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还看到了些旁的什么。

    他虽是面容有些憔悴,双眼也明显有些肿着,可是他那精致妖娆的面容配上那似是要哭出来的表情,却真叫他知道了什么才叫“我见犹怜”。

    祁云一边想着方才那人扑进秦歌怀中的样子,一边板着张脸向楼下张望,此时天已经大亮,大部分的小倌都已经起来,前一晚留宿的客人,也都陆续的起身离开。

    在他等待的这段期间里,倒是也有小倌主动来同他搭话,但是见他似乎没什么兴致,又板着张脸,便也不再管他。

    他一个人在上头等的无聊,正想要不要踹门进去提人,就见先前那个清秀的小厮端着个茶碗冲着他来了,于是不由心下一动。

    只见那小厮渐渐的行至他面前,稳稳当当的将手中的茶递给他,说道:“公子等久了,先喝杯茶吧。”

    祁云将那茶接过来抿了一口,眼睛毫不掩饰的将这小厮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直到看的这小厮面上有些尴尬,才向前迈了一步,看着他问:“你叫什么名?”

    这小厮本就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现下又被二人突然拉近的距离吓了一跳,忙答道:“小的素青。”

    “素青……”祁云将他的名字重复了一遍,继而又问,“早上是你去府里报的信,这么看来,你不接客?”

    素青被他问的有些臊,低头道:“小的是专门伺候玉笙公子的,不接客。”

    祁云点点头,也难怪他觉得这素青与这里的旁人不一样了。想罢,他便又向前凑了一步,盯着素青微红的小脸,似是有些惋惜的说道:“也罢,这样反倒更好。只不过你既是个打杂的,倒不如去外头找个正经的人家做工,也好过在这里。”

    素青显然没有想到他会和自己说这些,心中不免有些感慨。他又何尝不想找个正经人家当个杂役,只是奈何生活所迫,他才不得已来了这应雪庄。

    祁云见他没回话,便又看了看他,只见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且又听房中似是有响动,便欺身上前,笑道:“不如……我去找你家公子,将你赎出来。今后你就到我府上,只负责些侍弄花草的活计。当然,你若是想再做点什么别的,我也可以给你。”

    祁云这话说的可谓是耐人寻味,素青听了不觉整个脸通红。倒不为别的,就只为了他那句“赎他出来”。

    素青虽不是这庄中的小倌,可在这里做小厮,也是签了卖身契的。因为他相貌的缘故,也曾有过前来庄里寻欢的客人想要让他作陪。有些有钱的,也说要许他金银首饰,只要他同睡一晚。可说要给他赎身的,祁云倒是第一个。虽然他知道此人多半只是说来玩笑,但也叫他心中不由泛出一股暖流。

    至于他后面说的,做什么、给什么……这话说的含糊不清,他也不敢断章取义,只得装作听不懂的红了脸。

    祁云见他如此禁不得逗弄,心下倒也觉得有趣起来,于是就着身后的脚步声,伸手便要用指尖触碰他泛红的脸颊。只还未接触到那滑嫩的皮肤,就被人大力的向后扯了衣领。

    这一下力气不小,扯得他不由向后倒退两步,险些摔倒。

    他偏过头朝房门前看过去,就见秦歌正一脸火气的瞪着他。

    祁云站直了身子,在那人怒目的注视下朝那人若无其事的笑了笑:“聊完了?”

    秦歌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开口:“你倒是同素青很有的聊。”

    看着对方拉长的脸,祁云不知为何心情大好,于是将手中的茶又端起来喝了一口,无视身边人已经冷下的眸子,朝着素青说:“你这沏茶的手艺不错,不若你跟我回去,当个奉茶的小厮?”

    这话说完,素青的头就更低了。倒不是为别的,而是他一早就听说秦公子和祁家这位少爷有什么关系,再加上今日一见,便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如今这位祁少爷,居然当着秦公子的面来逗弄自己,也不看看他身边的秦公子脸已经黑的快要看不见了。

    而祁云也就真的是对一边一直放着冷空气的秦歌视而不见,只将手里的茶碗递回到素青跟前:“不过要是只让你当个奉茶小厮也着实有些委屈了,不如你给我当个贴身小厮,每日就在身边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你看如何?”

    素青哆嗦着把茶碗接过来,也不敢抬头,只心里想着:祁少爷你不要命是你胆子大,但是我很珍惜我的生活……

    正想着,就见眼前的人脚下又是一个踉跄,似是被拖着越过他的身边。他回过头去看,就见那祁家少爷果然被一路拎下了楼。

    两个人从应雪庄出来,又同乘了一辆马车向回赶。车上,秦歌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若是方才祁云说,要将素青赎出来做个暖床人,他倒不觉得对方有多认真。可是看他对着素青说,要带他回来做个照顾饮食起居的小厮,现在又是一如往常的表情,就知他心中许是真的有那么一刻,想将那素青要出来,给他个正经的差事。于是心里的火气不降反增:“我劝你不要打素青的主意,他可不光是卖身给了应雪庄,就只他欠玉笙的银子,也不是什么小数目。”

    祁云听了似是不以为意,挑眉道:“不就是点银子么。再说,你和玉笙这么多年的旧情,他又有求于你,总能看在你的面子上给我点关照吧。”

    秦歌听了没说话,只拉他进了自己怀中,伸手狠狠的掐了他的腰背。直到马车经过西市时,才从腰间摸出一个玉佩递给他,说道:“今日你先回去,过两日我叫秦阳给你消息。”

    祁云听他这么说,便知他是应了玉笙的请求,也没多说什么,只将那玉佩接过来点点头应下。未等马车驶出西市就早早的下了车。

    下车后,他将那玉佩揣进怀中,先是去了趟常玉轩,又逛了对面的金银阁,这才不紧不慢的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边走心中边想,一会回去恐怕又要被禁足了。

    果不其然,祁云一到家就又被他爹关了禁闭,还派了两个人在他的房门外头守着,生怕大婚之前他再出什么幺蛾子。

    当天晚上,祁云就失了眠。

    他自认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眼下这般境遇也容不得他去管什么闲事。今日秦歌与玉笙所谈之事,秦歌显然是不想让他掺和进来的,他既不主动说,那他便也不多问。只在心中暗自希望,无论那玉笙想的是什么样的法子,秦歌都不要为了这件事而去冒什么险。

    事实证明,秦歌似乎确实没有冒什么险。他不知道秦歌答应了玉笙什么,只知道在接下来的两三天,秦阳偷偷跑到大牢中好生的裹了一番乱,搅的狱卒们是一片的人仰马翻,最后还是秦歌去了才将她制住拎了回来。

    他直觉秦阳突然跑去大牢这件事很是蹊跷,想必是与玉笙所托之事有关。他很想问问秦歌是不是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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