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遗不知道这是又闹的哪一出,自己这么一个没有任何官职也没有任何爵位的家伙,能够进宫给皇帝谢恩都要这位诸葛丞相给带着,怎么这突然就变成了要留宿宫中?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待遇啊。
    留宿宫中可是和入宫不报,入殿不跪,带甲上朝一样的高规格待遇了,甚至可以说是皇帝对一个宠臣能够做到的极致了。
    自己身边的这个诸葛丞相倒是可以的,毕竟身份就在那里摆着,蜀汉丞相,当初被先帝誉为“孤之有孔明,犹鱼之有水也。原诸君勿复言。”的一位存在。
    这么一位丞相被留宿宫中倒是很可能,可是自己这算是什么人?
    说的好听了就是庲降都督李恢的儿子,可是说的要是不好听了,那就是自己父亲留在成都的一个质子罢了。
    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有这种待遇。
    不过不管他如何想,他今日都要跟着这位丞相大人进入皇宫大内之中,然后等待着自家陛下的召见。
    李遗其实想的有点多了,他总觉得自己或许会等待很久,其实他们在进入皇宫之后,就没有等待,而是直接被接入了宫殿之中,此时的天色仍然是十分的漆黑,但是此时的大殿却是已经灯火通明了。
    而刘禅此时已经等在了大殿之中,看着大殿上面的刘禅,便是李遗也不得不说一声勤奋!
    虽然也能够看得出来刘禅醒过来的时间不算多么久,但是绝对比自己醒的还要早。
    而且今天其实是李遗第一次有幸能够进入皇宫之中,所以他对于皇宫也是十分的好奇的,这一路上虽然一直告诫自己,一定要谨言慎行,但是这一路上他的脑袋还是忍不住左右摇摆。
    看着这周围的景色,不由的惊讶不已,对这个刚刚建成没有多久的皇宫感到了一次次的惊讶。
    只见一层层秦砖汉瓦,紫柱金梁,都极尽奢华之能事,立双台于左右兮,有玉龙与金凤。
    殿前月台两角,东立日晷,西设嘉量。殿内“彻上明造”绘以彩饰。内陈宝座、屏风;两侧有熏炉、香亭、烛台一堂。
    殿顶满铺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正中相轮火焰珠顶,宝顶周围有八条铁链各与力士相连。
    殿柱是圆形的,两柱间用一条雕刻的整龙连接,龙头探出檐外,龙尾直入殿中,实用与装饰完美地结合为一体,增加了殿宇的帝王气魄。
    殿身的廊柱是方形的,望柱下有吐水的螭首,顶盖黄琉璃瓦镶绿剪边。
    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
    哪怕是在漆黑的天空夜色之下,只有灯火的照耀,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依旧是显得格外辉煌。
    李遗此时只感觉当初曹植的哪一首《铜雀台赋》实在是用来形容这里都不为过。
    从明后而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
    见太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
    建高门之嵯峨兮,浮双阙乎太清。
    立中天之华观兮,连飞阁乎西城。
    临漳水之长流兮,望园果之滋荣。
    仰春风之和穆兮,听百鸟之悲鸣。
    天云垣其既立兮,家愿得而获逞。
    扬仁化于宇内兮,尽肃恭于上京。
    惟桓文之为盛兮,岂足方乎圣明!
    休矣美矣!惠泽远扬。
    翼佐我皇家兮,宁彼四方。
    同天地之规量兮,齐日月之晖光。
    永贵尊而无极兮,等年寿于东王。
    (顺带说一句,《铜雀台赋》里面我采用的是三国志版本的,因为我总感觉《三国演义》的版本有些太扯淡了。
    从明后以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
    见太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
    建高门之嵯峨兮,浮双阙乎太清。
    立中天之华观兮,连飞阁乎西城。
    临漳水之长流兮,望园果之滋荣。
    立双台于左右兮,有玉龙与金凤。
    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
    俯皇都之宏丽兮,瞰云霞之浮动。
    欣群才之来萃兮,协飞熊之吉梦。
    仰春风之和穆兮,听百鸟之悲鸣。
    云天亘其既立兮,家愿得乎双逞。
    扬仁化于宇宙兮,尽肃恭于上京。
    惟桓文之为盛兮,岂足方乎圣明?
    休矣美矣!惠泽远扬。
    翼佐我皇家兮,宁彼四方。
    同天地之规量兮,齐日月之辉光。
    永贵尊而无极兮,等君寿于东皇。
    御龙旗以遨游兮,回鸾驾而周章。
    恩化及乎四海兮,嘉物阜而民康。
    愿斯台之永固兮,乐终古而未央!
    相比较于《三国志》里面的版本,《三国演义》里面增添了很多的东西,也改动了很多,最重要的就是立双台于左右兮,有玉龙与金凤。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俯皇都之宏丽兮,瞰云霞之浮动。欣群才之来萃兮,协飞熊之吉梦。
    这四句是最重要的,在《三国志》里面所没有的,当然,最后面的那点也是被改过,也没有,但是那最后面的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不要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到那句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先不说这句就不适合在这里面说出来,最重要的是,这句就不可能出自他曹植的嘴里,除非他不想活了!
