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带你等做些肥皂,用来澡手洗脚浴身,也可用来浣衣。只是沐头却是不算太好,某再想想。”肥皂洗头虽然能洗的干净,但会大量起头皮屑。碱对头皮的刺激比较大。
    虽然这会儿张军说的这些东西都有,都在用,但效果却差强人意,原因就是配比问题。这会儿人做这些东西都是凭着经验,或者靠运气,还不会精确的配比。
    要知道化工产品的原料配比直接会影响结果,影响还相当大。一不小心就成了毒了。
    “何必郎君动手?某交待营丁去弄就是。”王如意有点不在意。
    “笨。若是随便就弄得好,某不知着人吗?滚蛋。”王如意嘿嘿笑着端起张军的洗手水泼到门口。
    “以后不得随意泼水,必须倒入指定处方可。”
    “啊?为什么呀?”
    “热天没什么,寒天易结冰,容易摔人。而且也得看什么水,脏水会有异味。你喜欢臭气薰天么?”
    张军斜了王如意一眼,回到会议室。
    张良带着孟保五人正围桌而坐,见张军进来就要起身。
    “免了。某不喜多礼,心中敬则不需礼,心中无敬,要礼做甚?随意就好。”
    “上下有序,礼不可失。”
    “方才已经见过了,不必如此。拿些热水来罢。”
    张良小声对孟保说:“郎君不喜煮茶,每食必厌弃之,如药鲠喉。”
    孟保点了点头:“某亦不喜,吃后净是渣滓,吐犹不及。”
    张军听了就笑:“哈哈,某与孟将军英雄所见略同。待春暖花开,某亲手弄些茶来与诸位品尝。”
    亲兵拿了热水过来,用碗装了摆到桌上。
    “郎君,漆作匠在此。”
    张军拍了一下脑门,把人家给弄忘了:“传进来。”
    亲兵出去把等在外面的漆作匠带了进来。“见过郎君。”
    “不用多礼。壁上是某刚做之图,谓世界地图,以石黛描之。某恐不经久,你可有办法?”
    漆作匠凑近仔细看了看,轻轻吹了口气,又伸一只手指触碰了一下,回身躬道:“粉墙本不经久,需常常粉刷,石黛轻软,着色易脱。
    粉墙黛画,仆下未曾见过。郎君若想此图牢固经用,一是以竹木雕烤,二是以纸墨存之。”
    “竹木色深难辩,雕烤不易,纸张笔墨长久,却不能精细。此图重要,你思付法子就是。”
    漆作匠看着墙上的世界地图想了想,拱了拱手:“可否让仆下回工坊想一想?”
    “行,你回去琢磨一下,找东西试试,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越快越好。”
    “唯。”漆作匠应了一声急匆匆的回工坊去琢磨去了。
    张军随意拽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孟将军,此次迁徙,未知是暂做规避稍后另有打算,还是在本府安家落户,就此生活衍息?”
    孟保拱了拱手:“保为巨唐从伍十数岁,西抵吐蕃北御突厥,以功累将。数月来围魏援奉寸步未落,不言建功,无愧身甲陌刀尔。
    未想,卢杞白志贞二贼惧李节使兵威,恐暴扬其罪,拨弄口舌众议喧沸,屡屡专权,逼怒李节谋逆。
    保等,惶恐。无所适从,遂起罢黜之意,巧遇郎君点拨,方有今日。
    保等无德,惟以刀马见长,虽未得寸秩,也妄称将军。如蒙郎君不弃,任凭驱使,只求保家长亲邻平安。”
    “某等附议,但求家众平安。”惠静寿和孙福达,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一同拱手低头,扬言归顺。
    如果是席榻这会儿就是几个大老爷们跪在那儿撅着屁股以头点地了,肯定颇为壮观。
    张军用手在桌子上敲了几下:“即然如此,安家落户就是,天兴虽小,亦可安居乐业。不过……”
    他目光在几个人脸上一个一个看了一遍:“某与李节使却不相同。某无自保之意,却有兴唐之心,日后刀兵战阵必会成为本府日常之事。诸位三思。”
    跟着我以后就是天天打仗,打仗就要死人,你们想好。
    “大丈夫何惧沙场,张郎君却是小看人等了。”坐在孟保边上的那个将军冲张军拱了拱手。方才四将言归顺,此将并无动作。
    “未知,是哪位将军?”
    “某邠州留后张昕。”
    “原来是张留后。”张军拱了拱手:“张留后是有什么见教?”
    “不敢。昕得李节使青眼,蒙天子垂青,冒进留后,驻守邠州。闻张郎君少年得意,鼎定凤翔,特此前来结交一二。”
    “张留后却是谬赞了。
    增乃当朝命官,少尹凤翔戎兵事,领西京司马。
    朱逆谋乱,李楚林杀张公镒忤逆于后,凤翔动荡,增职责在身,自当代天子肃静一方。
    现凤翔一府风平浪静,民商不扰,增已上书天子表明心迹,承请王命择贤臣以节度凤翔。
    现王命未至,增以少尹之身问诘民事,以司马之职整备军务,防范未然。身为巨唐命官,食君禄忠君事尔,不敢当张留后之鼎定二字。
    到是李节使因私迁怒,枉顾圣恩,附逆不轨,欲图鼎定……不知张留后,当以何处之?”
    “某少年失雨露,承蒙节使护慰,青眼备加,允以留后。此恩万仞。
    节使年少的时候就进入军队,追随尚父几退吐蕃回鹘与御外,两复长安,平定安史,以功进爵。
    外抵吐蕃,内平魏博,但有所命,无不应声而动,战功硕硕累累,有天功于巨唐。
    今奉上命征讨朱逆,却被奸佞构陷,逼至绝路。惟一时恼怒尔,却未见及祸事。
    前尚父彼时何等英豪,却落得几番上下反覆,惟尚父愚忠,几番救李唐于危亡,几难善终。
    而想方今天下糜乱,四方诸雄群起兵戈,因何?奸佞当权,阉人当道,巧取盘剥任人惟亲,而当今昏愦,耳目不聪,惟小人以取悦之。
    值此之际吾辈当如何?某当追随节使,除奸佞驱小人,复我汉唐之威严。
    节使英烈,其义堂堂,其言皇皇,天下英雄当独占半席。
    某观张郎君英武有加,机敏果断,素有枭雄之志,何不与吾同谋?彼时共集节使麾下,涤清海晏共享太平富贵荣华。”
    张军愕然,抬手在头上抓了几下:“留后……这是在策反某么?”
    “只是代我家节使邀郎君共谋大业尔。现今世局罔乱,郎君何必踌躇?”
    “……留后安知某踌躇而非踟蹰?”
    “张昕,你怎敢诳某等?”孟保拍了下桌子,怒视张昕。
    张昕拱了拱手:“却不是诳戏。你等归营言节使叛,欲使兵行梁州,营内军士惶然,吾措手不及。当时人心惶惶,群情摇荡,某亦不敢冒然啊。”
    “行程多日,你又是如何说?”
    “孟将军,惠将军,某真无诳骗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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