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于挽君,一直视她为知己,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哦。天色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晚上水面湿气太重,你身子不好,这几天你又经常咳嗽,还是不要在外面待太久。陆秉文蹩脚的转移着话题。

    “陆公子。挽君的眼睛里顿时染上了凄双之寒。

    未等挽君说完,陆秉文便转向行船人招收道:“船家,麻烦在前面码头停船。

    挽君知晓陆秉文的意思,也不再多做争辩,扭头寂寂的望着江水怅怅东流而去。

    船未停稳,挽君便先起身登上了岸边,“不劳陆公子,挽君自己回去便是了。”

    “可是。

    “挽君身子无碍,陆公子大可放心,告辞。”说完,挽君便转身而去,留下陆秉文在船头望着她的身影隐没在人群之中。

    陆秉文没有看见,挽君转身的一瞬,泪如雨下。

    而那个正被满院灯火围绕之人,也不会看见另一人肝肠尽断的样子。

    。

    雪迎风又跑上了归云亭,那满城的嬉笑欢悦,丝竹和鸣之声,像是在刻意映衬着他的万般失意,嘲笑着他的故作多情。

    而此时在归云亭内,远望着远处满城灯火,此刻他只一人,伴得头上一颗孤星。

    “原来,这一切都是我的痴心妄想。”

    雪迎风原本想去找酒,可归云亭的酒上次便被他喝空了,想痛醉一场,老天却也遂不了他的愿。

    他又大哭了一场,哀哀欲绝,万念俱灰,可除了这山中草木,再也没人能听得见。

    直到晨曦初露,霞光万道。

    寒浕,我们此后,便只是殊途了罢。

    。

    路多长,跌撞一场,浑浑噩噩不知天,道阻且长,且长。

    云深似海,天地相接,远空辽阔,尽头隐没。

    上元夜后,又在归云亭呆坐了一日,雪迎风终于肯离开,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在回府的路上,一步一个脚印似乎永远印刻在雪地里,不可覆没,不可消磨。泪水早已干涸,唯剩风干的痕迹在诉说着心如刀割的痛楚。如红蛇般缠绕右臂的血色,蜿蜒而下,而他却感觉不到隐隐作痛的伤口,或许比起刀伤,心上的伤更加令人难受。

    身后行云匆匆,徘徊夜与明之间,脚踏着回家的路,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王府大门上门簪春兰夏荷秋菊冬梅承着“吉祥如意”,雪迎风一直低垂着头,见府门开着,便抬步走了进去,没发觉今日有什么不同之处。

    “是王爷回……风儿……”雪母突然出现在前院,一见雪迎风,脸色微微变了变,连忙上前紧张问道,“风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受伤了?”

    雪迎风勉强挤出一个安慰似的笑容,轻轻将雪母的手从自己的右臂上拿开,“娘,没什么,不过是与几个市井流氓发生了争执。”语毕,雪迎风便准备离开,不料却被雪母叫住——

    “胡说。”

    听此言,雪迎风僵在原地,身子不由得有些微微颤抖。

    “你是何身份?市井流氓怎敢找你麻烦?风儿,你跟娘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母妃,”雪迎风艰难地回过身去,脸上依旧挂着一副有些难看的笑容,“您别担心了,真的没什么……”

    “王妃,少爷。”未等雪迎风说完,府里的下人却突然上前打断。

    “何事?”雪母暂时放过了雪迎风,转而向下人问道。

    “王妃,王爷今日,怕是也无法回府了。”

    “什么?今日还不回来?这都去了两日了。”

    雪迎风本来没有在意,但见着雪母神色焦急不安,心中不由得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母妃,父王去哪儿了?”

    “前两日刑部的李大人来过府上,你父王他说是……与李大人去刑部办点儿事,我当时就有些不解,平日你父王与刑部也没什么关联,如此突然去刑部能有何事?可这都两日过去了,竟还未回来,到底是何事……”说到最后,雪母倒像在自言自语。

    “刑部……李大人……”雪迎风自顾喃喃道,总觉得印象中这个人的名字在不久之前也出现过,在哪里听过呢,却在这时,脑子里浮现了一个自己不愿想起之人的模样……

    “刑部的李大人已经前去淄郢调查此事”……倏尔回想起一个月前寒浕在自己府中提起的“私盐”那件事,雪迎风似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淄郢一遇

    ——一月前——

    “既然事情发生在淄郢,为何皇上不让父王着手调查此事?”

    “正因为此事发生在淄郢。”寒浕没有作过多解释,只直直看着雪迎风,幽黑深邃的眸子隐隐泛着光,像是在向他传达着什么默契。

    “难道……”雪迎风眉头微蹙,略显怒气,“皇上怀疑父王?可父王为人刚正不阿,乃是众所周知……”

    “迎风,”寒浕拦口道,他知道雪迎风此刻情绪难免激动,此事牵涉甚广,事关重大,不可儿戏,因此便也没有像平日那般冷言冷语,而是耐心劝解雪迎风,“我不犯人,不代表人不犯我,这个道理,你应是懂的。”

    虽然寒浕说得隐晦,但他口中的“那人”,言指何人,他却是心知肚明。

    ……

    ……

    仔细回忆了当日与寒浕所言的字字句句,对现在的情况,雪迎风心中已经大概明了了七八分。奈何他的父王是个不吐不茹之人,性子又倔,皇上不让他插手,他定不会插手,可他所坚信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终是没起到作用。

    见雪母的反应,显然是不知情的,心想他父王也一定是故意隐瞒着,于是雪迎风只安慰了雪母两句将她送回房,没有多言。

    目光不经意间落到右臂上,血色刺眼,眉间不禁流露一丝厌恶。既是与贩卖私盐有关,又已将他父王牵扯进去了……

    “那他们,自然不会放过你了。”雪迎风自语道,微眯着双眼,眸光流转一缕迷离。

    他似乎明白,原来这一切从开始便是有关联的,先是寒浕提起“贩卖私盐”事件,再到自己遇刺,如今自己的父王又困于刑部……

    这背后,定是阴谋。

    ……

    雪迎风以为寒浕说得对,我不犯人,人未必不犯我。要他坐以待毙,那是绝不可能的。虽然他父王坚决不插手,但他却不一样。想到若是他父王蒙冤,若到了王府上上下下身陷囹圄的那日,再想翻案也就难了。因此,他以为自己现在必须立即行动起来。

    说得难听些,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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