    因为江东大小乔真正的姓氏是“桥”,这一点已经不需要多说了,而且他们的出身是什么,这一点也有些许的考究。
    普遍的说法是他们乃是桥公的两个女儿,但是这个桥公是谁,一直没有交代,其中有人说是桥玄,也有人说不是,而是江东的桥公。
    但是作者将所有的江东世家都翻出来,也没有找到桥姓之人,因为是桥公,这个公很明确不是一个名字,应该是尊号,就算不是三公的公,也是名望很重的人。
    而且能够让当初的江东双雄同时求亲,不管是不是妾室,让他们两个人同时求亲,并且以平妻之礼待之的,也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所以作者其实意见是和清代人沈钦韩在《两汉书疏证》之中的观点一样的。
    “桥公者,太尉桥玄也。汉制为三公者方称公。”当初能够符合要求的,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人,而且年龄方面,这个也不是没有准儿。
    按《三国志》的记载,孙策、周瑜分别纳大乔、小乔是在攻破皖城之后;也就是建安四年,也就是199年的事,那个时候桥公桥玄的确是已经死了很久了。
    但是这也就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什么桥玄的两个女儿最后不是正妻啊,若是桥玄还活着,他老爷子能够看得上孙策和周瑜两个傻小子?
    别说当时孙策和周瑜还都不行呢,就是他们两个已经行了,敢在桥玄老爷子那里嘚瑟么?他们两个巅峰的时候,恐怕桥老爷子都不想搭理他们两个小辈!
    若是大小乔的父亲真的是桥玄,那么曹植敢于在《铜雀台赋》的时候说出揽二乔来,他除非是真的疯了,说“二桥”那更是疯了,不知道什么叫做避讳么,他爹听见了第一件事就得弄死他。
    桥玄年轻时曾任睢阳县功曹,因坚持追究陈国相羊昌的恶行而闻名。
    后被举为孝廉,历任洛阳左尉、齐相及上谷、汉阳太守、司徒长史、将作大匠。
    汉桓帝末年,出任度辽将军,击败鲜卑、南匈奴、高句丽侵扰,保境安民。
    汉灵帝初年,迁任河南尹、少府、大鸿胪。建宁三年,迁司空。次年,拜司徒。
    光和元年,升任太尉。桥玄有感于国势日衰,于是称病请辞,改任太中大夫。光和七年,桥玄去世,年七十五。
    这么以为老大爷,他性格刚强,不阿权贵,待人谦俭,尽管屡历高官,但不因为自己处在高位而有所私请。他为官清廉,去世后连下葬的钱都没有,被时人称为名臣。
    先不说他是曹操的长辈,最起码这位爷在儒林之中的地位,他曹植敢拿二桥说事儿,除非他爹不打算活着了,否则儒林能够将他老曹家的祖坟都给刨了,将他老曹家的祖宗的骨灰都给扬了不行。
    不要觉得这种事情小题大做,每个朝代都有些许不能碰的大人物,他们权势未必多么高,但是他们的名望是真的高,比不上孔老夫子,但是绝对能够让人众叛亲离,妻离子散。
    这句话是第一句不可能的话,第二句不可能出现在《铜雀台赋》的是欣群才之来萃兮,协飞熊之吉梦。
    这句话说的有意思了,前半句说的不过就是曹操麾下群贤到来,说他麾下贤能众多,但是后面那句飞熊....曹植是想要当皇帝了,还是觉得自己的翅膀硬了,他爹的宝刀不锋利了么?
    协飞熊之吉梦说的简单点那就是飞熊入梦,什么叫做飞熊如梦,语出《史记·齐太公世家》:“西伯将出猎,卜之,曰‘所获非龙非彲,非虎非罴;所获霸王之辅’。”原指周文王梦飞熊而得太公望,后比喻圣主得贤臣的征兆。
    看着是没有问题吧,那么曹操曹孟德是周文武,请问谁是周武王呢?他曹植还是什么人?
    他爹曹操当了一辈子周公旦,最后让自己儿子一脚踹到了周文王哪里去,这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他们干的也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周公旦一辈子没有造反不说,最后也是将大权还给了自己的王,周公旦一生的公绩也就是他执政的七年。
    一年救乱,二年克殷,三年践奄,四年建侯卫,五年营成周,六年制礼乐,七年致政成王。
    周公摄政七年,提出了各方面的带根本性典章制度,完善了宗法制度、分封制、嫡长子继承法和井田制。周公七年归政成王,正式确立了周王朝的嫡长子继承制。
    周公旦的儿子伯禽只是止步于鲁国而已,他明明也是周文王姬昌之孙,周公旦长子,周武王姬发之侄,但是他却只是鲁国第一任国君,他没有对自己的表兄弟的位置有任何的想法。
    曹孟德当初的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也是为了让自己麾下的众多汉室大臣明白,自己只想做周公旦,不管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不管他的儿子同不同意,曹孟德必须这么说,因为他麾下汉室力量太浓重了。
    如果他不这么做的话,他很容易出现其他的问题,比如当初一个小小的世家名士,就差点让曹孟德所有的努力付出东流,所以说他曹孟德和曹植这一对儿父子除非是真的疯了,否则他是绝对不敢让曹植的《铜雀台赋》里面出现那种话的。)
    说回小说之中....
    李遗跟在诸葛亮的身后,看着大殿之上的那个年轻的王者。
    这成都之中,所有人都再说,这位王者似乎不是那么的优秀,也不是说他能力不行,主要是说他来位不正,能够得到皇位,都是靠着荆州一脉众多文武的支持。
    对于这件事李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李遗知道,刘禅绝对是知道这些事情,听到过这些话语的。
    而且李遗也看到了那个守在宫门外面的张苞,就是那个家伙,昨日将自己灌得人事不知,结果他今天倒是神清气爽的在这里,反倒是自己到现在还头疼不已呢。
    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么好的酒量,难不成这玩意也能让父母给了不成?
