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别说你瞿总,丁秋首先得教育我一顿。

    小顾闷声笑,又仰头喝了半瓶酒。

    顾忌着在外地,单荀没多喝。随时注意着时间,不能玩太晚,小顾和他都要早起,一个赶飞机,一个赶火车。酒吧里来了个美女歌手,吉他弹唱,多是王菲的歌,声线也很像。并非很投入,却衔着一股似有如无的幽怨。单荀听见小顾也哼起来,他嗓音有些左,却哼得投入,身子也跟着晃。

    一曲毕,小顾拿起酒瓶示意单荀碰杯,单荀应了。

    单哥一个人去南京玩,不带女朋友?

    哪来的女朋友。单荀哂笑道,再说,就算有了,人家也不一定像我这么闲。

    小顾惊讶道:还以为有呢。

    单荀道:我年纪也不小了对吧。

    小顾一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单荀笑道:行了,逗你呢。我确实也年纪不小了。说着又抬起左手,拇指和食指比出一小段距离,不过比起你瞿总,还要年轻那么一点点。

    小顾咯咯地笑。

    单荀道:你小子呢?大学是在本地上的对吧。

    小顾眸光一黯,单荀就知道捅娄子了。果不其然,这小孩垮下脸,闷了口酒,道:分了,让个人渣给撬的墙角。

    单荀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伸手拍拍他的背,道:还年轻呢。

    小顾点了点头,道:我不难过,真不难过,有她没她我不照样过么?我偏要好好的,每天高高兴兴,就不遂他们的愿。

    单荀瞥见他眼眶一下就红了,也不戳穿,一只手继续把玩启瓶器。指甲扣道金属片上刮动几下,又把拇指穿进圈里,用指腹按压。他手指长,骨节分明,瓦片甲,又有光泽,有不少人夸过好看。包括苏枳,秦睿,甚至丁秋。

    小顾喝得有些多了,话匣子打开就关不上,单荀看他那副落魄样,也不好出言喊停,只是默默收了他的酒瓶,与自己面前的一并挪到一边。没了酒,小顾倒也不急,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说上,从进入大学,和那个女孩在社团相识,到朋友怂恿下展开追求,再到三年磨合,毕业前租房的规划,口齿不清,单荀却也能听出个大概。心下奇怪这人怎么把事情憋在心里,却又在这种时候毫无防备地倾倒给一个仅接触三天的人。直到他说到第三者的插足,果然又是老剧本,被最信任的兄弟横刀夺爱。

    他道:原来他们一年前就搞到一起了,把老子当猴耍,我他妈当了一年的跳梁小丑。

    我这么拼为了什么?我把未来都计划好了,处处有她,处处绕着她,我把她当太阳。她把我当陨石,她的未来老子屁都沾不上!

    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扑在吧台上嚎啕大哭。

    周围不断有目光投过来,又移开。单荀冲酒保回了个笑,由着青年哭了一会,才伸手过去拍拍他的肩,递了张纸巾,提醒差不多该走了。小顾肩膀的抽搐逐渐平息下来,接过纸巾,闷头擦了会脸,说去上个厕所。单荀看他能走稳,也没跟过去。

    最信任的人没了,一肚子话都没地方说,估计平常也没多喝酒,今天让他撞上了。

    以前秦睿还跟他开过玩笑,造成兄弟反目的,一般是两个因素:金钱,女人。第二个因素他们俩是沾不着边了,跟他来往,他放心多了。

    趁着等人的这会,又摸出手机,准备给两天没联络的萧君漠发条信息。之前还有点纵我不往,子宁不来的怨气,现在反倒一扫而空。

    结果号码还没拨出去,让背后一阵吵嚷声打断了。回头一看,小顾正给一个将近一米九的魁梧男人揪着衣领,双腿几乎悬空,男人从头顶到衣服都是湿的,水流顺着挑了蓝黄两色的一撮刘海上滑下来,流过凸起的颧骨,顺着下巴落到胡乱敞开的衣领上。

    单荀傻眼了,把手机赛回口袋里,立马赶过去。

    他脚步快,小顾拳头更快,只见他一拳捣在那人腹部上,男人痛呼一声,周围三五个男人如狼似虎扑上去,场面彻底乱了。

    萧君漠是在停车场里听到瞿方泽说这件事的。两人差不多时间到,下车就碰到了,瞿方泽顶着两个黑眼圈,一来就跟他说了单荀住院了。他一愣,晃神间又听瞿方泽说,是酒后斗殴,挑事的是他助理,六打二,都进了医院,对方带头的那个伤得不轻。

    听到伤得不轻的主语不是那个人,萧君漠脸色缓和了些,道:现在怎么样了?

    瞿方泽道:除了那个最严重的,都醒了,对方家属闹到医院里。助理家里联系不到,单荀父母拍的板,赔钱,将近四点多钟才消停。

    订了五点多中的机票,下午提前下班,下了飞机本想直奔医院,又顾忌还有人在,中途买了花了果篮。到病房门口,扣了两下门,听见里面应了一声,单荀的声音。

    单人病房,推门进去,就见那人缠着脑袋靠在床头,左手也让绷带缠着,捧一部ipad,右手在屏幕上灵活滑动,游戏音乐不大,伴着噼里啪啦的音效,空荡荡的房间倒是有点热闹。

    漫不经心地抬头一瞟,那人也愣住,将他像文物一样考究了半晌,才道:怎么来了?

