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

    ☆、第九章

    大脑轰的一下,想起不久前武当派的二师伯就是这样去了西天的。我抖着双腿看着地上去了阎王殿的柳青衣,一想到自己一会儿也要随他去了,心里就难受的紧。小爷我正逢年少,还不想去死啊

    欲哭无泪。蹲下来,手指发颤,伸向柳青衣胸口处那片竹叶,碰到竹叶时,刻意将身子往后躲了躲,几乎可以想象到鲜血从柳青衣胸口处喷发的样子。

    一咬牙,用力将他胸口处的竹叶扯下来,我怔了怔,预期的鲜血并没有喷出来。

    咦?怎么回事?紧忙伸手摸他胸口。突然柳青衣咳了几声,推开我,从地上坐起来。

    我惊的瞠目结舌,不知心里是喜是悲。

    柳青衣揉揉脑袋,从衣服里拿出个金盘子,呲牙咧嘴:他娘的,这手劲真大,震得我胸口疼。

    我抢过救了他一命的金盘子,看到盘子上一道深深的划痕后,忍不住砸舌:还好有这么个玩意儿,不然你可就要见阎王爷了。

    柳青衣抢过来金盘子,收入衣服里,抓住我的衣服领子往前走:景兄弟,你的心可真大,现在是有人要杀我们,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哎哎,我自己会走,用不着你拽着。我推开他的手,叹气:那人那么厉害,若真要我们死,我们也躲不过。生死不过是命数。

    柳青衣拍拍腰间的钱袋,加快脚步:我可不想死,我还没看够这山川美景,哈哈,我还没娶媳妇呢。

    我低头看着地上竹影中突兀的光斑,忍不住再次叹气。又有谁不想活着?只是,生死由不得我们。我司景,从十岁那年,便认命了。

    不知不觉已走出了竹林,说也奇怪,竟然再也没出事。

    小屁孩,你受伤了?柳青衣拽着我们手臂仔细观察。我抽回手臂,看着已经凝固的血迹:不碍事的。

    柳青衣呵呵一笑,摸着胸口:想不到我如此命大,那个金盘子是不久前一位兄弟托我做出来,用来装药的。没想到竟救了我一命。

    装药?用金的?真有钱。

    在街上兜兜转转,路过一家茶馆。柳青衣拉着我,示意在往前走走,我饿的快四肢发软,用了吃奶的力气把他拉进茶馆的门。

    柳青衣叹气,点了几个小菜,坐下来。

    突然想起竹林发生的事,不禁疑惑为什么会有人杀你?你有什么仇家么?

    柳青衣喝口酒,故作轻松:明明是来杀你的,我一个本本分分生意人,何来仇家?

    杀我?我一乐:你未免太好笑了?人家的竹叶都刺向你胸口了,不杀你杀谁?

    客官,你的菜。伙计刚端来饭菜,我哪里还有心情搭理柳青衣,拿起筷子,风卷残云的吃了个光。

    柳青衣正喝着小酒,眉头皱的紧。也不知想了些什么。

    啪酒瓶摔在地上。

    我放下手里的鸡腿去看,柳青衣面色惨白,嘴唇发青。赶忙过去扶住他,他颤颤巍巍的将桌上的酒菜推翻在地,扯着我的袖口用力说:有有毒

    我一惊,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小二闻声赶来,看到额间一团黑气的柳青衣,吓得磕磕巴巴,越是急越说不出话,手脚胡乱的比划着。

    怎么了?门帘被推开,有人缓缓走到柳青衣跟前,不可置信的语气:青青衣?

    我抬头去看,那人一身青衣,领口绣着碎花,一头齐颈短发,眼下有颗泪痣。我不禁看的愣神,这人的长相虽不能与凤忆相提并论,但也是为数不多的美男子。

    那人看了我一眼,随后搀起柳青衣往茶馆的里屋走去,我赶忙跟上他:你是谁?要把他带到哪去?

    他把柳青衣往上提了提,摸摸柳青衣的额头,眉头紧蹙:救人要紧,小兄弟你先别走,我要给他疗伤,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说罢,那人关上里屋的门。

    我靠在门外,叹气。正巧看到小二在收拾地下的饭菜,我走过去,摘下脖子上的银链子放入酒里,霎时,银链变黑。我愤怒的拎起小二衣领:说,谁下的毒。

    小二大惊失色,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不是我不是

    放开他吧,不会是他的。青衣男子从屋里出来,正打水洗手。

    我放下小二,蹿到青衣男子身前:他怎么样了?

    无大碍了,还好我有这毒的解药,此事生的蹊跷,不过你也吃了和他同样的东西,为何你无事?