    张苞看见了李遗和诸葛亮,也看见了李遗对他报以微笑,但是他连搭理都没有搭理,继续目不斜视,只有在诸葛亮路过的时候,他微微躬身行礼罢了。
    对于这般模样的张苞,这位庲降都督的大公子也是尴尬的笑了笑,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意思。
    诸葛亮看到他这幅模样之后只是淡淡的笑了,他当然知道张苞不想搭理她,那是纯粹的因为看不起他,但是诸葛亮可不能让他这般的想。
    “李公子可莫要多想,虽然张苞和你一样并无官职在身,可是那不过是噱头罢了,张苞自从先帝尚在的时候,就一直跟在陛下的身边,他算得上是陛下最忠心的那个人。
    这么多年虽然并不带兵,却是一直负责陛下的安全,所以此时他也是陛下身边最后的一道防线,平素里绝对是不能有任何的松懈的,这才是他为何不搭理你的原因!”
    李遗听到了诸葛亮的话语之后,不由的重重的点了点头,感觉张苞比自己这个成天无所事事的家伙,要好的太多太多了。
    同时也觉得自己这般的无所事事,有些枉费自己的人生一样。
    至于站立一旁的张苞只是不由的冷笑了一声,对于这种话他也就是冷笑罢了,当然他不是看不起诸葛孔明,他也不敢看不起这位。
    张苞冷笑只是因为,就这么几个人,他若是还需要板着脸才能做到这一步,他也太扯淡了些,那也不要让他护卫了,他也不配。
    他刚刚不想搭理李遗,那就是因为他不想搭理李遗,和别人,和其他人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不过当张苞看到了上面的刘禅的那种目光之后,他还是选择了将自己的态度端正一下,现在这个家伙还有用处,也不能真的得罪了他。
    而此时刘禅将张苞的满脸不屑打了下去之后,就满脸笑意的将诸葛孔明和李遗呼喊了起来。
    诸葛孔明作为丞相,自然是有无数特权的,在刘禅面前也是泰然自若,所以十分的自在,没有任何的不妥,也没有任何的不舒服。
    但是作为第一次来到这皇宫大内的李遗,他可是不敢这般的自在的,不单单不敢这般的自在,他还十分的痛苦。
    诸葛亮和刘禅在上面说的十分的投入,自己听又听不懂,一直保持一个动作又不敢动,自己早上还没有吃饭,再加上宿醉之后的疼痛,他只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在受刑罚一样。
    他们两个人这一说就是足足一个半时辰,当他们停下说话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放亮了,而他们两个人停下来的时候,李遗整个人都感觉自己眼睛有些发花了。
    这个时候看到诸葛亮站起来之后,他还以为是终于到吃饭的时候了,结果却是听到刘禅含笑对着他说,“来,到这里来!”
    在刘禅的指引下,他晃晃悠悠,迷迷糊糊的来到了刘禅的身边,继续保持着刚刚的那个动作跪坐了下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诸葛亮站在了大殿之中的前排,而此时宫门大敞,无数官员直接鱼贯而入。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此时并不是结束了要吃早饭了,而是刚刚开始!
    这一刻,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噩梦好像是到来了一样。
    刚刚诸葛丞相和这位陛下说了足足一个半时辰,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李遗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从最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些晕了。
    至于现在朝臣们都在说什么,他一眼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整个人现在都是晕晕乎乎的。
    直到他听到了这句话。
    “启禀陛下,据常房大人在牂牁郡传讯,庲降都督李恢都督此时重病缠身,已经被能行动了,为了南中的安全,希望我等能够早日找人前去接应李恢都督!”
    说出这句话的那个大臣是谁,李遗并不知道,不过他却是知道自己的父亲前两天给自己的书信之中还叮嘱自己要小心行事,还说自己身体非常的好,怎么到现在这就不行了?
    不过李遗也不是傻子,很快他就明白了一件事情,或许这就是自己今日来的目的,哪里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谢恩,完全就是所谓的庲降都督身体不好,想要看看自己的反应?
    就在李遗调整好心态,准备好生应对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突然再次听到了一句他不敢相信的话。
    “这件事情容后再议!”刘禅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和李遗所想的那样,对他质问或者如何,只是淡然的说了一句,让这件事情押后。
    而且诸葛亮也是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可这件事情。
    这一幕着实是有些这位李遗李公子感觉到吃惊了,他第一次觉得, 难不成自己前来这里,是真的来谢恩的不成?
    直到太阳西沉的时候,浑身饥肠辘辘的李遗才听到了那句下朝,才看到众多朝臣躬身行礼,然后缓缓退了下去。
    而他本以为自己能够跟着下朝的时候,却是发现诸葛亮没有走,而他身边的刘禅和张苞也没有动作。
    此时李遗很是尴尬,他也想知道自己要不要离开这里。
    紧接着,他满脸震惊无奈的听到了刘禅和诸葛亮继续开始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此时的刘禅除了要处理朝政之外,还有被诸葛亮辅佐着如何处理各种事情。
    十七岁的刘禅真正监国的时间并不多,在此之前,就算是没有诸葛亮也有众多朝臣帮助,他独立完成这些事情的机会并不多。
    所以在真正当上皇帝之后,他并没有着急抢班夺权,而是真的对于诸葛亮是老老实实的称之为相父,大小事情,尽数都是听从诸葛亮的吩咐。
    同时刘禅也每天很努力地跟随着诸葛亮的教导,在努力的学习朝政。
    平素里这种旁听的待遇恐怕是没有什么人有机会的,但是今日他李遗却是有了这个机会,可惜他是一丁点这种事情是好事的想法都没有!
