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敷衍,“哪能呢,我们今日约辩的是姜掌柜。”心说这事儿满京城都知道了吧,特么的一个贱人来装什么装。

    但他们也不能跟人家杠。虽然是个戏子,但谁让人家是个得宠的戏子呢。再说就现在,看看人家身边护卫,个个正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们。好像一个不对,这大耳括子就上来了。

    武梁也可以带护卫,但就算她带护卫,乱打人也是不对的。但柳水云的护卫可以打人,人家是宫里赐的,带特效光环,一般二般打了你也不敢打回去,并且找不到天理所在。

    “你们之前没说到我?”柳水云阴着脸问。

    “没有,咱们大伙儿一句也没提到柳大家的。”

    “那之后呢,会提到我吗?”柳水云盯着他,又问。

    “那不会,咱们辩的是姜掌柜。”那人故意扭曲话意。

    柳水云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旁边一个侍卫催道:“柳大家,该走了。”

    柳水云没应他。不过他盯着台上,顿了片刻,终于什么也没再说,转身上轿,扬长去了。

    ——莫名其妙的过来,莫名其妙的走了。

    文人们心里唾骂,但没有人再提起他。

    武梁却心里相当不安。

    回京后把话说清,武梁和柳水云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柳水云也一直行事低调,不怎么出头露面招摇过市。

    他和武梁唯一算有交集的地方,是武梁重伤那次,他的师妹,白玫姑娘来看望过她。

    那时候,白玫也并没有提到柳水云半句。

    有一阵子,武梁几乎都没怎么听到过关于柳水云的消息。直到最近,这位似乎忽然就恣意张扬了起来。

    带着护卫横行,威胁要挟,当街打人,似乎什么都敢干了。

    象他如今来这一趟,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说实话纵使有些流言和他有关,那说的也是从前,他来了,不能与她解围,反倒替她招黑,于他也不是好事儿。

    除了无所顾忌,除了任性,武梁想不到别的词儿去解释他的行为了。

    武梁觉得柳水云现在,似乎阴郁了很多,也心浮气燥了很多,再不象从前那个温软的人了。

    几年了,一切都在变,人也会变的。

    她一路试图升级自己,他一路貌美如花小鸟依人。他们走了完全不同的路,终是愈行愈远了。

    不过听说宫里那位仍粘他得紧,恩宠盛隆,想必他的日子也过得自在。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他自得其乐就好。

    ☆、第190章 .3辩

    论辩这事儿,程向腾当然完全不担心。他一早就知道,武梁自有安排,也自有用意。

    武梁身边都是他安排的人,丫头,护卫,时刻围在她身边。虽然有时候她刻意避人,又是个心眼儿多的,不见得就能让身边的人完全知道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她见了什么人,和什么人去了信,诸如此类的,却是容易查清楚得很。

    先是程熙,知道流言与大房有关,尤其与程烈脱不了关系后,相当恼火,听说已经做好了打他闷棍的一切准备。

    没下手不是因为心慈手软或者没有机会,而是因为程烈先被他打趴下了。

    就这样那小子也气不平得很。

    那天程烈刚被抬回去,身上上了药,衣裳是不能穿的,只虚捂了被子趴在床上养屁股。

    程烈趁着人多时也过去探望,然后似乎被人绊了一脚,一个趔趄往前一栽就正趴在程烈身上。还正好身子和手都紧紧按压在人家屁股伤处,然后他手忙脚乱撑着人屁股想站起身,结果几次想站几次又摔,这么着反复朝人屁股了狠狠砸了好几下去。

    当场就把程烈痛得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几欲昏厥。

    这还不算,这小子在那儿张牙舞爪装站不稳时,还顺手把人身上被子给推蹭到了一边儿去。

    一屋子的人哪,程烈就被那么光着腚亮了相了。府里丫头小厮们私下窃窃,说有多少多少人,都看到了大少爷的那里了,以及,送了程烈一个绰号:烂屁股。

    这事儿谁在背后拱的,程向腾当然知道。

    事后程向腾训他,程熙理直气壮的。“爹爹,我本来不只是想这么让他痛痛就算了的。你说那天,我若是双手沾满绿铜,再去他伤口处抿抹,那才有他好受的是不是?可我没这么做,那是因为他是爹爹你打的。我不想他万一死了,被人说是被爹爹打死的。”

    程向腾吓一跳,“那是你长兄,你怎么竟生出这样的心思?”

    程熙切了一声,“爹爹,是你傻还是你当我傻?谁对我好谁在害我,我分得明白。他放的流言诡计,弄得这么浅显,大概也是不怕我知道的。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不怕他知道我做了什么。这么明晃晃的欺负我,我就跟他走着瞧。”

    程向腾好生一顿批评教育,又骂又劝的,然后心里也很感慨,觉得这儿子,跟他娘在一起的日子并不算长,怎么行事就那么象她呢。

    都是惹急了老子,后果自负那种。

    不过还好,也都是轻易不下狠手那种。

    有底线,这点象他娘,也象他呢。

    程向腾最后让程熙别再插手,又让人看紧他,让他少跟程烈接触。结果这小子整日郁郁的不耐烦,几次跟侍卫急眼冲突。

    后来去了一趟昭明寺见过他娘之后,回去后就自己停了学堂的课,每日里窝在武馆刻苦练功,与身边的侍卫对打得十分当真。

    程向腾以为他心绪不净,读不下书,练功发泄一下也好。但没想到他悄悄去武馆看他,发现这小子刻苦是真,但情绪好得很,哪里还有烦郁不耐?

    细问他身边的人,知道程熙心情大好,是从昭明寺出来就开始的。

    还有姜十一,程向腾也了解观察过,发现这小子也算是个踏实低调的。但没想到后来竟然张扬得没边儿了,竟然连约辩益水桥这样吸引眼球的事儿都搞出来了。

    最开始,程向腾跟旁人一样,还以为是因为他去过书院,替他又是看伤又是出气的,于是这小子得瑟得忘乎所以了。

    后来仔细打听了他的言行,才知道人家是从昭明寺回去后,他去书院撑腰前,就与人约辩了的。只不过那时候只是在书院内相约,影响尚没那么大罢了。

    然后才又去成兮酒楼那些人多的地方下战贴的,最终搞得声势浩大,满城风雨。

    一个人的性格和行事方式,不可能忽然之间大变。

    再想想程熙心情的忽然好转,程向腾明白,肯定是武梁对流言有了应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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