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礼。酬金等原先生来付。”

    “你这就算拍完了?”我不可置信地退了几步,但就这样也没能躲过她搀来的手。

    “是啊,我女儿到时间吃饭了,你好象也不喜欢我折腾太久,所以,让他们合成去吧。”说完,她哈哈大笑,淑女形象登时损光。

    “你要走?”说曹操,曹操到,一道白色的人影从侧间走出来。

    没说的,挺拔,强健,站在我面前像是单手就能把我拎起来。

    这就是原正雄吧?只见过他的相片,想不到真人比二维平面图有气势多了,果然是旧颜看上的男人,若此刻旧颜站到他身边,必是佳偶天成的美眷一双。

    不过现在这个男人可能开心不到哪儿去,因为旧颜挽在我臂弯里的手。这妖精,总干这种不贤惠的事,也不晓得娶她的家伙会不会三天两头被她气吐血。

    我算是马上可以交权,不再冒这种甜蜜的风险了。

    “恩,我的两个活宝贝都饿了,”她伸手指了指我,继而指向安姿:“这两个东西都饿不得的,一天吃好多,我要是不努力挣钱,根本养不活她们。”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编出这种谎的,在家的时候她天天埋怨我两吃得少,鸟喙鸟喙的叫个不停。

    “这样啊!”原正雄立即显露恍然大悟的神情,重重点了两下头,双腿一并,做恭送状:“那你们快去吃饭吧。哦,对了,我给安姿买了份礼物,下午会送到府上。”

    相敬如宾。

    我在这里算什么呢?再赖着不走,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要不我带安姿……”我把原本插在裤兜里的右手抽出来反握在刀鞘上。

    “那我先走。”旧颜把头靠在我肩上,幸福地笑,暗里却用力掐了我几把,摆明是警告我别擅做主张。

    不晓得原正雄是真笨还是装傻,旧颜在肢体上都已经做得过火到这种程度,他竟然视而不见,要换别人,早就跳起来让我这个外人滚得越远越好了。想他那整套家教堪优的动作,大概是被世家教育压迫太久,不会动气型的吧?

    记得母亲告诉过我,她就是爱上了父亲的好教养,无论在任何时候言语动作都不会偏移半分。起争执,他只说道理,不动气;事情过去后,他对也好错也好都会保持公正的态度。

    现在的原正雄怕就是这样才会被旧颜看好的吧?

    只不过父亲的世家教育源自大汉族书香世袭,不若原正雄这般和族教育,太过注重肢体表达。

    等等,刚,他行的是什么礼?

    鞠躬礼?原正雄档案上明明写的是潮汕人氏,怎么……

    他的所有资本都是境外流入,自然无从查证那些钱的来龙去脉,但这种礼节性动作并非一朝一夕能养成的,母亲曾向我仔细辨析过汉和两族礼仪间的异同,有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她说:当今中国,除非刻意表示某种程度的尊重,已经很少再有人用那种必恭必敬的鞠躬礼了。

    “旧颜,你介意我跟你的未婚夫谈谈吗?”在就要迈出玻璃门那刻,我猛停住脚步。感觉她在我身边僵了一下立刻放开了手。

    “我跟安姿在外面等你。”

    不晓得她是否也感觉到不对劲。

    我迅速折返,虽然有点情敌的嫌疑,但得承认此时我不可能会放过这个太大的“蛛丝马迹”。

    他还在,正从衣帽间里出来。

    “原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我环手身前,顺势靠上镂空的铸铁展示柜。囚鬼被抬高后,没有人会再认为它只是根手杖,因为它冥黑的色泽,因为它锃亮的裱饰,还因为那颗血染的祖母绿。

    他迟疑了会儿,大概是被我的唐突吓到。

    “您是……”

    “在下姓霍,可能不久的将来会有业务上的来往,所以特取道文小姐,想了解您意向如何。”

    他低下头去,好象在费力的想我是哪根葱。

    “哦,是这样啊。霍……”

    难道他从来都不知道旧颜的阴影下还有个人?

    究竟是旧颜掩饰得太好,还是这个男人完全没心思了解她,又或者是……

    不管怎样,还是先问出个头绪来的好,再打哈哈下去我怕我会失手杀了他,失手扼杀了旧颜的幸福。

    “原先生是日本人?”

    “恩?”他一怔,方正的额头上沁出密密汗珠:“呵呵,您是霍岂萧霍总裁吧?难怪。”

    难怪?

    “您真是博闻强识。”

    “咱们也算半个老乡了,难怪您能看出来。”

    他掏出手绢擦汗,本来白皙的脸上出现些许红晕。

    “您……有什么难言之隐?”

    ``````

    走出玻璃门,刚好一腿拌到黑鬼,结果我摔了个狗啃泥,远处的母女二人笑了个龟翻壳。

    “你们两个再笑我就自己去吃牡蛎了哦。”我拍掉身上的灰尘草根,攥紧拳头向那两个还在地上翻滚的家伙,恶狠狠道。

    真没见过那么幸灾乐祸的人,我都已经多久没挨过摔了,竟然把这万一出在这一万上——会被笑一万年。

    我还没说利索,安姿已经以虱子的弹跳强度,豹子的奔跑速度,黑瞎子的拥抱力度,杀气腾腾地扑向我:“安姿也要去!”我说这话就是要你去不成,谁让你笑我。

    “你问你妈妈她要不要去,她肯去就带你去,否则你就跟她回家吃牛扒。”

    旧颜讨厌吃生东西,说吃生冷食物的人是野蛮残忍的“动物”,且她尤其讨厌吃生蚝,一会儿说生蚝的壳像石头,一会儿说生蚝的肉像鼻涕。我就不信她会因为安姿的好奇心就屈就自己的胃和眼睛。

    安姿满怀希望地望向还趴在黑鬼身上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妈妈~”

    不用叫了,她不会去的。

    “小小,你去把车开过来,让我再笑会儿。哈哈……”

    她纤细的手臂挂在黑鬼漆黑的皮毛上,摇晃于阳光下,光洁得让我猛地想一把抓住,牢牢抓住,哪怕是握碎它,只要它,她,是属于我的,是能最终属于我的。

    她还是那么美丽,就像她的名字,旧颜,旧日容颜不曾改,在我心中,脑海中,她怕是一辈子都会那么美丽。

    “幸灾乐祸的家伙,等哪天你老掉牙的时候我再去笑你脸上夹死苍蝇的五线谱。”我朝她吼。接过她抛来的车钥匙,转身向停车坪走去。

    如果真能等到那一天,我就是毁了这个世界也要把她这个皱巴巴的老太婆抢到手,对着她昏花的眼,弱听的耳,沟壑丛生的额头,深深,深深地吻下去,告诉她我这一生都在等待光明正大对她说的那句话。

    那时的她,该已经忘了仇恨;那时的我,该也重权卸任。

    那时——

    突然,震耳欲聋的机枪扫射声在我背后响起,子弹呼啸穿过我身边带起惊风。

    始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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