    等到他们彻底结束了之后,已经是日落西山,天色彻底的黑了下来,而此时的李遗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饿了,他仿佛没有感觉了。
    头昏眼花的李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皇宫,也不知道自己被诸葛亮带去了哪里吃的东西,也不知道自己吃了点什么,一路上浑浑噩噩的,又在丞相府被留下了之后,才被送回他的府邸。
    他没有被留宿宫中,但是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力气做其他的事情了,回到府邸之中的李遗只记得一句话。
    “过一阵子,你做好准备跟随老夫南下南中!”
    这是诸葛亮告诉他的,也是他这一天唯一记住的一句话,这句话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李遗知道自己终于能够回到属于自己的南中家乡之地了。
    他本以为自己的这个质子一做就是多少年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回去的一天,或许这是因为蜀汉朝廷终于相信自己了吧。
    (李恢和李遗父子两个人,他们的经历最后作者必须要证明的一点就是,他们的确是外将和质子的关系。
    李恢成为庲降都督是在刘玄德的时期,章武元年刘备称帝,建立蜀汉,改元章武。同年,蜀汉庲降都督邓方逝世,刘备问李恢:“谁可以接替邓方呢?”
    李恢回答道:“人的才能各有长短,所以孔子说‘使用人时要衡量他的才能’。而且圣明的君主在上,那么臣子就会竭尽心力,所以在攻打先零羌人的时候,赵充国说‘没有人能比得上老臣我’,臣不自量力主动申请,还望陛下明察。“
    表明了毛遂自荐的态度,同时这句话也说明了他有萧规曹随的意思,告诉了刘玄德让他放心的将自己放回去。
    刘备当初对于南中其实并不算了解,只是觉得李恢也是南中益州郡的人,再加上李恢的能力,所以便同意了李恢的毛遂自荐,笑道:“我的本意也已经是你了。”于是以李恢为庲降都督,授予节符,领交州刺史,驻牂牁郡平夷县,出镇南中。
    但是当时的李恢已经在成都成婚生子,根据野史和地方志记载,李恢的儿子李遗在成都迎娶了关家的女儿关银屏,并且是在诸葛亮荡平南中的时候才出动的。
    同时章武三年蜀汉皇帝刘备逝世。当时南中豪强高定在越巂郡肆意妄为,豪族雍闿在益州郡飞扬跋扈,牂柯郡郡丞朱褒也在牂柯郡造反作乱,在这个时期李恢处于无动于衷的地步。
    建兴三年三月,蜀汉丞相诸葛亮出兵南中,亲率一军从左路从成都进发,自安上县由水路攻向越巂郡;别遣李恢中路进军,从平夷出发按大道进攻益州郡;门下督马忠从右路进攻牂柯郡乱夷。
    这里面很有意思了,之前已经说了,李恢驻扎的是牂牁郡平夷县,可是在攻打的时候,却是让门下督马忠出兵牂牁郡,而是让李恢这个在牂牁郡待了好多年的庲降都督改道去攻打益州郡。
    李恢孤军深入,建宁郡各县叛军相互集合成大队人马,在滇池县包围了李恢军。当时叛军的人数是汉军的几倍,而且又没有得到诸葛亮的消息,形势非常严峻,在前面李恢是被南中惨败。
    或许是因为他自己身份的原因,觉得那群人不会对自己动手,结果轻敌之后直接被益州郡的诸多世家给蒙了,然后差点就没了。
    李恢于是施计骗南夷道:“官军粮草已尽,已准备撤军回去了。我们中间有的人久离家乡,而今得到机会回来,如果不能回到北方的话,就打算与你们共同谋划大事,所以在此坦诚相告。”
    南夷叛军相信了李恢的话,因而对包围的防守有所懈怠。李恢抓住机会主动出击,大败南夷叛军,并追逐败敌的残部,南至盘江,东到牂牁,与诸葛亮军声势相连。
    与此同时,汉军其余两路进军也都取得了胜利。同年秋,南中叛乱悉数平定,李恢立功最多,被封为汉兴亭侯,并加拜安汉将军。
    这些东西都是出自《华阳国志卷四南中志》以及地方志上面的,可以看得出来,李恢在益州郡的关系很硬,否则那群已经将他团团围住的家伙,不会这么轻松的相信他,还被他给骗了。
    李恢骗了他之后,诸葛亮做的事情就更加的有意思了。
    《华阳国志》卷四《南中志》记载如下:改益州为建宁,以李恢为太守,加安汉将军,领交州刺史,移治味县。分建宁、越巂置云南郡,以吕凯为太守。又分建宁、牂柯置兴古郡。以马忠为牂柯太守。移南中劲卒青羌万馀家于蜀,为五部,所当无前,号为飞军。
    分其羸弱配大姓焦、雍、娄、爨、孟、量、毛、李为部曲;置五部都尉,号“五子”,故南人言“四姓五子”也。以夷多刚很,不宾大姓富豪,乃劝令出金帛,聘策恶夷为家部曲,得多者奕世袭官。
    于是夷人贪货物,以渐服属于汉,成夷、汉部曲。亮收其俊杰建宁爨习、朱提孟琰及获为官属,习官至领军,琰辅汉将军,获御史中丞。出其金、银、丹、漆,耕牛、战马给军国之用。
