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昌都发现了冯玥的心不在焉。他陪冯玥看了十多分钟电视于她鸡同鸭讲了好些家长里短的话之后,徒劳的关上了电视。冯玥的所有表现都像是在证明“我恋爱了,我恋爱了。”冯世昌在心中默叹好几遍:“哪个少女不怀春”才消弭了那种父亲独有的“羡慕嫉妒恨”。心不甘情不愿的面对——既然自己闺女并不想让他知道爱上的小子是哪个三头六臂的无耻之徒,自己就哪边凉快闪哪边的事实。但他还是忍不住在进自己的房间之前揽住冯玥的背道:“明天我和你妈要和你三姨舅一家去青岛住七八天。你这么大了,要记得保护好自己。”

    这劝阻听起来既阳光又暧昧。但冯玥不敢回话,两个女生之间要怎么保护自己?是互相折磨还是互相保护?只有天知道。

    第24章

    人在同一类型的坑里摔倒第二次,那就是应该被鄙视的。

    那如果那坑虽然与第一个类型相同,长相却更加迷人却加倍危险呢?

    冯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提出的这个问题。她不想再回忆当年是如何与前女友从无话不谈的好友逐渐变成亲j□j人的点点滴滴。当时笃定两个人会永永远远在一起,甚至有段时间拥抱在一起的时候都在想以后会怎么相互扶持的生活。所以拒绝了不少优秀男女的追求。可现实却总喜欢把世界最黑暗的部分不经意的掀开给她看,要不是她回帝都度假时候不经意的发现了前女友和暧昧对象互通有无的短信,她依旧还是那个懵懂的觉得人有点腹黑不算什么,只要对自己好就行的“幼稚、很好骗”(前女朋友语)的女朋友。

    那关于孟佳荷呢?

    冯玥一想到这个就会皱眉头,最近在她眉心中央被夹死的蚊子不计其数。老实讲,她认为孟佳荷和前女友一样真不算良善对象,甚至还有更多更显赫的缺点:比如年纪更轻、更无法猜透她的心里的真正想法。或许这些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心情。那从现实层面出发考虑,她清晰的记得两年多前为了到底是在帝都找个合适的单位还是回h城,她和前女友之间那些旷日持久的争执。前女友迷恋帝都那花花世界和自由空气,而她自己却希望继承外公的遗志,在他手把手建成的学校里专心的做学问。最后没得妥协的结果是她到了科大、前女友留守于她们以前的小家。离开帝都的那天清晨,前女友在于冯玥住了两年的小屋门口紧紧的拥抱她,那时候甚是甜蜜,现在想来却是无言却坦白的分手宣言。之后她站在校门口意气风发的告诉父亲就算不靠关系也能在外公的学校里混出个模样的样子,其实就是用自己的一段恋情换来的珍贵理想。

    她不由得想到去年为了一个女孩儿被学校无情扫地出门的师哥。爱上孟佳荷也就意味着自己会和师哥一样时刻有被人围剿的威胁,比如在暗处里一直用心观察的陈怡然。这些奋不顾身,而后堕落,再在散场的时候把场面搞得没有办法收拾,看似灿烂。那不是对为了这理想而牺牲掉的旧日恋情又是一个巨大的反讽呢?那不是验证了当时前女友对自己说的那句:“其实你根本就没你自己想象中那么爱我”的混话?冯玥把自己围在棉被当中,进不去退不得的狠狠的叹了今晚上的第二十八口气。

    这世上没有谁规定过,美女就不能被另外一具颇具美色的女体所吸引。但却有人规定过,在校老师不能爱上在校学生。

    除非是处处留情的民国。就算是处处留情的民国,也绝少女老师爱上女学生。这消息是多么的逆天。

    说实话,冯玥从离开孟佳荷关上自己宿舍那道门开始就带上了八分不舍。就像期末考试考得太差,第二个学期一开学就被老师或家长要求写“新学期计划”的学渣,每一个都会写这个学期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可是真做到的就不是学渣了。这和冯玥要“挥慧剑,斩情丝”的决定一样,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不然她就不会开车回家的一路都在想宿舍里的各类食物孟佳荷能不能找到;放在大柜子里的棉被有一床比现在扔在床上的厚,孟佳荷会不会换;还有电热毯,床头柜下的电热毯孟佳荷铁定是找不着的!一想到这些琐事,冯玥就想给孟佳荷打电话,手机从左手换到右手,右手又放于桌上。

    那一夜,冯玥就像一只人形的大煎饼,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煎熬。于晚上一点上床,早上四点十五分便起了早。

    孟佳荷那晚有些胡乱的在厨房里找了两袋未过期的饼干,冲了点热开水塞了几口就洗澡睡下。她把吃掉的饼干名字写在一张纸条上,小心的放在笔记本里。她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愤怒想,既然冯玥这么不愿意和自己扯上任何关系,那她也不要占冯玥任何便宜,就算是两盒饼干,她也会吃了给冯玥好好补上。躺在满是冯玥洗发水和沐浴露味道的床上,孟佳荷闭着眼睛想了会儿明天到哪里去找工作抑或找地方睡觉;又想了会儿自己如何迈着坚实的步子将饼干、洗发水、沐浴露一股脑的扔在冯玥的办公桌上,冯玥因此露出惊讶又歉疚的表情后,满意的沉沉的进入了牢靠的睡眠。毕竟十二个小时的硬座再加上几个小时在雪地里的等待,就算孟佳荷年轻,也差不多快累倒下了。

    当小小的教师宿舍里全填满了孟佳荷的鼻息声后的几个小时后,有人轻手轻脚上楼、开门、脱鞋、把装满食物的塑料袋放在茶几上、开衣柜拿出厚被子放在沙发上、轻轻关上衣柜、坐在客厅里写纸条、擦纸条、又写了一段、揉成一团放口袋写另外一张、最后检查数遍站起身、往门口走、又转身回头走到床前驻足。冯玥在清晨五点在自己宿舍的一系列动作蹑手蹑脚的就像一个小偷。所以这些声音都没有被酣睡的孟佳荷接收到。直到冯玥站在床头,凭着窗外稀疏的路灯光线,偷看着这个今天再次见面之后就没敢好好端详过的学生。

    想尽快离开却又像点了穴那般迈不动步子,这小孩儿就像野生又蛮横的植物,在冯玥心里扎了根。就算再怎么故作冷漠,如果冯玥不能确定父母之爱缺失的孟佳荷能够吃好睡好,就会焦躁得连睡眠都大打折扣。

    所谓一切嗔、痴、缠兼是心魔。在这没有象征理性阳光照耀的夜里,冯玥就像中了蛊毒一般定定的看着在睡梦里时而皱眉,时而呓语的孟佳荷。终是忍不住,俯下身在孟佳荷唇边一厘米处流连,却不敢再逾越半分。最后默然昂首、转身、再次关上了门。

    早晨孟佳荷醒来的时候见到茶几上的纸条和零食口袋还是吓了一大跳。她坐在沙发上读着冯玥写的纸条,从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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