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当地政府只联系了方沫,方沫和李页晖赶过来之后,忙着办理手续,也顾及不到其他。

    于秦朗昏迷了三天,刚开始吓坏了方沫,生怕手术出意外。

    后来才知道,于秦朗伤到额头,本来只是外伤,但由于救助不及时,才导致晕厥。

    之前方沫没有通知于父于母,怕他们担心。

    现在于秦朗醒了,也没有大碍,自然是要告诉对方的。

    方沫讲到这里,停下来,看着于秦朗,道:“我待会给伯父伯母电话。”

    于秦朗轻轻嗯一声,道:“麻烦你了。”

    方沫摇头:“秦朗哥,你别这样客气……我心里难受。”

    于秦朗一怔,随即想到,他昏迷这几天,方沫定然是十分担心的。

    而他这样疏离,方沫又怎么可能不难受?

    他不由一阵歉然,却也知道不必太多礼,便笑着转开话题,道:“快过年了,江市现在一定很热闹。”

    说起这个,方沫不免露出小孩心性,眯起眼睛笑:“嗯,到处都挂了红灯笼,很喜庆。”

    于秦朗也笑起来。

    不管怎样,总算让方沫看上去不那么难过。

    方沫却没注意他神色,顿了顿,道:“晖哥他出去接电话了,一会就回来。”

    于秦朗笑道:“年底活动应该很多,他还抽空跑过来,实在对不住。”

    方沫看他一眼,无奈道:“秦朗哥,你又这样……”

    于秦朗赶紧道:“我只是觉得感动。”

    说着还抓抓他手背,仿佛在乞求他原谅。

    方沫难得见于秦朗这样调皮的样子,心情不由也好起来,继续和他说着话。

    当时听到于秦朗重伤的消息,方沫整个人都震住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后来总算缓过劲,火急火燎地要赶往埃及。

    李页晖不放心他一个人,又担忧于秦朗,索性陪他一起过来。

    说到这里,方沫像想到什么,抬头看了看于秦朗,眼睛闪了闪。

    于秦朗看在眼里,笑问道:“怎么?”

    方沫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轻声道:“言澜哥……言澜哥最近比较忙,所以……”

    他没再往下说,意思却不言而喻。

    于秦朗不妨他突然提起姜言澜,静了片刻,才笑着唔了一声。

    方沫猜不透他话里情绪,有些忐忑,干脆伏在他床头,眼巴巴地看他。

    于秦朗被他这个样子逗笑,摸了摸他脑袋,柔声道:“没关系,我的伤也不是很重。”

    即使很重,对方也不一定非要来探望他。

    方沫没来由觉得一阵难受,趴着没说话。

    两人都沉默下来,房间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声音。

    过了会,于秦朗轻声道:“小沫,困不困,要不要去旁边睡一下。”

    想来方沫这几天都忙着照顾和担忧他,肯定没休息好。

    方沫闻言,却挺直了身体,摇晃着脑袋道:“不……我不困。”

    于秦朗眉眼里都是笑意,方沫这几年跟在姜言澜身边,商场上的东西虽然他都已经学会,却仍然保持着这股单纯的脾性。

    他唇角微微上掀,放柔声音,道:“我有点累了。”

    方沫忙道:“那秦朗哥,你好好休息。

    于秦朗笑着应了,停了几秒,道:“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方沫把他手臂放进被子里,点头说好。

    直到于秦朗呼吸平稳,他才悄声退出病房。

    于秦朗原本是想哄着方沫去休息,不过当他闭上眼睛,疲倦却席卷而来。

    他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只是他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总有事情缠绕着他,让他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他总觉得自己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可是他努力回想,却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在梦里挣扎碾转,猛然就记起来,是他的书——

    他启程离开苏黎世时,什么东西都没带,只带了那本旧书籍。

    车祸时,课本就在他手中……

    刚刚他忘了问方沫,那本书是否被带回来。

    于秦朗在梦里想到这些事,不由焦急,只想快点醒过来。

    病房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瞧见他被梦魇缠住,面上眼里都透着心疼神色。

    男人低下头去,听到于秦朗在低低喊着什么。

    那样惶急,那样心碎。

    只是……书是什么意思?

    方沫在外面守着,显然也听到动静,忙推开门。

    但里面的人只是朝他摇摇头。

    方沫怔了怔:“言澜哥……”

    姜言澜压低声音,道:“没事。”

    方沫犹豫了下,到底还是退了出去。

    姜言澜回头望向床上,眼眸深得仿佛望不到尽头。

    他沉默着,目光一遍一遍,在于秦朗脸上轻轻抚过。

    蓦地他想到什么,视线移到于秦朗枕边。

    于秦朗枕头旁边赫然放着一本旧黄的书籍。

    他定定瞧了一会,只觉得很眼熟。

    等他拿起来,翻开封页,赫然就怔住。

    第一页右下角,竟然写着他的名字。

    那墨迹已经陈旧,还有些脱色,看得出经常被摩挲。

    姜言澜想起来,这是他很久以前借给那个少年的。

    他还记得,那时老师让少年回家拿书,少年平静地答应了,但下课后却拖了很久才往外走。

    当时他便想,也许少年并不在意老师的话。

    而他终于找准时机,在门口与少年相遇。

    然后他把自己的书借给少年,在少年的道谢声中,他满心喜悦地回到教室。

    一瞬间,多少年月,多少往事,在他脑里浮光掠影般地闪现。

    姜言澜指头捏着书本,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书页撕毁。

    原来……这个人也同样珍藏着,同样……放在心间。

    一个月前于秦朗在发布会上的话徒然在他耳边响起。

    于秦朗说,十年前,他为了一个人踏足这个圈子……

    他为了谁才进娱乐圈?

    那个人是谁?

    明明答案这样明显……

    姜言澜忍不住咀嚼那段话,只觉得这无声的痛楚,一次又一次,撞击在他心底。

    他狠狠握紧拳头,才勉强压制住内心的情绪。

    “阿朗……”他脑袋里有一个声音在激烈地喊着,可是他却什么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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