    这里面的翻译就太多了,就挑着比较重要的说,先是诸葛亮对于李恢的安排,他的庲降都督官职不变,依旧手中握着南中的军政大权,是南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但是,给他加了几个官职,建宁郡太守,加安汉将军,领交州刺史,并且命令他将建宁郡的驻地变成味县,也就是让李恢移动到味县去。
    这算是好事儿吧看着,毕竟是加官进爵了,给了太守,给了将军称号,还有领的交州刺史,给他报了当初刘璋二公子在交州闹事儿,恶心他们的这个仇。
    可是你看看后面的分配,这个建宁郡恐怕不是什么好地方。
    建宁、越巂置云南郡,这个地方是哪里,建宁郡就是原来的益州郡,而越嶲郡就是高定元所在的越嶲郡,这两个占据了南中四郡的一大半地方之多,然后将他们的总和,分出来三成之多,加了一个云南郡。
    以吕凯为太守,这同样是也说明了一件事情,吕凯对于蜀汉的忠心那自然是不需要多说的,这可是代表着一个传奇,在永昌郡那种地方都能抗两年的时间,吕凯也是不容易。
    让这么一个家伙成为云南郡的郡守,这是为了削弱谁,这是为了提防谁,这不言而喻。
    同时又分建宁、牂柯置兴古郡。以马忠为牂柯太守,牂牁郡就不用说了,南中四郡之中的第一大郡,由牂牁和建宁分出来的兴古郡,同样也是十分的庞大,但是这么以来,建宁郡还有多少地方。
    建宁郡有什么,有南中八大姓,有南中最难缠的八大家族,可是这八大家族最后也没有留下。
    分其羸弱配大姓焦、雍、娄、爨、孟、量、毛、李为部曲;置五部都尉,号“五子”,故南人言“四姓五子”也。
    南中八大家直接被诸葛亮连同他麾下的无当飞军就给忽悠走了,然后将一个半空的建宁郡给了李恢,这可不是什么重用。
    而这个时候,李恢是真的忠心么,牂牁郡有了马忠,而建宁郡的太守才是李恢,那么李恢应该在那里这应该是不言而喻的,他应该是在自己的建宁郡郡所,也就是味县老老实实的带着对吧。
    可是他还是没有这么做,他非但没有去建宁郡,他就是在牂牁郡带着,说啥也不动弹!
    平南大军胜利回师后,南夷又再次反叛,杀害朝廷守将。李恢亲自统兵前往平叛,铲尽行凶做恶的夷人,并把它们的首领迁往成都,从夷人中的叟、濮部落中征收耕牛、战马、金银以及犀牛皮作为赋税,用以充实朝廷的军用物资,使得当时蜀汉的财物开支不会缺乏。
    这是李恢的公绩没有问题,李恢做到了这一点也是很不容易了,只不过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从地方志记载来看,建兴七年四月,孙权称帝,建立吴国。蜀汉朝廷派出使者与孙吴歃血为盟,达成二分天下的盟议。因当时交州属于孙吴,蜀汉朝廷因此解除了李恢交州刺史的职务,变更为建宁郡太守,并让李恢从牂牁郡平夷县返回居住在本郡,后来又迁居汉中。
    蜀汉建兴七年四月,也就是南中大战结束的三年之后到四年之间,这几年的时间里,李恢在哪里,很明显他还在牂牁郡,还在他的牂牁郡平夷县驻扎着。
    到最后还是被蜀汉朝廷强逼着从牂牁郡平夷县离开,为此还特意在提醒了一遍,他是建宁郡的太守,然后最后或许是李恢让蜀汉朝廷彻底的失望了,所以才被扔到了汉中,到死都没有让他回去。
    而那个时候的南中,也没有出什么事情,反倒是挺安全的。
    建兴九年,李恢逝世,其子李遗继承李恢汉兴亭侯的爵位,除此之外,再也没有进入蜀汉为官,直到蜀汉灭亡,在晋朝的时候,李恢的孙子才重新出现,这个时候,与梁水郡太守董慬、建宁爨量一起反抗李雄,保住东晋宁州一方领土,也算是当初的南中八大家族恢复了一些势力。
    《南中志》记载,李恢卒后,以蜀郡太守犍为张翼为都督。翼持法严,不得殊俗和。夷帅刘胄反,徵翼,以马忠为代。忠未至,翼修攻战方略资储,群下惧。翼曰:“吾方临战场,岂可以绌退之故废公家之务乎!”忠至,承以灭胄。蜀赐翼爵关内侯。忠在南,柔远能尔,甚垂惠爱,官至镇南大将军。
    最后的南中,还是给了马忠这个诸葛亮的门下都督,算得上是马忠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机会,他也做的非常好了。)
    李遗这段时间也算是没有少遭受朝廷的洗礼,感受到了朝廷的浓浓爱意!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和自己妻子的小日子总是频频受挫,一直没能如愿,当然这件事情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就在李遗纠结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回到南中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了机会,或许说他终于听到了诸葛亮的机会。
    “启禀丞相,南中急报!”一个八百里加急冲到了他们的面前,然后直接跑到了丞相府之中,这一身打扮,也没有人敢于拦着他,“南中急报,牂牁郡反了!”
    “启禀丞相,南中急报!”另一个八百里加急也冲到了丞相府,然后同样也跪在了诸葛孔明的面前,“越嶲郡太守龚禄在上安县被高定麾下的大将李求承围住了,情况危机!”
