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文专心看册子,等到罗聿打完招呼,指着册子上一个银质花瓶,轻声和罗聿说,“同家里餐桌很配。”

    罗聿凑过去看,确实和餐桌是一个风格的,便和他讨论起家里的摆设来。

    不多时,慈善拍卖开始了,先开始是一些珠宝首饰,苏家文和罗聿都不太感兴趣,苏家文就趴在罗聿耳边和他猜会拍到什么价格。

    罗聿参加拍卖会很少说话,听苏家文这没见过世面的跟他絮絮叨叨,也觉得有意思,便哄孩子似的跟他探讨。

    倒数第二件是苏家文看中的花瓶,罗聿先让别的买家举牌,到了价格趋稳,拍卖师第一次敲下第二锤时,他才举牌。

    他刚喊完价,姜棋也举起了牌子。

    罗聿皱皱眉头,看了姜棋一眼,又举牌加了十万。

    苏家文听拍卖师说出的数字,吓了一跳,拉拉罗聿的袖子,问他:“这么贵啊,不要了吧?”

    谁料姜棋那头又举了一次牌,苏家文拉住了罗聿的手:“罗先生,别拍了,这种花瓶古董店里到处都是。”

    罗聿理都没理他,不耐烦地把苏家文的手甩开,翘着脚继续举牌,最后当姜棋举到一个很离谱的价格时,罗聿才把牌子一扔,对姜棋说:“甘拜下风。”

    苏家文有些胆怯地看看罗聿,又看看姜棋,不说话了。

    有了罗聿和姜棋这一出,最后一件拍品成交得很快,拍卖会结束了,场上灯光亮起来。

    时间还早,罗聿正要带苏家文往外走,一名富商喊住了他,像是有什么事情找他。

    那名富商和罗聿见过几次面,罗聿看他面色凝重,便松开了苏家文的手。

    “陆易,你带家文到处逛逛,”罗聿吩咐了陆易一句,便带着刑立成,和那名富商去了偏厅。

    陆易来过这间酒店,他带苏家文走到了五楼的露台上。

    夜风习习,把苏家文额前的碎发吹得有些散,他的皮肤光滑白皙,睫毛密长,当他和人对视,就让人觉得这夜风是这样甜蜜,而晚景这样浪漫。

    “一月了,”苏家文有点伤感地说,“我的论文还没写。”

    陆易帮苏家去平大办的休学手续,看过他的成绩单,苏家文成绩很好,也很受导师喜欢。陆易犹豫了一下,道:“我留了你们系主任的电话,你有什么要问的,我可以帮你问。”

    苏家文闻言先是感激,想到罗聿的脾气,又有些担心,他看了看露台的门,紧张地问陆易:“罗先生知道了会不高兴吗?”

    陆易想了想,道:“这应该是不会。”

    苏家文点点头:“那我想一想。”

    两人正说着话,露台的玻璃门被推开了,是姜棋。姜棋好像是在找人,他看见了苏家文,脚上顿了顿,朝他们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

    陆易看姜棋越走越近,挡在苏家文前面,姿态紧张,苏家文拍拍陆易的手臂,说没关系。

    他侧身从陆易后头走出来,问姜棋:“您找我吗?”

    “不记得我了?”姜棋问他。

    “能让我和他单独说会儿话么?”姜棋又问陆易。

    陆易自然是不肯,他能让姜棋和苏家文说话已是不错了。

    “你为什么和罗聿在一起?”姜棋问他,他待苏家文态度很好,与罗聿和他的朋友们都不同,带着尊重和询问。

    苏家文也不知怎么解释这问题,陆易帮他回答了:“姜先生未免管的太多了。”

    姜棋看了陆易一眼,他人高马大,比陆易壮一圈,听见陆易说话带刺,也没生气,和气地把手里的盒子递给苏家文:“送给你。”

    苏家文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就是他拍下来的那个天价花瓶。

    “罗聿对你好吗?”姜棋深深看着苏家文。

    苏家文想把盒子还给了姜棋,姜棋没接,陆易强硬地拿了过来,塞回给姜棋。

    姜棋也不恼,他拿着盒子,道:“本来就是为你拍的,我听到你说喜欢。”

    “谢谢,但是不用了。”苏家文婉拒,“太贵重了,”

    “东西本身是不贵,被罗聿喊贵了,”姜棋笑了笑,“你不要,我就先替你收着。”

    说罢便走了。

    “你认识他?”陆易问苏家文,他看苏家文的表情,觉得苏家文大约是忘记了的。

    果然,苏家文疑惑地摇摇头:“不认识啊。”

    这时候,刑立成的电话来了,问陆易带着苏家文在哪里,罗聿事情谈完了。

    陆易赶忙带着苏家文回去了。

    罗聿就带着刑立成站在酒店大堂,罗聿等苏家文跑过来,问他:“去哪儿了?”

    “去露台上了,”苏家文捋了捋头发,呼吸有些喘,罗聿往外走,他跟上去。

    坐进车里,罗聿闭着眼睛小憩,苏家文坐了一会儿,听罗聿说:“下次给你买个更好看的花瓶。”

    苏家文愣了愣,才意识到罗聿在和自己讲话,他转头看了罗聿一眼,罗聿依旧没睁开眼,便解释:“不用的。”

    “为什么不用?”罗聿这才睁开眼,注视着苏家文。

    苏家文被他问倒了,在他看来,花瓶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摆设,有缘分就买一个,没有缘分也可以有别的装点餐桌。

    但罗聿也没有逼问他,罗聿心里有些事,回家去书房打了一通很长的电话,回房时苏家文都睡着了。

    苏家文睡着床正中间,罗聿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苏家文就乖乖滚到床沿边了,罗聿看他睡梦中还这么战战兢兢,忍不住笑了笑。

    今天那位富商找他,是无奈之举。他看中了首都郊区的一块地,交了保证金要参加拍卖,结果昨天他的保证金被退了回来。他想托罗聿去问问,到底问题出在哪儿。

    这忙罗聿可帮可不帮,罗聿这方面一向不吝啬,就答应了下来。

    首都的情势,沈齐喑比他清楚,他就打了沈齐喑一个电话,沈齐喑帮他去问了一问,才知道地已经内定了,而沈齐喑问出来的那个内定的人,竟是姜棋。

    震廷这些年主要在海外和平市发展,不曾去过内陆,一是因为水深,没有背景进不去,二也是赚的军火快钱,不走正道。

    现在姜棋突然去首都拍地,还有了些关系,让罗聿不得不防。

    他让沈齐喑帮他问问清楚姜棋背靠的是哪尊大佛,又让刑立成做一份震廷今年明面上的投资表给他。

    直到躺到苏家文身边,罗聿才轻松了一些。

    苏家文睡的毫无防备,脸上染着薄红,床头灯从上往下照,他的睫毛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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