    萧君漠不说话,走过去将果篮和花束放在床柜上,他一走进,一股烟味笼过来,又渐渐散开去。床边斜放一把椅子,刚坐过人的样子,他随手松了衬衣领口,拖动椅子,坐下来。

    单荀退出游戏,把ipad放到腿上,笑道:花不错,水果就不用送了。

    萧君漠随手拿了只橘子出来,一边剥一边道:以为你爸妈在。

    单荀一哂,道:秦睿请了两天假,大概十一点到。

    萧君漠盯了他半晌,又淡淡收回视线,把剥好的橘子递过去。

    始终没问怎么不是父母过来。

    单荀吃了一瓣橘子,眉头拧到一起,倾身把垃圾桶近些,吐了籽扔进去。

    酸。

    萧君漠皱眉,掰来一瓣尝了尝,脸黑沉下来:水果店买的,赶时间直接称的。又道,扔了。

    单荀也没扔,接着吃了。

    今晚住这?

    萧君漠从他手里抢来剩下的橘子,直接扔进垃圾桶,又拿了香蕉出来,单荀没胃口,接过来又放回床柜上,他也不再坚持,随口道:明天有会要开,凌晨的飞机。

    单荀哦了一声,偏着头若有所思。

    萧君漠盯着他头上的绷带,越看越扎眼。

    看不出来,有点能耐,二打六。听瞿方泽说,你还是一挑四的?

    单荀道:我学过几年跆拳道的。

    萧君漠道:学几年也让人揍了。

    单荀哂道:他们比我重,我就轻微脑震荡,头部一点皮外伤,再几天就出院了。那大个子不经打,出拳毫无章法,空用蛮力。我现在还退化了,大学时候我和秦睿二打十,几个地痞逗我们班导。

    萧君漠似笑非笑。

    单荀又道:你说怎么打架总是轻微脑震荡?剧本都这么写。

    萧君漠道:怎么,你还想来个脾脏出血?

    单荀眯眼笑,那不行,秦睿这下半年的假都得耗在我身上了。

    他嘴角有轻伤,已经翻紫了,说话和笑时候嘴型都不大,略显滑稽。萧君漠看了一会,道:吃饭没有?

    单荀道:喝了粥,小顾给送来的。你来之前刚走。

    萧君漠道:现在还晕不晕?自己能上厕所?

    单荀点头:有点,不过跑卫生间没问题。这小子也知道闯祸了,伤的腰腹和左手,腿脚利索,吃饭他跑腿。

    萧君漠站起来,挪到床沿坐下,解了他病号服领口上几颗扣子,凑过去吻,力道不大,不会留太清晰的痕迹。单荀伸手把他往怀里揽,手扯出他扎进裤子里的衬衣角,探进去摸他健劲的腰。他的体温比他掌心的温度高,单荀有些上瘾,顺着脊骨往上移,摩挲他的蝴蝶骨。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粗重了,单荀忙把手褪出来,轻声道:锁门。

    萧君漠动作一顿,牙齿在他胸口上轻咬一口,又舔了几下,才起身走向房门。

    再回来时候,萧君漠直接吻了他的唇。

    上来就是咬,单荀嘴角伤口被扯到,疼得倒抽一口气,却也没说什么。贴着他背脊皮肤的手放慢动作,带了些安抚的意味。萧君漠啃够了,舌头开始往里探,单荀张开嘴,缠上他的舌尖,没有抢夺主动权,任他带着点疯狂地发泄,只是纵容似的回应。他嘴里烟味有点浓,单荀接触到瘾源,更不想结束。

    良久,萧君漠逐渐放慢速度,将他牙龈舔舐过来,慢慢退出口腔,有一下没一下地舔他嘴角的淤紫。

    没舔几下,单荀便敲开他的唇,把舌头压进去,展开气势汹汹的进攻。

    萧君漠毫不退让,更加强势地回应。

    津水顺着嘴角留过下颌,又被两人互相蹭了干净。

    15

    这么一番吻下来,两人都有反应了。趁着势态还不严重,两人停止亲密接触。萧君漠直起身,找到床柜边上的水壶,提起来给桌上的杯子添满水,热气顺着杯口往上翻滚,又消弭在水壶塞口附近。单荀用目光描摹他侧脸的轮廓,心里融了一汪水,热气钻进来,整个空间升了温,热腾腾的。

    注意到对方一身衬衣西裤,又算了算抵达时间,心下更加了然。

    你没吃饭吧?

    萧君漠淡淡应了一声,坐回椅子上,飞机上吃了面包。

    单荀拄着床面,把身子往上抽了些,好坐得更直,嘴上道:吃个面包就完事了?一会还赶飞机,下去吃点热饭热汤,别弄到胃疼。

    萧君漠斟酌了一会,一言不发出了门,没多久,提了个袋子回来。拆开一看,一份卤面,一份瘦肉粥。自己掰了筷子拌面条,一面催促单荀把粥喝了。单荀好笑道:不是和你说了吗?我晚饭才喝的粥。

    萧君漠一口面挑到嘴边,停下来,皱眉盯着人道:再吃一点怎么了?

    单荀心说我这伤本来就胃口不好。

    吐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吃下点东西,现在脑袋还没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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