    这两个消息让李遗顿时脸色大变了起来,此时他终于知道诸葛亮为何要一直带着自己了,而且这个时候,他也好,他的那个在南中当庲降都督的父亲都是一个选择。
    牂牁郡不反的时候,他父亲可以说为了防止牂牁郡出现什么动荡,所以不敢轻动,可是现在他确实不能这么说了。
    而现在李遗也想知道,那个牂牁郡的蠢货朱褒,是怎么敢于这么光明正大的造反的。
    而且现在两个探子也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先说那位牂牁郡的情况,牂牁郡的朱褒本来只是想要当一个牂牁郡的太守,和那两位也没有什么大关系,李恢在牂牁郡也算是替益州郡的雍闿等人看着朱褒。
    大家平素里你好我好大家好,这样真的都挺好。
    结果常房到了牂牁郡之后,直接将主簿就抓了起来,而且常房虽然是一个文臣,但是他却是酷吏手段,上来就是严刑拷打。
    常房的确是得到了朱褒造反的证据,毕竟现在朱褒没有证据说他造反,说白了就是因为找不到他杀害上一任牂牁郡郡守的证据,而主簿给了他足够的证据。
    甚至这个主簿都可以当成人证来指认朱褒。
    这本来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朱褒却是一个太过于认真的人了,太过于认真的他却是有些下手太重了,然后将那主簿活活的打死了。
    这算不得什么大祸,按照那人的说法,他也算是跟着这个朱褒做了不少对于朝廷来说是恶事的事情,所以他死有余辜,至少对于朝廷来说他是真的死有余辜。
    但是没有了人证,他就需要物证,而物证还没有拿到,他就先看到了朱褒。
    朱褒作为这“牂牁郡守”,若是在这牂牁郡没有几分实力,他也做不到这个位置,虽然他耽搁了不少时间,但是他最终还是知道了常房这个家伙的存在。
    看着突然到来,怒火冲冲的朱褒,常房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不能够善了的, 不过此时他已经是豁出性命去了。
    当着牂牁郡无数围观百姓的面儿上,朝着这个牂牁太守,朱褒大人不断的喝骂,不断的怒斥,说他枉顾人命,说他乃是乱臣贼子。
    本来当这个家伙乃是成都使者,还不想这么快撕破脸皮的朱褒,看着这个家伙这种嘴脸,顿时无法忍受了,若是留着他,自己的这个牂牁郡手恐怕就留不住了。
    而且当手下人告诉自己,自己依仗的那个主簿,也已经被他活活打死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常房不是来这里巡查的,这就是来这里放肆的!
    作为南中四郡三贼之中,最后一个将反未反的朱褒,终于还是没有能够克制住自己的脾气,直接朝着面前的这个该死的家伙,大骂了一声之后就大手一挥。
    “给老夫杀了这厮!”
    成都派去巡查南中的巡查使者,在第一站牂牁郡就直接完成了他的使命,成功的让牂牁郡的朱褒杀了自己,也确定了他的想法。
    然后这个时候,朱褒看着常房的尸体,也知道此时自己想不想反都要反了,但是他毕竟是一个汉人,他这里也是汉人居多,为了不让自己没有了机会掌控牂牁郡,他只能找了一个理由。
    “常房仰仗身份想要为祸牂牁郡,牂牁郡太守朱褒为了无数百姓,只能将他这个意图谋反的乱臣贼子收而杀之,无奈事情已成定局,自己也不得不反了朝廷,日后在九泉之下,见了先帝,再行请罪!”
    这些话也是那八百里加急带回来的,听到这些话之后,众多丞相府的属官都感觉自己有些受不了了,实在是太混蛋了,但凡是一个人,他就不会干出这种事儿来。
    说着自己是给朝廷平叛,然后自己叛乱了,乡间有这么一句话,众人觉得形容朱褒这种行为更加的合适。
    “既想当彪子又想要立牌坊!”
    不知道是谁说出来这么一句话,虽然不雅,但是让众人都感觉非常的合适。
    不过这可不是诸葛亮要考虑的事情,他只是看了看另一边的越嶲郡来人,他没有多问什么,龚禄驻扎的地方乃是上安县,他出现这种事情可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上面有人动手了。
    龚禄会被围住这是一个意外,但是龚禄被困之前,今日大朝的时候,刘禅就已经告诉了自己,让自己安心就是,说明南中哪里的时机已经快要来了,龚禄之困,算得上是一个意外,不过也算得上是困得其所了。
    诸葛亮现在并没有直接准备出兵,虽然他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他也已经都算计好了一切,便是出兵的将领都知道了自己的目标,但是他仍然没有选择动手。
    而是说了一句让李遗感觉到不寒而栗的话。
    “常房在牂牁郡竟然敢如此肆意妄为,朱褒大人既然情非得已,我大汉自然是不能让他白白受着委屈,今日老夫就替他出了这口恶气罢了!”
    说完之后,诸葛亮直接开始下了几个命令,几个命令就让李遗开始了有些浑身颤栗。
    诸葛亮直接下令,既然是常房肆意妄为,那么直接命令成都将常房家眷全部拿下,常房的几个儿子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破门而入的廖化给带走了,然后直接拉到了街上,当街斩杀。
    同时常房唯一的一个弟弟也被带走了,他比自己的侄子更好一些,他被送到了越嶲郡,虽然能够或者,但是越嶲郡是什么地方,不需要别人告诉他,他也逃不过一个死字罢了!
    常房是不是真的造反暂且不说,他是成都的使者,他为了成都去的牂牁,却是死在了牂牁郡,这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可以最后常家被杀了个精光。
    可是诸葛亮不但这么做了,还将这件事快速的告诉了牂牁郡的朱褒,告诉他,这是自己的诚意,让他安安稳稳的停下来,继续当自己的牂牁郡太守就好。
    这已经不会到该用什么话语来形容他们了,这简直就是过分了。
    可是这种认怂的模样看的李遗这个公子哥却是浑身颤栗了起来,这个命令不是认怂,这是要命!