    我也正为这事儿纳闷呢。

    小兄弟可否让我把一下脉?那人伸手过来,突然又收回手:刚才情况急迫,忘了介绍,在下胡一览。

    我把手伸过去:叫我司浅就好。胡一览儒雅一笑,将手指搭在我手腕上。

    许久,胡一览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笑道:你的脉相真有趣,从内透着女子的柔和,并且若有若无。这种脉相我曾在师傅那里听说过,小兄弟,我们交个朋友吧,等我回山上找到师傅的从医笔记,再来寻你。

    我嘴角抽搐,这厮不会是想拿我来试药吧?

    接下来,我同胡一览坐下,思考何人下毒。虽没探讨出个结果,我却知道了两件事。

    第一件:此毒名为鹤鸠。有这毒的人,一个是无痕,另一个是楼素素。

    第二件事:映月冥教发生内乱,死了好多人。

    之后柳青衣醒了,胡一览让他在这儿休息,有他在一旁也安全。我见他二人的眼神中总是会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些东西,我不好意思打扰他们,只得先离开。

    最近发生了太多奇怪的事,让我捋不清思绪,想着赶紧回客栈睡一觉。

    刚走到房门口,便听见里面有动静,难道是凤忆回来了?不对,我心头一紧。偷偷将门纸捅出个窟窿,悄悄望向里面,我心一沉,瞬间红了眼。

    凤忆平躺在床上,吴不知脸上染上一抹红晕,他光着身子,拉开凤忆的裤子,扭着腰,扶着凤忆的炙热,缓缓坐下去。

    贱人!我在心里怒骂。也不知是在骂凤忆还是再骂吴不知。只觉得心里慌的很,似乎打骂都不能解气。不知道该怎么办?闯进去捉/奸?好可笑,我也不过是个暖床的。默默离开?似乎又不甘心。

    我蹲在门口,不知不觉流下眼泪,我很害怕,好像爹死的时候我都没像现在这般恐惧过。跟在凤忆身边多年,从未见他有过别人,连凤忆的损友看见我都会逗着我说,凤忆为我守了身呢。

    越想心里越委屈,用力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扶着墙站起来,我要离开,我要快些走,不能让凤忆发现我。眼泪又忍不住流下,使劲用袖口擦眼睛,可还是有泪水溢出。司景,你真是个废物。

    正低着头打算离开,下巴突然被人挑起来,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张绝美容颜。

    小景怎么了?哭了?

    我愣了几秒,推开他的手,看看眼前人,又看看屋里。一时间二张和尚摸不着头。

    凤忆凑过去望向屋里,回过头狡黠一笑:原来小景是为了这个哭鼻子?

    心中突然轻松许多,气愤问道:怎么回事?

    凤忆嘴角翘着,伸手将我抱住。

    嗅着他身上淡淡香气,一时间心里有些发酸,真是有惊无险,不敢想象凤忆不在我身边,我会有多糟糕。不知不觉紧紧抱住他的腰。

    凤忆一笑,柔声道:别怕,我不会离开你的。

    心跳的很快,一时语塞。这算表白么?

    凤忆放开我,拉我走进右侧的房间,关上门。凤忆坐在窗前桌旁,望着窗外风光,拿起桌上茶,小啜一口。

    我走到桌边,帮他倒茶。他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傍晚夕阳昏黄的光。我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凤忆开口:事情办完我就回来了,你呢?发生了何事?怎么受伤了?

    我看看手臂上的伤,叹气,走到他身边坐下。有太多的事情,太多的疑问,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小景。

    嗯?

    你恨我么?

    啊?

    凤忆的眼中好似有一潭波澜不惊的水,深不可测。他伸手,抚上我的脸,轻声道:小景,答应我,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离开我。

    我的心一沉,摸向他的胸口:你的野心到底有多大?我还是看不透。

    凤忆握住我的手,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不必看透,你恨我也好,爱我也罢。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便无法停止。我不知未来会如何

    刚刚稳下的心,又被他一段话弄得不安,我拉他的手,有些急躁:凤忆,你说什么胡话?

    小景,听我说完。凤忆摸摸我的头,淡淡一笑:你若信我,便陪着我,不要问,什么也不要做。若有一日,你发现凤忆并非你心中所想,或恨想杀我,或怕想逃开,我都尊重你的选择。

    我凤忆突然吻住我,后面的话被尽数吞入肚中。这是一个温柔的吻,他吸着缠着,我抱住他回吻。良久,我们分开,凤忆摸着我的唇淡淡道:小景,不要急着回答,来日方长,且行且看。

    我呆呆的坐着,什么也不让我问,我该如何?不知不觉望向隔壁的那面墙。

    凤忆看我一眼,缓缓开口:隔壁的凤忆是吴不晓假扮的。

    我惊的目瞪口呆,指着隔壁:他他们可是亲兄弟

    凤忆点头:吴不知喜欢我,而吴不晓却喜欢他哥哥,我只好做个顺水人情。

    如果有一日,吴不知知道与他欢爱的人是他弟弟,他一定会痛苦万分。

    凤忆不语,我突然想起与他们二兄弟初次见面的场景,一惊:吴不晓的手臂不是断了么?如何假扮你?

    凤忆喝口茶:没有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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