过一次,那次是在他家里,他网恋被甩,拉我喝酒,两人都喝多了。

    他借着酒劲拿出来给我看,这是师门传承的宝贝,连碰都不让我碰。

    他过,以他今时今日的功力,单凭肉眼观瞧,就能看破下十之七澳大风水局,这寻龙尺就是师门信物,基本是用不上的。

    没想到他这次知道是帮我看地势,竟然把寻龙尺带来了……

    “谢了,兄弟。”我由衷的感激道。

    “别他妈肉麻,赶紧帮忙,把院子的四个角都搬空!”瞎子大声着,已经先动起手来。

    把院子的四角腾空,他从包里拿出四个孩儿拳头大的青葫芦摆在四个角落,气喘吁吁的问我无头尸是从哪里挖出来的。

    我把他带到里屋,见到满屋的凌『乱』和原先床下位置被挖开两米多的深坑,一时间血冲顶门再也不出话来。

    不是原先下面埋的是昆仑太岁嘛……到底是谁他妈什么时候把尸体埋在我床底下的?!

    刘瞎子站在坑边往下看了两眼,回过头来瞪着我:

    “这就是你的地煞位?是哪位大爷告诉你,这他妈是地煞位的?!”

    “是段乘风的女儿,段四『毛』……不,是段佳音。”

    “她他妈就是个二把刀!”刘瞎子红头胀脸的大吼。

    吼完,纵身跳到坑里,张开右手手掌,在坑底一扎一扎的量着。

    整整十分钟,他都在坑底反复测量,最后停在一处,抬眼看向我,眼睛里竟布满了血丝。

    赵奇也不由自主的呼吸紧促,“这应该是尸体头部的位置……尸体没有头……”

    不等他完,刘瞎子猛地把寻龙尺朝着那个位置『插』了下去。

    “嘭!”

    “嘭!”

    “嘭!”

    “嘭!”

    寻龙尺刚『插』到土里,屋外就传来四下爆响。

    刘瞎子站在坑底,瞪着我喘了会儿粗气,直视着我,弯下腰,把寻龙尺拔了出来,缓缓举到面前。

    我和赵奇同时倒吸了口冷气,整个人都僵住了。

    ba chu lai的铜尺,竟然变成了血红『色』,管状的顶端,就像是没关紧的自来水龙头一样,淅淅沥沥的往下流着触目惊心的‘血浆’!

    “拉我上去!”刘瞎子脚步踉跄的走到坑边,声音沙哑的道。

    我和赵奇把他拉上来,三人彼此对望,脸『色』都难看的要命。

    刘瞎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搭着我肩膀喘的不出话。

    见他几乎虚脱,我眼眶发酸:“哥们儿……”

    “行了,别他娘的肉麻了。”刘瞎子打断我,又喘了会儿,出去看看。

    三人来到院子的一角,看到之前摆放葫芦的位置,我整个人又是一麻。

    葫芦已经不见了,角落里却有一个直径拳头大的坑。

    借着正午的日光探头往坑里一看,隐约就见坑底似乎有一股暗红在流动。

    刘瞎子喃喃道:“哪位爷玩的这么大……”

    “怎么个意思?”我强作镇定的用肩膀顶了他一下。

    刘瞎子抬头看向空,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好一会儿才低下头睁开了眼,盯着我:

    “旁的先不了,现在想办法去找墓碑石。”

    “百年墓碑石?”

    “镇不住!”刘瞎子摇头,“那个‘段四『毛』’肯定是个二把刀,她算的不准,百年墓碑石根本镇不住眼下的凶势。子时前,必须找到至少九百年朝上的碑石,埋进那坑里镇压凶势,否则过了今晚,方圆十里血流成河,过后十年寸草不生!”

    “有这么邪吗?”赵奇皱眉道。

    “来,你们跟我来。”

    刘瞎子招了招手,走到院外的梧桐树下,随手从地上捡了个瓦片,用力在树干上划了一下。被划破的树皮底下居然渗出了血一般的『液』体。

    “不光这棵树,只要是方圆十里以内,超过九年的树木花草,只要割开了,里面肯定都是‘血’。”刘瞎子道。

    “为什么会这样?”赵奇眉头皱得更紧。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有人处心积虑在这里设了邪局。如果今晚子时前,找不到九百年以上的碑石镇压邪局,方圆十里以内的人、牲口……所有活物,都得死。”

    赵奇还想再,我碰上院门,扶着刘瞎子,拽着他就往村头走。

    “去找碑石。”

    “真有这么邪吗?”赵奇兀自疑『惑』的问。

    我:“如果是生缔造,未必就这么邪。可瞎子了,这是人为。人心可怖,比鬼当诛……”

    上了车,赵奇看向我:“九百年的碑石,哪儿找去?”

    我:“东城看守所,找林东。”

    “你是……那块在老楼顶上发现的墓碑?”赵奇反应极快。

    我点点头。

    “可老何那可能就是百年碑石啊!”

    “知不知道阴倌和阴阳先生的区别是什么?”

    “什么?”赵奇一愣。

    我:“阴倌全是半吊子,一半野路子,一半靠蒙事儿。你觉得老何是哪一种?”

    赵奇想都没想的:“他何尚生要不是蒙事的,能把自己弄进看守所吗?”

    我点头,“那就对了。我不懂邪术,不知道老何的九冢**阵是什么。可日本侵华都快一百年了,单是一百多年的墓碑石能把他们当孙子似的困在老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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