    果不其然,当已经完全做好了反叛准备的朱褒,看到了成都的使者带着常房家眷的人头,还有诸葛亮的安抚之后,他也是脸色煞白。
    此时他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了,就算他不想再造反了,那两位也不会同意的,而这个时候诸葛亮用了最简单的一个办法,将他在牂牁郡的所有威望都消灭了。
    此时朱褒都再想,常房这么混账是不是他的计谋,是不是他的算计,这是来这里做苦肉计的吧。
    常房先来牂牁郡将自己麾下的主簿官吏拿了,然后将能够帮助自己治理民生的官员杀了,然后逼得自己杀了常房这个家伙,最后的最后,他们居然还恬不知耻的将常房的家眷都杀了,告诉自己这都是误会。
    现在朱褒麾下没有了能够用的上的官吏,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军队,最重要的是,现在就算是那位庲降都督李恢的态度都不明确了。
    因为李恢知道了诸葛亮亲自给他儿子做媒的事情,而且还知道自己的儿子即将回到自己的身边,回到南中,此时的李恢的心思,谁也说不准了已经是。
    这个时候朱褒的心中只有一句话,“既想当彪子,又想立牌坊!”
    不错此时的朱褒能够说什么,汉人之中有这么一句话,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牂牁郡反了,从这一刻开始,除了一直作为缓冲的朱提郡之外,南中四郡剩下的三郡,彻底的造了蜀汉的反。
    而这一刻不是开始,而是结束。
    这一哭不是蜀汉的灾难,而是蜀汉的转机,从这一刻开始蜀汉终于开始反击了。
    诸葛孔明出兵了!
    初,益州从事常房行部,闻褒将有异志,收其主簿案问,杀之。褒怒,攻杀房,诬以谋反。诸葛亮诛房诸子,徙其四弟於越隽,欲以安之。褒犹不悛改,遂以郡叛应雍闿。
    臣松之案:以为房为褒所诬,执政所宜澄察,安有妄杀不辜以悦奸慝?斯殆妄矣!
    同时诸葛亮用了最快的速度将这次出兵的顺序提了出来。
    兵分三路,诸葛亮自己亲提大军,直扑越嶲郡,要去对阵高定这个夷人之王,高定元自旄牛、定笮、卑水多为垒守,此时的高定元已经开始将整个越嶲郡打造成为了一个大堡垒。
    这种硬骨头无论是谁都是感觉到十分的头痛,不过此时的诸葛亮决定亲自去对付这个地方了,说明他要亲自啃这个硬骨头,最重要的是,诸葛亮这是要用这越嶲郡来解决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军事实力,为他日后做打算了。
    而益州郡则是交给了那位庲降都督李恢,让他从自己的驻地牂牁郡平夷县挪到了自己的老家益州郡,让他将益州郡拿下来,同样的,他的儿子李遗也会带着自己的儿媳妇回到他的身边。
    这是诸葛亮答应他的事情,此时看来,李恢觉得自己或许是终于得到了机会了,若是自己能够将自己的儿子换回来,在这种情况下,未必不是一个好机会。
    而且此时的越嶲郡和益州郡似乎是出现了些许问题,自己能够早点回到益州郡,也是必须的,如今一举数得,甚好!
    相比较于这两个已经成名许久的,牂牁郡这个同样重要的地方也是备受瞩目的。
    诸葛亮决定直接由水路入越巂,让麾下偏将出兵征伐牂牁郡,征伐牂牁的主帅是诸葛亮的门下督,马忠马德信!
    马德信,原名狐笃,巴西阆中人,当初在建安末年的时候马忠被推举为孝廉,任汉昌长。
    马忠是巴西郡阆中县人,小时候寄养在外祖父家,姓狐名笃,后来才恢复马姓,改名为忠。出仕巴西郡为郡吏,建安末年被推举为孝廉,受任巴西郡下汉昌县县长。
    章武二年,刘备在东征孙吴的战争中兵败猇亭,巴西郡太守阎芝征发各县士兵来补充军队的损失,派遣马忠统领士兵前往送达。当时刘备已经撤退回到永安,见到马忠并与他交谈一番后,对尚书令刘巴说道:“我虽然失去了黄权(当时黄权被迫投降了曹魏),但又得到了狐笃,这是世上不缺乏贤才啊!”
    章武三年四月,刘备逝世。五月,太子刘禅继位,改元建兴。同年,丞相诸葛亮开府治事,任命马忠为门下督。
    (《三国志·卷三十三·蜀书十三·黄李吕马王张传第十三》:马忠字德信,巴西阆中人也。少养外家,姓狐,名笃,后乃复姓,改名忠。为郡吏,建安末举孝廉,除汉昌长。
    《三国志·卷三十二·蜀书二·先主传第二》:二年春正月,先主军还秭归,将军吴班、陈式水军屯夷陵,夹江东西岸。二月,先主自秭归率诸将进军,缘山截岭,於夷道猇亭驻营,自佷山通武陵,遣侍中马良安慰五溪蛮夷,咸相率响应。
    镇北将军黄权督江北诸军,与吴军相拒於夷陵道。夏六月,黄气见自秭归十馀里中,广数十丈。后十馀日,陆议大破先主军於猇亭,将军冯习、张南等皆没。
    先主东征,败绩猇亭,巴西太守阎芝发诸县兵五千人以补遗阙,遣忠送往。先主已还永安,见忠与语,谓尚书令刘巴曰:“虽亡黄权,复得狐笃,此为世不乏贤也。”
    《三国志·卷三十三·蜀书十三·黄李吕马王张传第十三》:建兴元年,丞相亮开府,以忠为门下督。)
    马忠的简历十分的简单,众人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算是什么情况,能够得到先帝刘玄德和丞相诸葛孔明两个人的青睐,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比拟的。
    而且这还是个从小就贫困的小子,算不得什么大世家。
    不过直到有人翻出来他的本名狐笃的时候,或许有些些许的了解,因为和这个已经有些普及的马忠所有的马姓相比,他外祖父的狐家恐怕不是什么小家族。
    狐家在益州不算什么望族,在中原也算不得什么,但是谁也不敢说狐家没有底蕴,他绝对比当今绝大多数的世家更加的有底蕴。
    因为他们是春秋晋国六家之一的狐家!
    狐姓,晋国六卿之一,源于姬姓,出于上古周朝,当年的狐突、狐偃、狐射姑、狐鞫居、狐卷子等都是出自这一脉,而且算得上是一脉单穿到了如今!
    狐姓宗祠有有两句名言,治道须从身始;父教惟望子忠。
    上联典指战国时期魏国人狐卷子,下联典指春秋时期晋国大夫狐突。
    狐家可以算得上是当今世上存留不多的上古家族之一。
    它出自上古周朝时期王子狐,属于以先祖名字为氏。在典籍《尚书·晋语》中也记载:“狐氏出自唐叔。又令狐,复姓。”
    据史籍《通志·氏族略》中记载:东周时期,周平王姬宜臼有个儿子(一说为孙),由于他为人行事有三德,即“其色中和,小前丰后”,因此起名叫“貔”。
    上古人认为“狐”为妖兽,有鬼神附体,而“貔”是狐中最佳者,即白狐,要敬而远之。当一个人待人衷和,先前看着不起眼,而后却惊天纬地,即可称貔。因此周平王就为自己的这个儿子起名叫“貔”,也就是“狐”。
    同时他也是出自春秋时期晋国大夫大狐容,属于以先祖名字为氏。大狐氏,为春秋时期晋国原始旧姓。
    当众人知道了他这个狐笃的名字之后,也就没有那么的惊讶了,毕竟面对这个姓氏出来的人,恐怕他们也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能力。
    而且不单单如此,除了狐笃这个人颇为让人意外,还有一个人,让众人十分的意外。
    诸葛亮在安排人手的时候,还以犍为太守广汉王士为益州太守。
    益州郡太守在雍闿作乱之后,这么多年都没有人选了,如今却是跪了老臣王士。
    和马忠不一样,王士算的上是益州的老人了,当初在刘玄德麾下的时候,这位就已经算得上是一个老将了。
    王士,字义强,广汉郪县人,历任符节长、牙门将、宕渠太守。
    建安十六年开始,王士随刘备入蜀。此后,王士举孝廉,被任命为符节长、牙门将,后来出任宕渠太守、犍为太守。
    这位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很著名的老将了,这些年在犍为太守上面也算得上是兢兢业业了,此次诸葛亮南征专门征调了他,然后一起出兵益州南中之地,让他成为新任的益州太守。
    这一切都在很短的时间完成了,建兴三年三月, 诸葛亮带着大军出发了,兵分两路,加上牂牁郡平夷县的李恢,一共三路大军,直接朝着南中冲杀而去。
    此时的越嶲郡,李恢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要发生了。
    岚山部落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没有了人再给他们讲学,没有人再教导他们如何耕种,也没有人教他们如何建筑屋子,圈养牲畜了。
    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当初的模样,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一切都准准确确的发生了,这一切都不是假的,而那些汉人也没有离开。
    雍闿再一次来到了越嶲郡,这一次他没有带什么麾下,现在益州郡也不是那么的安全,孟获告诉他,一个人恐怕独木难支,所以在征求了他们后面的那些人的同意之后,孟家的孟获暂时带着所有大军在益州郡固守,等着李恢的意思。
    同时雍闿前去越嶲郡寻找高定,和他商量正式结盟的事情,这种时候若是还和之前一样,恐怕他们就真的只剩下被各个击破了。
    此时的高定元也知道这件事,所以直接早早的就将自己的麾下大将刘胄派了出去,让他好生看着这个家伙,千万不能让雍闿在这里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
    现在的越嶲郡让高定元都感觉越来越不安全了。
    那个在上安县继续闹事儿的龚禄还是那么的让他头疼,他虽然已经让李球承将他给围住了,但是轻易的自己并不想再杀一个汉人太守,毕竟现在汉军大军即将到来,他也要给自己找点后路。
    此时的雍闿前来也是一个好机会。
    在高定元看来,若是能够让雍闿低头,自己未必就不能进入到益州郡之中。
    此时高定元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然后不由的朝着左右问道。
    “鄂焕那厮呢,怎么这个家伙回来之后,三天两头的不见人!”
    “回大王,鄂焕将军去山林打猎了,最近山林之中总是有饿虎伤人,我等处理不了,所以鄂焕将军亲自去看看!”
    听到这种理由,高定元也是不能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还是抱怨了一句。
    “这种事情,以后多加派人手就够了,总是让鄂焕去干什么,他是勇将,不是猎人,听见没有!”
    “听到了...”
    而此时被高定元惦记的鄂焕,终于在山林深处和几个人碰面了。
    “焦璜的族人找到了,剩下的就是要雍闿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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